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游记]八日山东游的印记

选自客人的ＢＬＯＧ：桃花源集

　　 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塞车。

　　 走在西单科技广场，开始觉得眩晕。往日曾经熟悉的音乐声、巨幅广告牌，以及绚丽夏装的时尚男女，突然距离我是那么遥远。而我好象刚刚穿梭过时光隧道，站在热闹而陌生的城市中心，找不到自己。我的魂儿也许还在远方。

　　 一个小时前，我们的车正行驶在进京的高速路上，怅然若失。八天前，我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应该感谢我的两位同事，一个尽心尽力保驾护航，一个周密策划安排行程，才让本来没有计划、甚至冲动地准备独自去西藏的我，有了这趟难忘而意外的海边旅程。当然，一路上，还有很多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朋友，伸出慷慨的手，让我们不觉孤单。

　　 北京—济南—泰安—威海—烟台—青岛—济南—北京。

　　 从起点回到终点，画了一个圆满的圈。

　　 300张风景都浓缩在那部小巧的RICOH CAPLIO R3里了。

　　 汽车、火车、大巴、中巴、轮船、出租、摩的，除了飞机和自行车，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我们都利用到了。客栈、酒店、家庭旅馆，换了无数张床和座椅。全部的费用加起来不过千余元。

　　 三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但主角始终是我和F。虽然到最后我俩全都灰头土脸，疲惫不堪，但还是觉得不虚此行。而我也由衷地推选她为“最佳旅伴”，每一个环节都很紧凑。我们身边时而会飘过几对甜蜜恋人，或是拍摄婚纱的情侣，让我们偶有羡意。但是同性搭档的最大好处可以专心欣赏景，就像另一个女友所说“恋人出门旅游时，眼里只有彼此，没有风景。待到结婚生子多年后再出门，又回归到只有风景、没有彼此的境界”。而后，因为另一个女子的加盟，我们三个简直如一出戏，大说大笑，同悲同怒，好不热闹。那时的我们，是独立而纯粹的。

　　 其实山东对我并不陌生，以前只是走马观花。即使曾经住着一千多元的海景酒店，望着一碗的昂贵海鲜不知如何下咽。

　　 这一次，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很是难得。而且不幸中的万幸是，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我恰好丢了手机，郁闷之极，甚至想放弃出行。中途因为身体不适，甚至想过打道回府。可是上路后，却发现坚持到最后，总有意外的收获。而且落得清净。不用再诚惶诚恐地担心别人找不到自己。不用再费尽心思地想要去问候谁，安心地行走在自己的旅程上。那几天我不上网不看新闻不读报，不戴表不知道时间。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感觉很喜欢。回来后向D和M汇报时，才知道他们竟然为我的神秘失踪而着急。M笑着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D只说了一句“玩得高兴就好。”

　　 回味旅途中的那些细微点滴，如诗如画。

　　 第一站，济南。如同一把陈年的旧胡琴，吱哑吱哑扯出无限往事。

　　 傍晚，大明湖公园南门“湖畔客栈”前的烧烤，我和F捧着清凉的崂山啤酒互相碰杯。侧耳，高高的院墙里传来唱诗班浑厚的歌声，回荡在飘着柳絮的湖面上。临走前，难忘客栈大叔亲手炒的一大盘青椒肉丝，我俩吃得不亦乐乎。

　　 大明湖公园里的辛弃疾祠，座落在很不起眼的拐角处。窄窄的庭院，里屋墙上那幅诗人由北向南的转战图，我们感叹着他当年的流离颠沛。

　　 第二站，泰安。1545米高的泰山如同一把低音大提琴，嗡嗡作响。因为太旱，听不到我们想要的高山流水。路上遇到扛西瓜上山的，很艰辛。还有两个七十多岁、脖上系着红带子的老大爷，正一步步下山。他们早晨七点多就开始自己上山了。F要给他们拍照，可惜是背影。我冲着下面喊“老大爷，给你们拍张照片，能转下头吗？”其中一位很高兴地扭过脸来，洋溢着自豪幸福的微笑。那是我看到的泰山上最动人的风景。

　　 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我和F一路鼓励，最后终于爬上了三千多级台阶的玉皇顶。可惜错过了最后一班索道，双腿如铅，只好在山上借宿一夜。那晚的月亮纤细如钩，偶尔可以看到几颗星星。临晨四点，店主拼命敲门让我们去看日出。可惜我们又累又冷，实在无福消受美景。第二天倒是从两个借军大衣的年轻人脸上读到了他们看日出的喜悦和疲惫。

