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女声]化解我和秀场仇恨赠中篇小说之二《枪手》

文/Joan Yang

　　其实现实中的人都不错,网络是一个无限放大人心丑恶的地方

　　一、 闲起

　　这天上午，洪丹妮和客户去街头一家名为“粽子茶馆”茶餐厅谈生意去了。自从上一次约见客户，黄小茹冒失的把咖啡打翻，并把客户价值1600人民币镶了捷克水晶的GUESS白色女包弄脏之后，她便发誓再也不想让任何客户见到黄秘书了。

　　而这位黄秘书在洪丹妮消失在她视线的那刻，便按下了设在院门口的红外线收发器开关，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二楼夏小七的办公室去享受她自带的高级音响了。

　　小七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这套设备是她工作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而且也只有洪小姐这么开明的老板会让员工把这种消遣的东西带到单位。但是她还是很敬业的，除了午休时分，真的很少听，可是这一切哪里能逃得了黄秘书这样不管不顾人的魔抓。

　　黄秘书在小七这里听的累了，便伸伸腰猫在布艺沙发上。她喜欢RB这种音乐形式，她经常碎碎念念自己心中的歌神CRAIG DAVID， 然后抽风一样的哼唱两句，可是似乎每首歌曲她都只会唱高潮部分的第一句，然后嘎然而止，接着又是高潮部分，然后又嘎然而止。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黄秘书似乎是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了，看着一边发呆的小七便说道：“小七，其实我觉得你上次被淘汰也是应该的。毕竟虽然你嗓子好，但是你连1234567都没学过，节奏有时候会出现点纰漏。不过你也不容易，要是我一上台东南西北都看不清楚，早走音到西伯利亚去了。”

　　小七若有所思，却觉得黄秘书说的不尽然，但是确也说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反驳她，毕竟自己确实没有走下去。小七忽然间想起了杭州赛区自己很喜欢的姐妹，喜欢唱诺拉琼斯的赵家信来，她是小七最喜欢的歌手，现在已经进入八强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她会走到什么程度。

　　然后这种思绪没有持续几分钟，就又给打断了。因为黄秘书忽然间开唱了，“I’m walking away from the troubles in my life！i’m walking away oh to find a better day I’m walking away！”这声音比刚才音响可是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小七颤了一下，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

　　小七挥了挥手，指了指后窗说：“后面有户人家上次已经来找过我了，说影响他们家休息。故而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放过摇滚之类的，刚才你放的RB的声音很柔和，可是你忽然自己来个高八度，说不定他们又冲过来了。”原来小七办公室窗外正是洋房里的旧楼梯，旁边是原来的后厢房分别住了不同的人家。

　　“你说的是不是尔秋云家？”黄秘书不以为然，以为是小七不想她老霸着音响。“尔家的伯伯和婶婶还不错啊，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我至少比你早来几个月，邻居什么的还是我比较熟悉一些，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讲道理。”

　　小七却是心有余悸，“汗，有天更加夸张，我放德语广播盘，声音真的不大，可是不知道怎么被他家听到了。秋云忽然间穿了睡衣跑出来在那边大声的讥讽我，说我会两句鸟语没什么了不起。唉，那个时候我怎么知道她夜班白天要睡觉啊。”

　　“哈哈，我知道了，秋云可能是地下乐队的主唱？晚上赶场子一定很累的，所以白天吵到了就一定是睡眼朦胧，意识模糊，然后不管你是谁，都要骂两声。”黄秘书开了话闸子，滔滔不绝。

　　“对了你还记得你那个杭州赛区的队友赵家信么？现在进八强的那个！以前我去酒吧玩的时候，她是一个叫做“月满英伦”乐队的主唱，那嗓子真的很舒服。不过看到电视上的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洒脱了。”

　　小七笑了一下，这不刚才还想到她了哪。

　　正在这个时候，黄秘书手上的红外线收发接收器似乎有了动静。她使了一个颜色，示意看看情况。小七便关了音响，藏好了碟片，跟着黄秘书下楼了。

　　铁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男人，头戴棒球帽，背了一个大包，开了一辆摩托车，看打扮像是一个送快递的。询问之下，这单快递本来是送到后门的，可是竟然找不到人，故而转到前门，希望帮忙转送。黄秘书一听是这个事情，便懒得搭理，就要撵他走。

　　“美女，求你们了，我都绕了20分钟了，那个尔什么家的没人。我一单才能拿到一块钱，为了这单耽搁了，我今天吃饭就有问题了。”送快递的人一脸倒霉样子，着急的嚷着，又被黄秘书吃了弹弓，便把可怜的目光对着小七

　　小七看不下去了，接过快递包，在黄秘书还没来的及阻止的情况下，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快递员迅速扯下回执，忙不迭的说着谢谢就退了下去。

　　黄秘书撇了小七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埋怨：“你要管她的事情干么？快递公司联系不上第一次，会继续联系的，麻烦啊！要是下班之前，她家里还是没人，你准备傻等啊。”

　　“那我们明天给她啊！”小七还是有点呆。

　　“人家要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耽误了算谁的啊？”黄秘书叹了一口长气，说“算了，等会我陪你看看去，谁让我们是同事哪。”

　　小七捏着信封，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好奇怪的姓啊，怎么会有人姓尔。”

　　“晕，你个小白。”黄秘书实在是忍不住说道，“姓尔的人多了去了，那个拍《门徒》的导演不就叫做尔东升。”黄秘书真不知道小七的脑子都用在哪里了，或许只有翻译和唱歌这两根筋。

　　黄秘书不再理睬小七，只是嘟囔着，这个尔秋云父母都退休在家，怎么会家中无人。

　　“也许全家都出门了哪，不过这样我们等会听音乐就可以大胆点了。”小七忽然间想到这点，还是觉得有点放松。

　　“难怪刚才你唱歌声音那么大，竟然没有来张望。。”

　　话音未落，黄秘书顿时脸上的笑容收住了。因为她已经看到洪丹妮出现在视线中，而且脸带笑容，看来是生意谈成了。

　　洪丹妮走向台阶看到了小七，笑着说：“给你们带来一盒巧克力，今天是不是有快递啊？”洪丹妮看着小七手里的信封。

　　黄秘书一本正经的汇报着：“这不是我们的快递，是后楼尔且大叔女儿秋云的，快递找不到人签售，我们好心的小七就帮人家签收了。”

