浙江打工纪实
引 言
《浙江打工纪实》是一部自传体的纪实小说。小说的主人公就是作者本人。
《浙江打工纪实》以本人在浙江打工的真实经历为创作素材,所写全部是真人真事。
《浙江打工纪实》是一部中篇小说,时间跨度约有三年,截取作者本人在浙江打工十年的一个片断(温州阶段),描写和记述了作者本人在这三年中,从一名业务员成长为一名职业经理人(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过程。
《浙江打工纪实》所写的故事很曲折,记述作者本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期间,面临来自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压力,历尽坎坷与艰辛,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始终没有在困难面前低头,也没有在挫折面前屈服;始终保持着积极进取的心态,乐观地面对人生。
《浙江打工纪实》的主旨和立意:
之一:本人想告诉读者,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命运屈服、向困难低头。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你始终抱着积极、乐观的心态,顽强拼搏,发奋进取,你就会看到光明的前景,就会收获雨后的彩虹,就会创造别样的人生。
之二:本人在这篇纪实小说中,将为读者“破译温州密码,解读温州现象”,以本人在温州三年多时间的打工经历,以本人在这三年多时间在温州的所闻、所见、所感、所悟,为读者揭开温州的神秘面纱,帮助读者了解一个较为全面、真实的温州(温州经济、温州企业和温州企业家),期望能对广大读者有所启迪。
第一回:背景离乡别故土 初赴浙江会战友
1999年10月31日,一辆由咸宁开往温州的长途汽车,从温泉长途汽车站徐徐开出。在车厢的中部靠窗户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着米黄色轻便夹克的中年人,这位中年人年约四十三岁左右,五官端正,面庞清瘦,一双睿智的双眼,贪婪地注视着窗外金秋时节的鄂南风景,心中充满了依依惜别之情。
这位坐在长途汽车上的中年人,就是《浙江打工纪实》的主人公、也是这篇小说的作者——郑传辉先生。
因不满当时的顶头上司的一些作派 ,我毅然抛弃了在湖北老家打拼26年的成果,辞去了湖北省咸宁市咸安区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兼区委政策研究室主任的职务,告别了妻子、女儿,前往浙江打工。
长途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行驰,我的思绪也随着这弯弯曲曲的山道伸向了远方......
我这次前往打工的目的地,是浙江的温州。
位于浙江省东南部的温州市,是我国民营经济最早的发源地之一,也是中国民营企业最密集的地区之一,在当年也是最有争议的地区之一。所谓“资本主义复辟的典型”、“假冒伪劣产品的发源地”等大帽子都曾戴到温州的头上。
温州市是浙江省的 地级市,为沿海港口城市,浙江的三大经济中心之一,位于我国黄金海岸线的中段,东濒东海,南接福建宁德的福鼎市,西与丽水市相连,北与台州市毗邻,是我国第一批 对外开放的14个沿海城市之一。
温州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沿海城市。温州古城建于东晋明帝太宁元年(公元323年),因地在温峤岭南,“虽隆冬而恒燠”,四季温和湿润,故名温州。
温州是一座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城市,温州一座充满魅力与梦幻的城市,温州一座充满智慧与故事的城市。温州人以“智行天下”、“善行天下”、“商行天下”而遐迩闻名。
我在市委政策研究室(当时咸宁还没有撤地设市,现在的咸安区是当时的县级咸宁市)工作期间,曾专程赴温州考察调研。通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通过“由表及里,由此及彼”的推理,通过“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分析,我认为:一个地方经济的崛起总有一个原始资本积累的过程,温州经济在最初的发展阶段(也可以说是在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确实是存在一些不为人们所接受的行为,如生产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等,而温州的地方党委和政府采取的策略就是“无为而治”,对这些现象和行为采取了默认的态度。但是当温州经济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之后,企业又有了强烈的品牌意识,重质量,创品牌又在温州蔚然成风,温州又成为我国 “中国驰名商标”(后来又有了“中国名牌”)最密集的地级市之一。