　　 下山后又去了岱庙。最惬意的一刻莫过于躺在凉亭的长椅上，枕着背包，吹着小风。睡眼惺忪中忽然想起富翁和渔夫的那个故事。

　　 第三站，威海。如同一只吹响的号角，时刻提醒着我们勿忘历史。

　　 我更喜欢那里宁静的海。五一清晨，淮海路的海边几乎看不到人，我和F拿着各自的相机摄影。插着红旗的黑色小船寂寥地泊在岸边，星罗棋布。水面如一个平滑的镜子，时而飞起一、两只海鸥，多了一些生气。

　　 而刘公岛上的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馆，重现了当年那段悲壮的历史。一个个令人扼腕垂泪的英雄，仿佛活生生走出了我们的课本。忘记历史，等于背叛。落后就要挨打。这让我们重新找回那种发自内心的爱国情感，而不是简单的说教。一个家长问孩子们“看懂了吗？”“有的不懂。”我想，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参观北洋水师学堂的宿舍和教室，望着一张张明亮的课桌和墙上苛刻的招生条件。我突然想象一百年前，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同吃同住同习武，同为国家效力，慷慨激昂，舍生取义，那样的一生也辉煌。但是又一想，我却没有口福吃海鲜，包括诱人的鲍鱼，那时可该怎么生存呢？或者我只是岛外一个平凡的女子，盼望着自己的亲人早日回家。

　　 靠近海边的一排平房，是海军们住的宿舍，似乎是高低床，很简朴。而水师学堂的宿舍里还挂着漂亮的蚊帐，床边放着一双黑的高筒靴。海军宿舍边有一间关着门的水兵俱乐部，想起了不远处的那座水师学堂戏楼。百年前后的海军生活，同处于安静的刘公岛上，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最大的差异在于眼前的这片海没有了百年前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下午的阳光照在岛上，一切都井然有序。小伙子们脸上洋溢着青春光芒，有的在晾衣服，有的在操场上打篮球，有的在玩双杠，有的从宿舍窗户向外望。尽管他们不允许拍照，但我们的镜头总是不经意将他们摄进来。

　　 望着远处安静的海，和时而靠岸的游船，还有自得其乐的海军。突然想，和百年前的先烈相比，他们幸福得多。但是和城市之中的现代人相比呢，他们是否幸福？这样热闹的节日毕竟是少数，更多时候这片海是寂静的，看不到尽头。而他们也要忍受很多的孤独、平淡甚至艰苦，日复一日，似水般的年华都献给了大海。他们真的能够坚持下来吗？他们的家人呢？是否在另一个地方望穿秋水……

　　 回想着刚才纪录片里一百年前火光中的海，那些英勇倒下的烈士，我更愿为眼前的年轻人祈祷和平，希望这片海永远沐浴在阳光下，宁静温暖。

　　 傍晚，我和F在夜市中喝全羊汤，周围是比我们年长很多的当地人，也有民工叔叔们。

　　 烟台是我们计划外的一站，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惊喜。如同夜色中一管呜咽的长萧。

　　 先是和一个同事MM会合。在当地一女子的陪同下，我们结伴去看张裕庄园。下车的那一瞬间，以为是人间仙境，门口一个汉白玉的雕塑。很大的院子，一条白色长廊，两边载满了绿色植物，写着一个个珍贵的葡萄品种。有好几对新人在园子里拍婚纱照，那里倒真是最好的景色，而且又没人干扰。原来张裕已经把这项业务外包出去了。

　　 据说最美的是秋季，满园成熟的葡萄，让人口水欲滴。我突然想起了那部很喜欢的《云中漫步》，这个庄园显得过于现代化。女子说去年他们请了好多人来尝试自酿葡萄酒，最后还把那些酒打包寄给全国各地的人。还组织了几场集体婚礼，记者们都抢着去拍新娘子了。

　　 在阴凉的酒窖里，我们看到了电视里的镜头。一个个大圆木桶整齐排列，有的上面已经标了客人的名字。女子说很多客人订了酒会先存一部分在这里，然后需要时候再寄给他们。

　　 临走前，我们在院子里享受到庄园主热情的款待。尽管事先他并不知道我们来，还是斟上了未装瓶的当地鲜榨啤酒，就像猕猴桃果汁的颜色。隔壁拍照的新娘也忍不住讨了一杯喝。盛情难却，我们也干完了杯子里的酒，竟然有些醉意了。

　　 回到市内的张裕博物馆，女子开始给我们细细讲解。望着那些图片和文字，以及遗留下来的古迹，第一次知道了它的百年沧桑。原来葡萄酒竟然有如此深邃的文化背景，而小小的烟台竟然可以培育出这样一个百年企业。不得不钦佩创始人的长远眼光。

　　 博物馆的地下竟然还藏着一个酒窖，据说比烟台的海平面还低一米。而第二代传人也因为酒窖的工程艰辛而英年早逝。拾级而下，我们抚摩着那一只只有上百年历史的大酒桶，看到上面缠了很多红布条。听女子讲据说是为了给这些上百年的物件吸收些灵气。更神奇的是，这些相邻很近的两只桶，如果一只的面是凸出来的，另一只的面必然是凹进去的，看后竟然觉得有些寒意。