　　“你抽空送去吧，邻居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快递员在门口转悠，回来才骑着走。人家真的很不容易，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你们啊，是身在福中。”洪丹妮一直都和邻居关系保持的不错，今天又谈成了一笔生意，心情比较好。

　　二、兼职

　　黄秘书虽然忌惮老板，但是毕竟大家都比较随和，趁着老板忙着记录案子，又挤进了小七办公室，看着后窗和小七分享巧克力，并且闲聊着。

　　“这么贵的巧克力啊，也只有帅哥会送给老板了，我们两个都别指望了。”

　　黄秘书咬着巧克力，说：“一小块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在上海要卖折合80块钱，不过反正是老板给的。要我是绝对不会花钱买这么贵的巧克力的。”

　　“这个世界实在是看不懂，唉不是我跟不上潮流，实在是变化快啊。前几个月我们一点生意都没有，这个月来，生意倒也不错。不过全部都是什么婚外情啊，追债啊之类的。真无聊死了，难道就没有一些更值得做的案子么？”黄秘书永远话比小七多几倍。

　　“看了那些案子，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王子。”小七感叹了一下。

　　“哈，从我生出来开始我就没相信过王子，多赚点钱才是希望。”黄秘书脑子中浮现了周瑞琪的身影，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王子是有的，可惜不属于我。

　　就在这个时候黄秘书似乎看到了什么风景，忽然间拉着小七看窗外，原来竟然是尔且大叔和他的老婆扶着尔秋云从一辆出租车上面下来了，而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孙老伯。等秋云走近，小七吃了一惊，竟然是吃痴呆呆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动一下。而大叔大婶则是满脸愁容，孙老伯更是一脸凝重。

　　小七和黄秘书面面相觑，总觉得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两人商量下来立即拿了快递包来到了秋云家里。

　　小七和黄秘书小心翼翼的敲敲门，是尔且大叔开的门，进去了就觉得这气氛就更不对劲了。尔大叔似乎对小七和黄秘书的到来有点尴尬，只是收了快递，然后勉强的说了一下谢谢。

　　小七和黄秘书识趣的走了出去，但是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就这样过了两天，奇多咨询公司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会议室诉说遭遇。

　　“洪小姐，我知道你们是开咨询公司的，但是可以帮我们调查事情。”尔且大婶边哭边抽抽。“我们家秋云算是毁了，可是这到底是一份什么工作啊，文字助理能把人做成这样的么？我们老了，实在没办法弄明白。可是我们秋云这病，不能白得啊！要是找出这家报社确实有问题的证据，我们就申请劳动仲裁。”

　　“嗯，那你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看我们能做到一切什么。”洪小姐一如既往的淡定，这种哭闹型的客户真的见惯不惯了。

　　大婶看了大叔一眼，继续说，“我们其实只知道秋云在一家报社上班。至于哪家报社，我听秋云提过，但是我们记不住。”

　　大婶有点迟疑，打开随身的一个包，里面竟然是几封快递。“这个可能是报社里面东西，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洪丹妮接过了这些快递，很快的送走了尔家夫妻，然后召集小七和黄秘书一起开会。三人打开这些快递，其中一封没有拆包，竟然就是上次小七送过去的那封。

　　尔秋云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哪？快递包中的一些信息解释了这个疑问。原来，这些快递都是这家报社给秋云的业务，也就是说尔秋云根本就没去过单位上班，只是一直在家做SOHO。而这些快递包里面竟然都是一些光盘。而每包快递包里面都有一些招聘启示。

　　小七打开光盘一看，也都是一个一个文本文档。可是这些文档全部都被加密了，一个都打不开。唯一能找到一点线索的，大概就是那个招聘启示了。原来这家报社长期招聘文字助理，根据实际情况支付报酬，具体根据文字的数量和质量来定，然后还有一个面试地址。给录用之后，完全不用每天上班，只需要按时根据快递光盘的指示做事情。然后是一份工资单，尔秋云的日薪竟然有300～400元之多，这是最后一次快递来的工资单显示出来的。

　　黄秘书的脑子马上就飞快的算了起来：“每天400，每个月一万二，一年十四万四，六年八十六万，十年郊区房子可以出来了。哇我们这儿一单生意也就万把块钱，文字助理有这么多钱啊！”

　　“我们这儿刚开业，工资开不高，这个星期黄小茹要是觉得空可以去找这个文字助理的兼职来做作。”

　　洪丹妮貌似有点儿不高兴了，然后转身对小七说：“本职工作做好，就不管你了。我这儿就这样，给你们一定的空间，就跟橡皮筋一样，有松有紧，没有一个定数的。还有小七，如果你觉得比较空，那么你也去找份兼职吧”

　　小七笑了一下：“翻译不是我的理想，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愿，只能做他人的发声筒，这样多痛苦。”

　　“我是说真的，黄秘书，你和小七分头去那家报社应聘一下吧，看看这家报社到底是究竟怎么把人逼疯的。”洪丹妮其实早就想好第一步怎么做了，刚才只是试探一下黄秘书这颗狂野的心而已。

　　三应聘

　　虽然说按图索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可是这家所谓商报的编辑部却躲在了环龙路的层层叠叠的复式的三层的居民楼里面，让人感到神秘莫测。接待员小姐问明了来意，给了她一张表格。等她填写完毕，又给了一个号码。

　　“您先去会议室等一会儿，等轮到您的时候，我们会来带你去面试的。”接待员小姐程式化的微笑着。

　　小七打量了一下这儿，这层楼的北房改成了和门口连接的接待室，南房改成了会议室和南厅相连，北厅有一个转角楼梯。小七觉得楼上的格局想来也差不多。当她走进了会议室，竟然就看到黄秘书，正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黄秘书一脸诡异的笑容：“你比我早下班半个小时，怎么才到啊！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后楼赵伯家的宠宠也进去了，不知道现在面试的怎样了。”