当时我就认定:温州是我国最有经济活力的地区之一,也是我国最有发展潜力的城市之一,也必将会成为我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
在我去浙江打工之前,我们咸宁人(湖北人大多也是如此)外出打工,“孔雀东南飞”的虽然是大有人在,但是他们大多是飞到了广东(其中尤以深圳居多),而我却把目标锁定了温州,把温州作为我去浙江打工的道选城市(咸宁人到温州打工的确实不多,我后来在温州当过“温州湖北同乡会”的会长,温州的湖北同乡约有十万之众,而咸宁人所占比例极小)。因为在我的眼里,温州是一座金矿,而且是一座富金矿。既然选择了外出“淘金”,当然要奔富金矿去才对啊。我相信,在富金矿“淘金”,一定会比收获更多;我更相信,在那里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
当长途汽车途经浙江省丽水地区,我的目光无意中从公路边的路牌上看到“青田县”(公路边上沿途的提示牌上总是标有“距XX地区XX公里”)的字样时,我突然感到,在我的大脑深处有一个“尘封已久”的信息,重新浮现在脑际。我猛然想起,“青田”,好熟悉的地名啊。当年在新疆空九军十四团当兵时,同班战友叶如光、吴深和全新品(还有许多同排、同连、同营、同团的战友)等人的老家,不就是眼前的浙江省青田县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不由想起一句名言:“战友相会,千载难逢”。一时心血来潮,就想去看望多年不见的老战友。本来我买的是到温州的车票,到青田下车明显是“吃亏”了。但一想到要与曾经为保卫祖国边疆“同床共枕”过的战友相见,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汽车到达青田县城时,我就下了长途汽车。我还记得叶如光在部队时说过,他家住在青田县高湖乡的东山村。我到县城的汽车站坐上了去高湖乡的交通车,没有经过多少周折,就顺利地找到了战友叶如光的家。本人1976年2月应征入伍,在在新疆空九军十四团二营三排七班当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叶如光是本人的同班战友,他的个子比我略高一点,长方脸,浓眉大眼,有一米七五或一米七六的样子(我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当年在部队时,叶如光是一个比较调皮的老兵,因我们俩人臭味相投(都有“怀才不遇”之感),也爱发牢骚,给连队的领导提意见,故俩人的交情不浅。叶如光虽然也是农村兵,但他却是高中毕业入伍的,而且还当过连场部(我们部队在江苏宿迁办了一个家场,为部队生产大米。我们部队当时在新疆吃的主粮80%日小麦、15%是杂粮,只有5%的大米,因此,我们部队专门在南方办了一个农场)的文书,在我这个小学生眼里,他就是个“大知识分子”了!
我当兵时填履历表,因为只有初一没有读完的学历,所以在“文化水平”一栏里,如实填写了“小学”。正因为我只有“小学”学历,部队首长没有分配我到技术岗位工作,把我分配到工兵连当了一名一程兵。在部队的三年里,我们这些工程兵每天都要“上工”,不是扛着风枪在坑道里作业,为飞机修洞库;就是扛着铁锹在戈壁滩上修公路,为汽车筑跑道(当年在部队的还作过一首“打油诗”:“空怀大志弄镐锹,满腹苦水无处消,何年能展鲲鹏翅,乘风扶摇上九霄”)。而我的有些同乡,虽然读的书比我还少,却一个个都填写了“高中”学历,他们大多都分到技术岗位工作,有的学驾驶、有的学机修、有的搞测量,同样是当兵三年,我是“一无所获”,而他们却都有了“一技之长”。
其实当年报名参军,我是有“野心”的,想借当兵之机“跳农门”,在部队当个军官,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没想到当了一个工程兵。征兵报名时,接兵代表对我们说是招“空军地勤”,穿上空军的新军装我当时还非常高兴,因为空军的服装比陆军和海军的都好看。当时空军的军装,上身是绿军装,下身是蓝军裤,而陆军是一身绿,海军是一身灰。到了部队才知道,我们部队是工程兵,更巧的是,若大一个“空九军”,就一个工程兵团,偏偏让我给赶上了。