　　 最后，按照博物馆里的工序，我们还自己酿制了一小杯白兰地，有些微辣的感觉。吃晚饭时，四个女子又饮完了一瓶张裕干白。这一天，我们几乎成了酒仙。

　　 晚上，女子又陪我们去逛街市上那些古老的建筑。夜色中，海滨广场灯火闪烁，游人如织，一片祥和之气。步行街上，古老的北极星钟表店成了最明显的标牌。行人稀少，偶尔能看见几幢俄式或者德式建筑，灰砖墙，尖尖的顶，窗户修饰得很精致。有的当年是领事馆，或者是私人住宅。

　　 F不时惊喜地告诉我们“这条街感觉很像在欧洲。”女子说，很多人都选在这里拍照或者拍电影。于是停下来，F靠着那堵墙，W倚着高高的大宅门，院子里种着不知名的植物，仰起头来是一弯月亮，突然想到了老舍的《月牙》。黑暗中站着几个雕塑的人，我们竟当成真人大叫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又经过一扇敞开的院落，里面黑漆漆的，女子先探了头，又笑着让我们进去看，原来是一对恋人。我们笑着跑开，不忍打扰他们。一路上，我们都在叹息，如此文化的地方真不开辟出来做我们的办事处实在可惜，我们已经厌倦了挤在钢筋铁泥堆砌出来的写字楼里。

　　 远处的广场中央，音乐喷泉正漫天起舞，霓虹灯闪烁，周围站了三三两两的游人。突然发现，这样的小城也有它别样的风景，心生欢喜。即使只能做几日的过客，也是幸福。

　　 第二日，我们三个又去了蓬莱和长岛。脑海中梦幻般的蓬莱仙境实际却是那样世俗不堪，弄得我们匆匆逃离。临走前还遇到一个凶悍的司机，如同噩梦。

　　 在去长岛的船上，我和W趁着F睡着，在船舷上寻找摄影灵感。她的黄风衣和太阳帽，我的墨镜，还有甲板上的自行车都被我们当成了道具。我们绞尽脑汁，就差站在船头演绎“泰坦尼克号”了。W很会摆POSE，我则抓拍着最佳角度。她夸我天分逐渐显露，我则说是因为机器好，底版更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随意和放得开。我们看着自己的杰作，简直欢呼雀跃……不禁想起2004年12月在广州培训时，我、她还有另一个女孩去黄埔军校的摄影创意。我们一边念着大不敬，一边每人都和敬爱帅气的周爷爷拍了张合影，她们都笑说我那张角度和位置最好……转眼间时光飞逝。

　　 长岛上唯一的项目是渔家乐。被我们私下称为“豆腐西施”的中年女主人有着高高的身材，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曾面容姣好。而另一个横眉冷对的女人则被我们叫为“恶管家”。她似乎很不耐烦我们每次对饭菜的提议，大家很担心惹怒她，会把一大盆稀饭都倒在我们身上。

　　 傍晚，我们在长岛海边买了烤地瓜吃。然后在瑟瑟风中拍各种照片。人很少。远处，波浪、夕阳、风车、风筝，很美的画卷。这一次，F发现的道具是岸边的铁链，她们俩一会坐着，一会趴着凝视远方。而我发现的道具是蓝色路灯，高高的柱子，最顶端像一只振翅高飞的海鸥。我们三个开始轮流靠着柱子拍照，最后还拉了个男士帮忙照合影。还好，他比较耐心，否则一定以为我们是三个自恋狂。

　　 第六站，青岛。如同一架钢琴，既能奏出古典的雅致，又不失现代的壮阔。

　　 多亏一对我未曾见面的网友夫妇，他们开车从北京到当地自助游，热心地为F指点一路。我们住着他们住过的旅馆，走着他们走过的路线，看到了一个深厚底蕴的城市。

　　 此前，在长途车上，一个曾经在青岛做过导游的男士先给我们补了一课，什么地方的鲁菜最地道，什么街道的青啤最正宗，什么地方的景色最美妙。

　　 之后的几天，我们住在市公安局旁边。因为那些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道路，害得我们总是在寻找回家的路时迷失方向。但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喜欢上那些异国的建筑。