　　小七愣了一下说：“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做好自己的那份，剩下的交给命运去决定了”。

　　“那些人上去了之后貌似也都没有下来。”黄秘书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拿洪小姐的工资，还能在这里拿外快似乎也不错”

　　呵呵，小七不言语了，静静的坐在她旁边。黄秘书又打量了一下，颇为自负的说，“今天你的衣服貌似不合适，太运动，我觉得应聘文字助理应该穿的比较职业一些。”

　　“文字助理只要会办公软件就可以了吧。我又不出门当公关啊！”小七开始不想和黄秘书说话，觉得她有点咄咄逼人。

　　“嘿嘿，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成。”黄秘书尴尬的笑着，小七嘲笑她的次数可真的不多。

　　忽然间黄秘书听到叫她的号了，马上蹭蹭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小七和两个女孩在那里等。只听其中一个女孩说：“刚才来了一个傻男生也来应聘文字助理，长得很猥琐，名字更猥琐，叫做什么虫虫。”

　　“你怎么知道人家名字叫做虫虫，我看叫做臭臭也不一定。唉你这样嘲笑人家，也许人家也在这样嘲笑我们哪！”

　　小七的耳朵是很灵敏的，就是那种硬币掉在地毯上都能分辨的家伙，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女生的悄悄话一点也没逃过小七的耳朵。小七一直在反复思量一个问题，宠宠有这么猥琐么？或许现在宠宠被他们当作风景看，而她们也许什么时候也会给人家当作风景看。

　　小七等的无聊了，就扫射了一下会议室，墙上挂了一个雪惨白的羊头骨，顶着两根黑糊糊的羊角。西墙壁挂了一面鼓，似乎是那种一面做的实心底的鼓，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那个鼓面似乎是放置的时间太久了，蒙了一层灰，又有点高地起伏，并不是非常平整。小七心里面笑，这种装饰品，敲一把下去肯定塌陷。小七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一下。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大的鼓，鼓槌在哪里？

　　想着想着就听到人家叫小七的号码了，小七跟了出去，却看到接待员小姐，示意小七上去。

　　楼上南面就是面试的地方了，小七四处看了一眼，楼梯上来只有往南往西两道门，西门是关着的，全部都是玻璃。南门是半玻璃的。

　　小七进去了之后，看到一男一女坐成了一个扇形，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看得出来这两人非常疲惫。

　　“你看神秘女生等选秀节目么？”女的开口了。

　　小七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在分赛区没有给人留下印象，小七马上说：“我不看神秘女生的，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看。”

　　小七自己心跳加速，当然没有必要看，因为自己就是神秘女生选手之一。

　　“如果你打开WINDOWS之后发现你的鼠标失灵了，你还能使用WORD么？”男的面试官问。

　　“呃，可以的，我可以使用键盘操作。”小七愣了一下，但是想想自己应该也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吧，现在给你一台笔记本电脑，用最快的速度输入“阿姐鼓”三个字，输入512遍，然后保存为WORD文档”

　　小七毫不犹豫的接过笔记本电脑，可是开机才发现，电脑里面根本没有WORD，小七脸色都绿了。又看了一眼女考官，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德行。

　　小七镇定了一下，打开电脑继续找记事本和写字板，还是没有，小七有点傻了。小七镇定了一下，查看了一下网络连接，居然是好的。马上到网上下载了WPS。然后打字阿姐鼓，然后复制粘贴十次之后完成。

　　女考官对着小七说：“最快记录是三分钟，你用了整整十五分钟。”女考官又神秘的笑了一下。“我再考你一次观察力，楼下那面鼓你觉得是用什么类型的鼓槌敲的？”说着拿了一大堆棒槌一样的图片给小七看。

　　小七看了看，就指着一根羊骨说，“就她了，正好跟那头羊匹配。”可是评委抓起了一个像手套一样的东西说，错，这才是配这面鼓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七有点莫名，就直接原路返回，可是又给叫住了。男考官让小七从另外一个门下去，说那边也有楼梯口。小七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人都不下来了，可能是为了防止考试题目泄漏吧。那么不知道黄秘书的面试怎样哪？小七走出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记在电脑门前了，只得原路返回去拿。然后进门就看到男女考官面色尴尬，而面试的地方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连忙躲了出去。小七很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明来意拿了手机，可是，那两人像赶瘟神一样把小七赶了出去。

　　四．助理

　　过了一天，小七和黄秘书、洪小姐一起讨论这个面试的情况。大家觉得最诡异的就是文字输入题目和那道阿姐鼓的题目。两人互相猜测报社的用意，接着又开始争论那个阿姐鼓是不是人皮的。

　　小七问黄秘书究竟是用了几分钟完成512个阿姐鼓的。黄秘书得意的开始炫耀。原来她发现没有WORD，就直接进入MS-DOS，然后打阿姐鼓然后存入一个*.doc的文档。

　　黄秘书得意的说：“当初我参加的考试DOS批处理命令可是满分。”

　　小七根本就没听懂，只怪自己水平太差，但是接下来黄秘书一句话，让所有人喷了一次血。

　　“不过就是这个512不太好数，我可是数十个换一行，满十个换一行。”黄秘书还在眉飞色舞的说自己的光荣史，“我只用了五分钟哪！”

　　“那么你说那个鼓是用什么东西来敲的。”小七看着黄秘书，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笨哪，还是黄秘书笨。

　　黄秘书看了一下小七，笑道，不管什么鼓，不都还要手，所以我就说用手了。小七愕然，如果刚才她还不确认她和黄秘书究竟谁聪明，此刻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那就是谁能强的过黄小茹？

　　接下来的几天，小七都没有收到回音，而黄秘书则在第三天的下午收到了录用通知，具体需要操作的内容请按照光盘指示，小七彻底死心了。而这个时候洪小姐又派小七去做其他案子了，便再也没有机会和黄秘书沟通了。

　　到了星期五，小七有点郁闷临下班的时候，看到黄秘书在电脑面前认真的样子。小七说，“陪我喝咖啡吧，我要无聊死了，洪小姐让我跟踪一个案子的当事人，唉！”