叶如光写得一手好字,看他写的书信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当时在部队,战友之间有好多书信都是公开的,甚至于“情书”也有公开的,我的“情书”就被战友们看过。也可以说,叶如光是我练习我硬笔书法的入门老师之一。我学习硬笔书法的另一位老师就是我的初恋情人谢传银,当初我们谈恋爱,全靠鸿雁传书。我们这些大兵,上工一天归来,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收到家书(尤其是情书)了。谢传银也是高中毕业生,她的一手钢笔行书,宛若行云流水,却也柔中带钢,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如光成为我的硬笔书法老师,源于我们俩曾经共同抄写过一本书,记得书名好像叫做《红楼梦诗词释注》。当时在部队的读物,主要是马列著作和《毛泽东选集》,在部队的三年中,一套《毛泽东选集》和一本《新华字典》是我最好的精神食粮。平时很难得看到类似《红楼梦诗词释注》这样的文学作品,不知这个神通广大的叶如光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本书。因我从小就是个“红学谜”,《红楼梦》看了多少遍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晓得我曾在做“地球修理工”的时候,曾把《红楼梦》一章一回地讲给那些同伴们听,书中的诗词歌赋也都能倒背如流。可是我一个小学生,看红楼还是有好多不明之处,这本《红楼梦诗词释注》,对于帮助本人更好地读懂红楼、了解作者,有莫大的帮助。这本书到手之后,我就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为了达到长期“占有”的目的,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把这本书抄下来(因为当时无法买到)。叶如光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因此对我的想法很支持。我们俩就在上工和军训之余,利用星期天和晚上睡觉前的时间,轮流抄书(用复写纸、圆珠笔抄写,抄完后一人一份)。因为叶如光的字写得好,我很想学他的字,就故意对他说:你先抄一段,我再接着抄。就这样,他在前面抄,我在后面模仿他的字体抄,开始了一段漫长而有乐趣的抄书的日子。开始时,我们俩人抄的书稿,字体上有明显的区别,一看就知道哪页是他抄的,那页是我抄的。可是抄到后来(大约抄到一半的时候吧),就分不清哪页是谁抄的了(这是战友们看到我们抄的书稿时给予的评价)。
依稀记得当年在部队时,听战友们聊天时,感到叶如光的家乡还是和我国广大的农村一样,是比较贫穷的,也不知道战友们这些年生活过得怎样。
我的突然造访,叶如光感到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儿子打酒买菜,让叶嫂制办酒席,而他却忙着打电话,邀来住在他家附近的战友作陪。
两个亲密战友,分别20多年之后才相见,那个亲热劲就不用说了!通过交谈,得知叶如光已由一名普通的退伍军人(当时在部队叶如光比较调皮,不愿意写入党申请书)成长为高湖村的党支部书记了。儿女也长大成人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中不仅盖起了新楼房(装修也比较高档,别的不说,卫生间里不仅有淋浴器,而且还有抽水马桶),家中使有的各类家用电器也都是高档名牌,让我大开眼界。不仅如此,叶如光的家还建起了小型砖瓦厂(主要是烧制红砖),全家一年的纯收入达到几十万元。让我感到美中不足的是,叶嫂长得并不漂亮,是一个非常一般、朴实无华的农家妇女。当年的叶如光可是个美男子,听说他在我们部队的江苏宿迁农场当兵时,部队驻地附近就有好多的美女在追他。记得他还曾给我看过这些美女的照片,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大可与我国古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人一较高下,让我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土包子”一饱眼福,大开了眼界。由此(叶如光娶了现在的叶嫂)可以推断(也只是我个人的推理而已),叶如光当年复员回家时,家里的经济状况肯定是不大好的。不然,依着叶如光个人的条件和个性,我想,我今天看到的叶嫂,一定不是这样的农家妇女,而是一位绝色美女了!
当天晚上,叶如光的家里真个是热闹非凡,当年同在边疆保家卫国的战友们,高谈阔论,边喝边聊,猜拳行令,一醉方休。
第二天上午,叶如光专程陪同我前往离他家不远的石门洞游玩。
石门洞传说是刘伯温少年时期潜心读书的地方,位于青田县城西北30公里的瓯江北岸,是浙江省的省级风景名胜区和省级森林公园,也是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进入石门洞,要从南岸坐船过瓯江到北岸,并要从临江的“旗”、“鼓”两峰之间经过,而这“旗”、“鼓”两峰,劈立千仞,对峙如门,故称“石门”。走进“石门”,四周群峰环拱,树木葱茏。景区内景点繁多,有“谢客堂”、“灵佑寺”、“刘基读书处”、“刘文成公祠”(注:这里的“刘基”、“刘文成”都是刘伯温)、“观音阁”、“木鱼岩”、“石柱”、“青云梯”、“月洞”、“国师床”、“飞瀑”、“泻银桥”、“观瀑亭”、“观瀑台”、“白猿洞”、“透气洞”、“日影岩”、“藏书石”、“弄月池”、“轩猿丘”等20余处历史古迹和风景名胜,并有 100余处摩崖碑刻。游人对这里叹为观止的,要数五级特色各异的飞瀑,最下一级也从 112.5米高悬崖上倾泄而下,形若垂练,溅如跳珠,散似银雾,令游人流连忘返。从小我就对传奇人物刘伯温充满了崇拜之情,今日能到刘伯温少年时期读书的地方仙游,也算是沾了点刘伯温的“仙气”了吧。