　　 第一天傍晚我们行走在海边附近的老房子，大多已经被改做了旅馆，但是却看不到什么人。因为害怕迷路，放弃了在海边喝啤酒的计划，晚上在附近的百盛里面喝奶茶暖身。

　　 第二天果真如天气预报里所说下雨了，我俩撑着伞，拿着地图，一条条街走过去。身边飞驰过一辆辆出租车，溅起朵朵水花……

　　 市政府的各机关几乎占据了很多有风格的建筑。然后是名人故居。最喜欢的是鱼山路，曲折的小径，很是静谧。。鱼山路33号是“梁实秋故居”，恰好临着街，院子里树木繁茂，盛开着白色的丁香。F说她很喜欢那些伸出墙外的树木和花朵，我笑说原来是“红杏出墙”啊。

　　 鱼山路36号是“冯沅君夫妇故居”，和另外几个名人同在一个大院子里。最吸引我们的是台子上那株绽放的樱花树，粉紫如雪，落樱满地。我俩不甘心地左拍右拍。她说我最有创意的一张是撑着花伞，转身，仰望樱花树。而我的脑海里构思的是另一个拖着粉色水袖、长裙曳地的女子。院子里还有一株繁密的紫丁香树。不禁想起《雨巷》里走出那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幽怨的姑娘。后来，我们又穿梭在海洋大学幽静的校园里，寻找着闻一多故居。走了很久，看到的却是一间很简陋的黄色房子，以及一个正在沉思的雕塑。

　　 福山路1号是“洪深故居”，隔着一个小卖部，福山路3号就是“沈从文故居”，独立的小院子，高高的台阶，突然跳出来一只黄色条纹的猫，然后又消失了。我给F背起沈写过的一句我很喜欢的话“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云，喝过很多地方的酒，走过很多地方的桥，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最后一家是福山支路上的康有为纪念馆，可惜已经下班了。

　　 回到旅馆，运动鞋和半个裤管都淋湿了。换了衣服，斗志昂扬地和W第二次会师，争着看彼此相机里的照片。

　　 第三天，由阴转晴。我们开始逛八大关。可惜那天因为“要人”抵达，很多地方都禁止通行，每个街角站的都是警察。此外，就是拎着裙摆拍婚纱照的新人们。

　　 记忆较深的有花石楼——哥特式建筑的“蒋公馆”。一共有三层，第二层的阳台和第三层的露台都能看到海。室内风格古朴，很多古董和字画，其中一幅写着“居安思危”，颇有含义。参观的人们一边羡慕他的奢华，一边愤然。

　　 每一道关的路上都是相通的，必然能走到海，而且风光无限。或者是一树树缤纷的樱花，被雨水打过的痕迹，有的洒在车身上。或者是葱郁的银杏，远望去绿色如烟。我们猜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的也许就是青岛。

　　 另一条街上则星罗棋布地点缀着酒吧、咖啡厅，或者是正在装修的小楼。

　　 突然，从路面上驶出一辆精致的银色宝马跑车，开到一座小洋楼前停下。身穿运动衣的中年女人从车上跳下，打开门进去，说着一口当地话。紧跟在后面进去的是一辆凌志。车牌号都是鲁字头的。这样的车若跑在北京或者上海并不希奇，但是在这里，便多了几分神秘。

　　 ……拉着行李，坐上开往济南的豪华大巴，意犹未尽。F问我“如果让你来这里驻站，愿意吗？”她的心愿是能够把中国的硅谷建在这里。我们达成的共识是至少要在“沈从文故居“里写稿才会思如泉涌，也许夜晚还能和文豪对话。

　　 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文化底蕴最浓的地方奔波了那么多年，还是距离她的精髓很遥远？却又不远千里到另一个城市寻找古迹？而F只是第一次到青岛，就会深深地为它陶醉？而我对青岛的喜欢是那种“沁人心脾、润物无声”的。但我们都明白，如果真的在这里长住，恐怕如同“恋情”上升为“婚姻”，也会变得平淡麻木或者忽略对方的存在，想要去看外面的新世界。

　　 可惜，直到离开，都没能喝上当地的青啤。

　　 最后一站，济南。晚上去了传说中著名的共青团路，吃烧烤、喝啤酒，庆祝旅程结束。第二天清晨，吃着大叔亲手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无比亲切。无意中发现，这家湖畔客栈的每一处陈设和风格都别具匠心，我们的那一间叫“沧浪”，全然不同于以前的那些简陋旅馆。

　　 这一次，F最大的创意是打造一个全球的家庭连锁旅馆，利用我们的传播优势，输出品牌和管理。我开玩笑说就叫“芳芳”，利于走向法国市场。然后要在每一家店都放上我们的报纸和杂志，扩大发行渠道。可以由当地记者进行业务拓展。至于资金从哪里来，盈利模式、市场状况等等，我们还来不及多想。

　　 看到同事来接我们的车，倍感亲切，又要启程了，一直向前。留下了点遗憾，比如趵突泉，据说前一天因为下雨，泉水上涨了17厘米。

　　 我们总是在路上，不是在追逐新闻，就是在畅游祖国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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