　　谁知道却没有任何反应，小七奇怪看着黄秘书。黄秘书抬头，轻轻在她耳边说，“我可以陪你，就半个小时，我来请客吧。晚上我要看赵家信神秘女生8进6的比赛。”

　　小七大吃一惊，今年没有人唱RB啊！难道黄秘书她转性了，喜欢诺拉琼斯了？

　　就这样晚上八点，当洪丹妮一进到路口那个小茶餐厅的时候，发现小七一个人傻傻的靠窗坐着，桌子上一堆蛋糕纸，横七竖八的飘了一桌。

　　洪丹妮悄悄问老板秦书坑，“小七怎么了？”

　　秦书坑一脸无奈：“你的黄秘书，只用了八分钟就吃了我一份套餐三份蛋糕，外加抢了一盒赠品巧克力。这小七就更夸张了，也吃了三块蛋糕，外加三杯咖啡，看样子像是生气了，这两人这么反常，是不是被你扣了奖金了？”

　　说着秦老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洪丹妮，”你怎样，还是老三样么？咖啡、蛋糕、羊排？”

　　洪丹妮点了一下头确认了一下。很快，三样东西上来了，洪丹妮坐在小七对面，慢慢吃着。小七愣了一下才看到洪小姐，却也并不窘迫，很从容的问一句：“洪小姐，你说我没有走到全国比赛，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内心幸福就是幸福吧，你每天问自己三句话，你幸福不幸福，幸福不幸福，如果你很自然的说自己很幸福，那你就是幸福的。这样说吧，这几个月来开你们的工资，房租，我们的公司不但没有赚钱，反而是亏钱了，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我相信我们的业务会好起来的。”

　　小七点了下头，然后示意要离开。洪丹妮看着小七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个姑娘和黄秘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感觉到小七最近胖了，难道是蛋糕惹的祸么？

　　新的一周很快又到了，小七刚上班就发现黄秘书桌子上多了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看到黄秘书左擦右擦，像擦钻石戒指一样，小七就觉得好夸张，便凑上去开个玩笑的说：“双休日出去打工赚了一台电脑回来，非常不错啊！”

　　谁知道黄秘书就跟见了鬼一样，马上向小七挥手，示意小七不要声张。悄悄的说：“你看我这台电脑值1500块钱么”

　　小七看他那个神秘的样子，觉得怪可笑的便说道：“差不多吧，难道你想卖掉它。”

　　“那我就放心了”黄秘书，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却如一堆泥巴一样，散了骨头。

　　“我下班请你喝咖啡吧，上次没有陪你，今天也补偿你一下了。”

　　还是在路口的茶餐厅，这回黄秘书居然点了羊排，大吃了一顿。小七好奇的想，黄秘书看来最近兼职的不错，这个出了名的小气鬼，居然掏钱请我吃羊排？

　　周二、周三也过去了，黄秘书开始出现恍惚的神情，日渐呆滞的表情。

　　“小七，黄秘书最近上班老打瞌睡。电话号码也记错好几回了，差点误了大事。我说他两句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傻傻的低头认罪。你觉得黄秘书会不会出现尔秋云的症状。我看这个粽子（间谍）黄秘书不能再做了。我们三人现在马上开会，研究一下案子的情况。”

　　会议室中，大家深情肃穆，彷佛在拷问黄秘书一般。

　　“昨天晚上我只睡了2个小时不到。我后来去过报社一次，交了1500押金给了我一台笔记本电脑。其是我蛮怕的就是遇到诈骗案件，但是这个星期下来，我的收入居然还不错。而且这个笔记本我去旧货市场问了一下，绝对超过1500元的。”黄秘书睡眼朦胧的说着。

　　“她们究竟让你做些什么？”

　　黄秘书愣了半晌说：“五毛党！”

　　五黑狼

　　所谓的娱乐助理，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五毛党的”娱乐版。而且还有一个称号更加唬人，叫做孝义黑三郎。简称黑郎，具体到个人就是男的称做黑狼，女的称做黑娘。这份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在上网高峰时段，一刻不停的添加回复，把指定的帖子始终顶在刷新后的首页。但是考虑到所在的论坛有45秒防灌水设置，单一用户也不能反复顶贴，于是需要不停的更换马甲。其实最惨的就是被删除帖子了，因为报社是按照未删除的帖子来计算工作量的，删了之后不仅仅浪费了时间，更损失了钱。至于封ID对于黑郎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封了ID可以重新注册，而且那些马甲是报社专门注册的，不需要费心。

　　“那你发一个帖子就能赚五毛钱？”小七在旁边计算。“0.5×60×8＝240元。也就是说你一天可以赚240块钱？如果你一天发超过八个小时，钱就更多了？尔秋云一天在300～400左右的话，也就是说她每天除了睡觉，都是在上网发帖子了？”

　　“你想得美！”黄秘书还是哈欠连天：“字数上百的贴才有五毛，那种沙发只算半个帖子，倒是那种可以引起对掐的帖子可以赚一块钱。而且我每天都要上班的，所以只有下班和上班间隙可以发帖，最多五六个小时了。能赚200不到点了不起了，而且发满100个字还要言之有物，很难啊。”

　　“啊？那不是很亏，这样的话一分钟都发不了一个帖子。六个小时能发多少啊？”小七感叹了一句，“一分钟打五十个字了不起了，这钱不好赚。”

　　“这点不用担心，帖子的内容都是现成的，只是需要你稍微做点修改。嘿嘿我们可是孝义黑三郎，怕什么啊？我给你看看这堆他们报社准备的文档。“黄秘书说，”复制粘贴你总是会的吧。我觉虽然也很累，但是比起打游戏，这总归是真金白银。我最多一天赚了400多，真的很厉害，而且我觉得骂人很过瘾，哈哈！“

　　黄秘书拿出一个光盘，打开来，竟然是一个个的文档，被命名为李飒冰、泥水等名字。黄秘书神秘的说：“文件名就是ID名字，密码全部都是523523523，这个文库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报社不断将新的文库给我们，每次的光盘里面文件名为老大.doc的就是指示文档。对了你们刚才看到那个李飒冰的ID就是所谓的主ID。”