第三天,叶如光带我去拜访住在另一个村的同班的战友全新品。全新品过子不高,长着两颗大门牙。在部队时当过我的副班长,现在是高湖乡某村的村委会主任。在全新品家,我也享受到叶如光家同样的待遇,那些家住附近的战友也都跑过来作陪。在全新品的家我还第一次吃到了当地的特产——“佛手瓜”。因此瓜的形状很像人的双手合在一起,人们形象地称之为“佛手瓜”。
第四天叶如光又陪同我到县城去拜访一位叫吴深的战友。吴深的个子不高,人也比较瘦,头发长得很上(用我们咸宁人的土话叫做“开顶”),因他是城市“知青”入伍的,加上他又非常聪明能干,所以在他的同乡战友们中间有较高的威性。正因为他是城市知青,所以退伍比较早(吴深1977年就退伍了)。那时文革已经结束,正值知青回城的高峰期,所以他强烈要求退伍,好回去找工作。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俩人的交情也不浅!记得吴深退伍时还送了本人一个笔记本,并在上面题字,鼓励我在部队好好干。
说来话长。我与吴深的交情是从一次偶然发生的事情开始的。
那件事发生时,我还是个入伍不久的新兵,刚从新兵连分到三排七班当战士,吴深当时是我们班的副班长。有一天,我们三排在副排长率领下,到天山深处的某个采石场装石头(用铁锹往汽车上装石头),我们班利用午休时间到山上去砍柴(天山上的松树是禁止砍伐的,但杂木是可以砍伐的),准备过冬时生炉子用。当我们班的全体人员拖着柴火从山上下来之后,他们两个班(八班和九班)的人已经吃过饭了(饭是由炊事班送到山上来吃的)。我们班来吃饭时只剩下馒头,玉米糊(我们当时在部队的主粮就是馒头和玉米糊)被他们两个班的人喝光了。当时正是夏天,我们班的人从山上下来口渴得要命,没有玉米糊,这馒头怎么吃得下去。于是我们的班长(蔡和球、广东人)和副班长(也就是吴深)就责怪带班的副排长,怪他为什么不让那两个班的人给我们班留一点玉米糊。可是这们副排长(排长当时探亲去了,由副排长暂时代理排长职务)一点也不自责,并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班长和副班长就跟这位副排长吵了起来,双方不欢而散。
吵过之后,班长和副班长并不解气,他们俩把我们全班战士召集起来开了个“秘密会议”,会议的内容是:要我们全班下午罢工,并要我们全班统一口径,就说是睡着了,没有听到副排长喊开工。他们的本意只是想给副排长出个难题,谁让他没有尽到当领导的责任的呢!当天下午,我们全班就躲在山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谁知这件事还惹出了大麻烦。没过两天,排长探亲假结束回部队后,副排长就向排长告了一状,说我们班的正副班长不服从他的领导,还煸动七班的全体战士罢工。排长一听就火了:这还了得,一定要给他们俩一点颜色瞧瞧!但是,要想处分我们的两个班长,得有证据才行啊。于是我们的排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把我们班的几个老兵一个一个单独叫到他的住处去谈话,可是都没有收集对他有利的证据。他以为我这个新兵肯定是蛮好对付的,满以为可以从我这里打开缺口,收集到我们两个班长“煸动罢工”的证据,然后来个“铁证如山”让我们的俩个班长无可抵赖地接受处分。可是,我当时出于“哥们义气”要死保两位班长,不管他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本人却来了“以不变应万变”,总是用一句话把他给顶了回去。我说:“我那天太累了,睡着了,没有听到副排长喊开工”。
我们这代人,从小就受到革命传统教育,最敬佩江姐、许云峰等革命英烈,最讨厌甫志高这样的叛徒,我怎么会当一个“叛徒”呢?更何况,我们的排长也没有对我“动刑”啊。结果,陆排长最终还是从我这里没有收集到我们两个班长“煸动罢工”的证据,也只好批评了我们两个班长几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从此,我们班的两个班长和战友对我是刮目相看。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为了保班里的这两个小官,却因此得罪了排长这位“大官”,这位排长名叫陆兴基,广西人,此人心胸狭窄,爱记仇。他曾经对人说过:“只要郑传辉还在我这个排里当兵,就别指望有什么进步”。后来果真如他所说,我在部队三年,每年班里在评先进、评嘉奖时,都评上了。可是我们排长在向连部报名单时,都把我们班报上去的名单作了修改,把我的名字给抹掉了。