　　小七疑惑的看着黄秘书：“主ID？这是什么，“

　　“主ID就是用来发主贴的用户名，每篇在400～500个子左右。这些都是评论性的文章。下面的回帖就是大部分黑郎回复的。做到主ID的一个主贴的发送价格据说是5块钱。给五块钱的原因是，还要改标题的，就是改称转贴，以及将原来的题目歪曲一下。但是据说主ID都是这家报社的人，我们是轮不到做的。”

　　小七看了一眼，这个坛子叫做“粽子最牛”，原来是这样的论坛啊！现在才知道真有这群人存在。

　　“其实，我们有时候还要发一些技术贴，什么A的节奏感好，B的转音很出色，C长得清新脱俗之类的。引起一阵叫板，还有这年头你可别以为说人家好话就是帮人家，你越夸人家越反感。”

　　“那么这个地方有纯粉丝么？还是都是各家的枪手啊？”小七大吃一惊。

　　“有啊有啊！这些白痴纯粉经常在天涯花痴什么，绝代有佳人，完美女神，第一啥的，千万别提。粽子最牛最忌讳这个，别说是天下第一了，就是亚洲第一，都没人敢随便提的。人天涯有一大批张曼玉粉，林青霞粉，赵雅芝粉，周慧敏粉，张国荣粉，那些个人会服？天最牛论坛有个惯常的黑人手法，就是拿要黑的对象跟以上这些人比较，然后猛踩要黑的对象。此外这里还忌才子才女才情，低调，华丽，纯洁，孩子等词，你要是这么说谁，谁准被劈头盖脸乱杂一气。”黄秘书貌似做了几天枪手非常有心得，竟然充起了专家来教育小七。

　　“那么你到底是捧还是黑啊？”小七好奇的问了一下，看了一下黄秘书的屏幕。

　　“主要是黑赵家信。”黄秘书没表情，继续发帖。

　　 小七的脸忽然间变了，没想到竟然回是这样。七仔细走到自己电脑前，打开这个论坛看到几个帖子，心里难过的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赵家信唱歌跟鼻咽发作一样》《某某娱乐公司老板说赵家信唱歌做作》。原来黄秘书做的就是所谓的信黑。

　　“我们有时候还要顺便花痴一下别的选手，可以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别的选手的粉丝，而不是联想到黑郎，这个就叫做养马甲，这不这个星期五又要比赛了，赵家信的短信排名比较高，可能这也是导致报社要黑的原因吧！汗管我什么事情，我只要那拿到我的钱，我的钱。”

　　所谓的黑郎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报社雇用的枪手，在选秀比赛中黑选手的那批人。而黄秘书所在的这家所谓报社是黑赵家信的，小七仔细看了其他帖子渐渐发现了一些门道，那些ID总是相近的回复。住了主贴有点内容之外，跟帖只是让人家以为这个赵家信讨厌的人真的很多。而那些跟帖经常都是不知所云的黑。

　　小七看明白了游戏内容却看不出游戏的制作者，为什么会有人花钱顶帖子哪？谁和赵家信他们这些神秘女生有仇恨哪？谁主导了这一切。就在这个时候，黄秘书的电脑里面响起来了《我最娱乐》这首神秘女生的主题曲，小七愕然，也许这就是娱乐。好吧，自己别管那么多了，娱乐娱乐。小七看着黄秘书的脸，觉得黄秘书神情里面透着一股异常的东西。但是却也说不来究竟是什么地方比较诡异。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洪小姐的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了，她若有所思却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让黄秘书停下公司的任何工作，每天全心全意发贴。

　　六：丑闻

　　周五早上一上班，黄秘书高兴的对小七说，“昨晚我的业绩达到了历史顶峰，哈哈，我的账户上每天进300～400块钱，我一个星期就有2000多块的进帐了，这样比上班好赚多了。”

　　小七说摇了摇头，“你还付了1500块钱电脑押金哪”？

　　黄秘书得以的说：“既然旧货市场的人说，这台电脑值这个价钱，我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哪？我是不会亏的。小七你帮我吧，我们这个达到一定业绩还有提成的，如果我们轮流进攻，我也许还能拿到绩效奖金，这样我们就能成功了。晚上羊排大餐怎么样啊？”

　　小七看着黄秘书投入的样子，发现她似乎已经忘记早期为什么去这家报社上班的事情了。

　　中午时分，洪丹妮忽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招呼小七和黄秘书来看视频新闻，竟然还是头条，原来是有个叫做吴英雄的网友主动暴料，声称被某选手的亲友团雇用，当黑郎天天在网上黑六强选手黄宁，而这个黄宁是洪丹妮最喜欢的六强选手。

　　现在这位网友痛悟前非，决定将这不当得利一万元捐给云南吴三桂纪念馆，以表达其对这位最终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的先贤的崇敬之情。网上，这位ID吴英雄的视频已成为点击最高的那个。论坛里，这位吴英雄已早就被金庸迷们骂个狗血淋头，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ID是对鹿鼎记的歪曲和蓄意污辱。

　　至于粉丝论坛，大家关心的并不是吴英雄替他家祖先吴三桂的翻案，而是究竟谁才是这所谓的某人。谁是主谋，谁是受益人。由于黄宁在可能今晚将和票数中等，演唱水平很高的林凯欣PK，很多人都将吴英雄所指幕后黑手认作了林凯欣。但是黄秘书和洪小姐彼此心照不宣的认为，黄宁的背后才最可疑，这样做只是一个烟雾弹，或许说为了除掉一个劲敌林凯欣。而黄秘书，竟然已经颠倒昼夜，满脑子只有帖子，帖子。

　　比赛之前的两个小时，洪小姐拖两人来到茶餐厅。她非要两人在比赛之前先释放一番不可。洪丹妮坐在吧台上和老板秦书坑聊天，两人是密友，老板当然知道她从事哪行，以及最近在调查什么案子。

　　“你那两个小妹是不是股票跌了，怎么周末来吃羊排大餐，还这么心神不宁的？”老板看着小七和秘书，又看看洪丹妮一脸狐疑。“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好。”

　　“我这一个月才接了一单小案子，我自己解决全部问题都足够了。不过那个意向透资者去美国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指望去纳斯达上市呢！可就现在这财政状况，哪年哪月才能实现上市的标准。”

　　丹妮笑着抿了口红酒。“人人都说茶餐厅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你听说娱乐圈有什么传闻吗？”

　　“你可是女诸葛，怎么反倒问起我这吃喝闲人来了。不过我是百晓生啊，这点难不倒我。”秦书坑不免又去掐了一根蜡烛火。

　　“不过我知道，神秘女生的主办方天泉集团下属的乐蜀娱乐公司刚被那个吴英雄弄的正恼火呢？你若能查出幕后主使，就可以获得五万的悬赏。天泉集团可是正处在转型中，他们可不打算搞砸了这场选秀活动了。听说他们赞助的服装就超过了六百万，所以呢！你若去天泉集团竞标接这个案子倒是很有机会。不过也许吴英雄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反而是一些被称为黑郎的东西让公司很头痛，经常发一些引导舆论风向的内幕暴料贴，弄的公司被动的不得了。”

　　“据说网上黑狼不下百名，每天数百元一人，也要花费3万左右，决赛一共十名选手，赛程维持一个月，有问题的应该在二到三人左右。那对方总投资就超过三百万左右了。若是没有某个财团在背后支撑，你觉得有必要么？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通过比赛的论坛，故意引导娱乐，妄图对比赛产生一定的影响，把自己的选手炒热，炒臭对手。”

　　丹妮可不傻，“鬼才相信，只是一些粉丝和亲友团的炒作，你看票数排名第二的黄宁，她哪里有那么多粉丝？可是票数就是高。对了你是不是替你们天泉集团在但说客啊！”

　　“是你来问我的，又不是我替他们做广告。不过作为姓秦的，我可不希望看到我家族的企业给人家背黑锅。”秦书坑笑着又另外点了一根蜡烛，原来老板秦书坑竟然是天泉公司老板秦歪崴的弟弟，只是他没兴趣从事这个行业于是就干脆选择了开茶餐厅。

　　“你天天点蜡烛，掐蜡烛，有那么好玩吗？”丹妮不免讥笑。

　　可书坑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是为了保证它们每天燃烧的进度一样。毕竟不是每天都有那么桌用到蜡烛，要是不来回调整，就会有先烧尽，有未烧完和才点了一点的蜡烛，我这里每一批蜡烛，同一天尽量，也差不多同一天用完，可以换另一批。万物之道，在于平衡，点蜡烛也就是这样。”

　　他笑着加了一句：“守护蜡烛是我的使命。”

　　“呵呵，吃不消你这种怪物了。好吧，反正也是为了帮助秋云，这姑娘怪可怜的，不过我看我们家黄小茹也差不多了。”洪丹妮看了一眼黄小茹。

　　黄秘书此时又打开了电脑，开了几个窗口同时反复发贴，支持着那些指责赵家信的主题。

　　洪丹妮走了过去拿走了黄秘书的电脑，然后关掉。而黄秘书也是麻木不仁的看着洪丹妮。

　　还是会议室，洪丹妮看着黄秘书摇了摇脑袋，亲自煮了一杯茶喂给黄秘书喝，而黄秘书喝了一口竟然睡着了，就这样歪斜着在沙发上躺着。

　　洪小姐笑着对小七说：“这个绝对不是枪手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是背后有惊天大阴谋。真是可笑。你不想想，有杂志社会这样招助理么。”

　　“是不是真的是别的选手做的，可是别的选手哪里来那么多钱啊？”小七毕竟涉世未深，还是不太明白里面的奥妙。

　　“也就是说黑赵家信的人必定是剩下的六个中的一个，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赵家信最有希望夺冠，票数最高，唱工又好。但是你看票数最低的那两个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因为有这点钱，还不如买票来的顺利。所以剩下的黄宁、陆丹、林凯欣嫌疑最大。其中黄宁票数排名第二，但是实际人气又没有这么高，你看看她的百度贴吧的粉丝人数就知道了。”

　　“要帮你的朋友赵家信，最好办法是查出真相，而不是在网上象疯狗一样对着机器乱骂。这个很简单，那就是你被狗咬了，让你咬还狗你干不干？”

　　“狗咬狗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情！”小七被比喻成小狗，心里有点不痛快。“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小茹还是让她不要去做这些事情了，不然她估计也快跟那个谁差不多了。”她看了黄小茹一眼，为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后悔，当初试验去做黑郎的也许应该是自己，可是也许正是黄小茹这种脾气性格才会让那个幕后黑手看中吧。

　　“我们现在开始锁定IP？”

　　“为什么不去报社看看?”

　　“你觉得能去那里找到什么东西么？”

　　“羊皮鼓！”小七很认真的回答，洪丹妮笑了出来，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黄秘书，竟然也露出了笑容，可是嘴巴里面竟然嘟囔着五毛五毛五毛！

　　七、炒作

　　洪丹妮通过和粽子最牛这个论坛老板的关系，进入了他们后台。然后开始分析那些黑郎的IP地址。因为下面的回复虽然可以有各个不同的ID地址，但是毕竟只有这个主ID才可能是他们这个集团的人。然而一个晚上，竟然只锁定了五个相关IP地址。

　　丹妮在一旁看着，指着一个IP，问了一句话：“黄秘，你看这人黑黄宁的时候发的主贴具体是什么内容。”过一会又继续说：“你去查一下，是不是你的数据库的内容。”

　　果然，黄秘核对后宣布，黑黄宁的的资料重合度是85%，也就是说，可以确认基本上出于同一资料库，也就是说，应该是同一群枪手的。

　　“难道判断错误，竟然是最低两个选手的枪手”小七对此困惑不已。

　　黄秘书切了一下，“笨蛋，这个叫做反间。我也被告知要黑一下黄宁的！为的是不让看出什么马脚来。”

　　“在看看这个IP有没有黑过陆丹、林凯欣”。

　　黄秘书仔细查询了一下，发现竟然黑过陆丹，但是赞扬过一次林凯欣。但是都是那种表达不清楚，没有任何意义的帖子。”

　　“小七，你就针对这个IP制定亲热计划，这个IP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丹妮笑了，“今晚就有比赛了，各派一定很忙了。黄秘书和我去探访以下那家杂志，看来还是不能放弃这个最后的机会，然后回来看比赛”