我和叶如光到达吴深家时,他正在家里开的网吧上忙个不停。当时,他在家里开了个网吧,有二十几台电脑,每天热闹得不得了,收入也相当可观。我的到来也是让吴深感到意外的惊喜,他留我在他家一玩就是三天。在吴深家我了解到他复员回城后的大致经历:他在一家企业当工人,后来又改行跑业务(采购、供销),当过这家企业的供销科长,因为犯了经济错误,受到了处分,所以回家开网吧了。
战友们的盛情接待,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战友情谊的可贵。
与青田的战友们告别之后,又继续往温州进发,目的地是温州市的永嘉县,我要到那里去看望一位叫陈洪明的战友(也是我在部队时的领导)。这时的陈洪明是永嘉县民政局局长,此前在永嘉县委组织部当了十年的副部长(分管干部的副部长)。
我到永嘉来找陈洪明,主要是想通过他帮我找份工作。我之所以选择到温州来打工,除了前面讲到的“温州是个富金矿”的原因之外,还因为有陈洪明这样的战友在温州,这也是吸引我到温州来的一个重要因素。
当汽车到达有“温州的小浦东”之称的繁华的瓯北镇时(我当时还以为瓯北镇就是永嘉县城),便在瓯北下车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瓯北是永嘉县最大的一个镇,也是温州经济的发祥地之一,是温州市的一个经济相当发达的经济强镇,奥康、红蜻蜓、蜘蛛王等知名企业都在这个镇安家落户,当时,瓯北镇一年的税收就高达十几个亿。当我与陈洪明联系上之后,才知道永嘉县的县城不是瓯北镇而是上塘镇。于是第二天又乘车到了上塘,陈洪明开着高档轿车到车站来接我。
在部队当兵时,陈洪明是二排的副排长(后来提了排长),本人是三排七班的战士。因有一个同乡在他的排里当兵,我经常到战友那里去玩,因此与他熟悉起来。我们虽然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我们却相处得很好。他比较欣赏我的才气,我也比较敬重他的人品。陈洪明身高接近一米八,长得膀大腰圆,听说他还专门拜师练过武功,五六个小伙子都不在话下。
在陈洪明那里,我受到非常隆重的接待。他每天下班之后,都要带我到永嘉县和温州市最高档的宾馆、酒店吃名贵菜,喝名牌酒,而且还有永嘉县的上层人士作陪。
有一天晚上,陈洪明带我到温州市区的一家高级酒店吃了晚饭之后,陪我一起吃饭的一群人约我去打保龄球。我再三说明,从来没有打过,不会打,但拗不过他们的盛情,也只好跟过去看热闹。没想到,到了保龄球馆之后,他们硬是要我和他们一道上场。真是让我难以为情,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摸过这洋玩意(只是在电视上偶尔看到),这样上场去,不只有出洋相的份吗?
再三推辞不掉,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场。本以为只要不“剃光头”就可以了,没想到我的球技竟然是超乎想象的好,我模仿电视上别人玩保龄球的动作,握球、摆臂、投球,出手第一个球就得了满分,赢来满堂喝彩。
几轮玩下来,我竟然在他们这一群常玩保龄球的高手当中,成了得分最高的球手(看来本人还真有点悟性),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保坛”老将啊。散场时,他们都过来夸我打得好,并说:你还说你从来没有打过保龄球,原来是一个高手啊。
我虽然再三说明从来没有打过,今天是平生第一次上场。可他们谁也不肯相信,真是“有冤无处伸”啊!
在永嘉痛痛快快玩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向陈洪明说明了来意:我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打工的。同时向陈洪明说明了我的想法,希望他帮忙给我找份工作。
据我了解,当时挂靠在永嘉县民政局下面的福利企业,有几十家,每年这些企业上交给县民政局的管理费就有几千万元。而且陈洪明自己的兄弟也是办企业的,我想,他要是帮我找个工作,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前,我的一个咸安老乡周振兴,也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古田乡人),就曾在陈洪明兄弟的企业打过工,且收入也相当可观。谁知陈洪明听我说明了来意之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即起了变化,过了半晌,他对本人说了一番话,只因他这一番话,使我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顿时化为了泡影。
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那就叫做“满腔的热血,换来了一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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