　　可惜，当她俩再次来到那家所谓的报社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物是人非，那里居然成为了一家窗帘设计公司的集体宿舍，上下两层的复合公寓居然住了四十多人。除了两层之间的楼梯，整套公寓房被分隔成了几十个小间，每小间能挤进两套双层铺床。通过询问，才知道真了本来就是集体宿舍，但一个多月前，有传闻要取缔群租，房东才把房子收回，转租了出去。谁想新房客自己来倒腾半个月装修了一下，然后挂了块什么牌子，又不知道干什么事情之后，就人去楼空。合租被查的风声也渐渐过去了，于是房东又把他们找回来了。

　　接着洪小姐又去走访该报社的合法注册地址，可是该杂志的联系人坚决否认有自己有招聘文字助理的行为。洪丹妮看这情形貌似也确实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只得作罢。

　　黄小茹想起了那个快递员，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于是他们直奔快递公司，并在丹妮的重金之下给了她一份不完全名单。

　　但她俩回到公司，却看到小七已经在客厅电视机前泪流不止了。原来，在这晚的PK中，被淘汰就是两位票数最低的选手。

　　可仅仅十八个小时之后，又有三份快递送到了这里。一封居然是后院的宠宠的，而署名竟然和给黄秘书的一摸一样。联想到宠宠也去应聘了，大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一封是黄秘书的，自然也就不必多言了，最后一封竟然是尔秋云的。拦截了三封快递之后，她们轻轻的拆开来。

　　给宠宠的是让他继续用力的赵家信，然后替出局的两位选手鸣不平，一份给黄秘的，让她不要继续黑赵家信了，而是改发吹捧赵家信的帖子。而秋云竟然也有一份，竟然是要她黑黄宁的。

　　说实话，看完这同一人发出的三份指令，小七和洪小姐的头也晕了。小七傻傻的问了一句：“这两人出局了，他们怎么突然要替她们说话了。说赵家信水平一般，她们出局是遭人暗算，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秋云去黑黄宁？而黄秘书的反而要去捧赵家信。

　　“你真傻还是假傻。”黄秘逮到机会狠狠训小七了，那才叫粽子，那才叫敬业的黑，总之不管真假。事情要往荒唐的方向炒作，越是歪曲的越是炒作得起劲。而且有一点，我们来看看捧赵家信的帖子，什么唱歌赛过王菲，跳舞赛过郭天王。你说这不是专门找王菲歌迷和城城歌迷来骂！汗，五毛党都省了。只要挑起事端，这些人马上就上手了。”

　　“还有，我算明白了，他们平面媒体不敢发的帖子，先让我们在网上砸，点击高了，他们再光明正大的，注明是网络热门，那么便不用负一点点的责任了。若他们自己首先登上平面媒体，从后当事人起诉的哈，就麻烦了，太缺德了。”

　　“我想我们这个思路应该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还是黄宁的嫌疑最大。我们现在去调查一下黄宁的背景，也许她幕后有个团队帮助她夺冠。还有天泉集团肯定是对黄宁有想法，不然不会出这笔赏金的。或许，他们觉得自己的派人调查不太方便，而我们正好在调查秋云的事情，所以秦书坑才找我们的。”

　　通过多方面收集的资料，以及天泉集团的投票库信息分析，黄宁的票很多集中在一个西北偏远城市的电信，一部分集中在这个城市Q币IP上，而这些IP竟然都是某大型集团下属的家属楼的固定IP。粽子最牛论坛的黑人IP对比一下，竟然也是出自于此。

　　三人欢呼了起来，马上把这些材料组织成文字，送到了茶餐厅。而她们通过联系那些黑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用尔秋云精神分裂的案例来劝服黑郎。部分黑郎竟然拿出了不少原始的快递包给了洪丹妮，因为他们也觉得自己自从黑人以来，经常出现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然而又收集了一天的线索，可以指证对方的证据，都是一些间接的。而且游戏规则规定了，只要票数高就行，没说不能刷票。小七叹了口气，“我们这样就放弃了吗？我们又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去深入取证。”

　　“但我们有了足够的证人证言，虽然没办法从法律上起诉这个黄宁，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了真相。”丹妮还是很乐观的。“而且我们有了钱了，呵呵，我现在等着五万块钱哪！”

　　“我们可不可以把调查到的材料组织一下弄到粽子最牛去。”小七还是愤愤不平，凭什么赵家信就要被黑。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的，那就是要抓到幕后黑手，就是去快递公司看，究竟是谁来发这些快递的。”洪丹妮微笑了一下，我慢按部就班，慢慢来吧。

　　然而等天泉集团的五万块转到了，秦书坑竟然不让洪丹妮继续查下去了。

　　“为什么？”洪丹妮愤愤的问。

　　“不为什么，我大哥说，他们会派人接手剩下的事情。神秘女生这个品牌不能被毁，所以真的不用你们费心了。”秦书坑说的风情云淡。然后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里面是2万块钱，是公司特批给尔秋云的，她也真是可怜，密码没有修改过是111111。”

　　洪丹妮接过银行卡，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家打开电视，竟然看到黄宁退出比赛的电视新闻。黄宁说自己身体欠佳，故而退出了神秘女生接下来的比赛。电视里黄宁的脸色跟猪肝一样，简直黑的可怕。天泉公司宣布，原定于接下来的四强比赛，改为三强争霸赛。洪丹妮看的笑了一下，看来天泉公司处理的不错。图操控比赛进程，还是仅仅为了娱乐至上的精神进行了毫无底线的互相恶炒，谎言，谎言都是谎言。

　　八、流云

　　黑狼毕竟是黑狼，在网上，什么东西都是越描越黑。现在看谁都像黑狼，看什么都是机器人，机器贴。甚至一些很平淡的评论也被人们指责为恶意攻击。只要你指出谁有缺点，黑狼就成为了可以互相馈赠的廉价礼物。小七原本以为没了黄宁，赵家信的黑贴会少了很多，可是现在看来真的不尽然。因为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赵家信的黑贴越来越多，大有山雨欲来的血腥气味。而娱乐导向则是对赵家信越来越同情了。

　　小七终于真正淡定了，她终于理解了《我最娱乐》这首主题曲的含义了。而洪丹妮其实无所谓，因为她最初的本意也只是期望给尔秋云一点补偿，现在天泉公司出了2万元，也不错了。

　　最后，赵家信、陆丹、邓明喻获了前三名。赛后，赵家信、陆丹、邓明喻都和天泉公司签约八年长约。

　　而黄宁则是之前签的二年的和约，可是她没一个月就又开始折腾了，后来又单方面撕毁和约签了天狼集团经济约，还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她是泪涟涟的哭诉，彷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然而，在不久的三甲签约新闻发布会上，天泉公司招聘的新经纪人开始接手这些神秘女生。赵家信的新经纪人一出现，小七就开始发抖了，这不就是那天面试的时候躲着出去的那个神秘女人么？她和那家报社有牵扯不尽的关系！可是现在怎么就做了天泉公司的经纪人了？

　　直播中，这个女人搂着赵家信很紧很紧，彷佛几十年没有见面的老友。看到这一幕，小七跌倒，黄秘大叫，只有丹妮微笑着一言不发。

　　选秀的事情没有靠谱，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而粽子最牛论坛赵家信的黑贴也还是没有中止。生命不息，黑人不止。

　　黄秘书有才华的编了一首顺口溜

　　 粽子最牛，

　　以猥琐BT为glory（荣耀）,以纯洁深情为shame（耻辱）。

　　以八卦恶搞为glory,以正经文艺为shame。

　　以拍砖掐架为glory,以默默花痴为shame。

　　进粽子最牛的人，必是小人二愣子黑心肝,BALABALA小二愣子黑心肝。

　　文/Joan Yang

　　其实现实中的人都不错,网络是一个无限放大人心丑恶的地方

　　一、 闲起

　　这天上午，洪丹妮和客户去街头一家名为“粽子茶馆”茶餐厅谈生意去了。自从上一次约见客户，黄小茹冒失的把咖啡打翻，并把客户价值1600人民币镶了捷克水晶的GUESS白色女包弄脏之后，她便发誓再也不想让任何客户见到黄秘书了。

　　而这位黄秘书在洪丹妮消失在她视线的那刻，便按下了设在院门口的红外线收发器开关，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二楼夏小七的办公室去享受她自带的高级音响了。

　　小七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这套设备是她工作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而且也只有洪小姐这么开明的老板会让员工把这种消遣的东西带到单位。但是她还是很敬业的，除了午休时分，真的很少听，可是这一切哪里能逃得了黄秘书这样不管不顾人的魔抓。

　　黄秘书在小七这里听的累了，便伸伸腰猫在布艺沙发上。她喜欢RB这种音乐形式，她经常碎碎念念自己心中的歌神CRAIG DAVID， 然后抽风一样的哼唱两句，可是似乎每首歌曲她都只会唱高潮部分的第一句，然后嘎然而止，接着又是高潮部分，然后又嘎然而止。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黄秘书似乎是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了，看着一边发呆的小七便说道：“小七，其实我觉得你上次被淘汰也是应该的。毕竟虽然你嗓子好，但是你连1234567都没学过，节奏有时候会出现点纰漏。不过你也不容易，要是我一上台东南西北都看不清楚，早走音到西伯利亚去了。”

　　小七若有所思，却觉得黄秘书说的不尽然，但是确也说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反驳她，毕竟自己确实没有走下去。小七忽然间想起了杭州赛区自己很喜欢的姐妹，喜欢唱诺拉琼斯的赵家信来，她是小七最喜欢的歌手，现在已经进入八强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她会走到什么程度。

　　然后这种思绪没有持续几分钟，就又给打断了。因为黄秘书忽然间开唱了，“I’m walking away from the troubles in my life！i’m walking away oh to find a better day I’m walking away！”这声音比刚才音响可是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小七颤了一下，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

　　小七挥了挥手，指了指后窗说：“后面有户人家上次已经来找过我了，说影响他们家休息。故而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放过摇滚之类的，刚才你放的RB的声音很柔和，可是你忽然自己来个高八度，说不定他们又冲过来了。”原来小七办公室窗外正是洋房里的旧楼梯，旁边是原来的后厢房分别住了不同的人家。

　　“你说的是不是尔秋云家？”黄秘书不以为然，以为是小七不想她老霸着音响。“尔家的伯伯和婶婶还不错啊，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我至少比你早来几个月，邻居什么的还是我比较熟悉一些，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讲道理。”

　　小七却是心有余悸，“汗，有天更加夸张，我放德语广播盘，声音真的不大，可是不知道怎么被他家听到了。秋云忽然间穿了睡衣跑出来在那边大声的讥讽我，说我会两句鸟语没什么了不起。唉，那个时候我怎么知道她夜班白天要睡觉啊。”

　　“哈哈，我知道了，秋云可能是地下乐队的主唱？晚上赶场子一定很累的，所以白天吵到了就一定是睡眼朦胧，意识模糊，然后不管你是谁，都要骂两声。”黄秘书开了话闸子，滔滔不绝。

　　“对了你还记得你那个杭州赛区的队友赵家信么？现在进八强的那个！以前我去酒吧玩的时候，她是一个叫做“月满英伦”乐队的主唱，那嗓子真的很舒服。不过看到电视上的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洒脱了。”

　　小七笑了一下，这不刚才还想到她了哪。

　　正在这个时候，黄秘书手上的红外线收发接收器似乎有了动静。她使了一个颜色，示意看看情况。小七便关了音响，藏好了碟片，跟着黄秘书下楼了。

　　铁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男人，头戴棒球帽，背了一个大包，开了一辆摩托车，看打扮像是一个送快递的。询问之下，这单快递本来是送到后门的，可是竟然找不到人，故而转到前门，希望帮忙转送。黄秘书一听是这个事情，便懒得搭理，就要撵他走。

　　“美女，求你们了，我都绕了20分钟了，那个尔什么家的没人。我一单才能拿到一块钱，为了这单耽搁了，我今天吃饭就有问题了。”送快递的人一脸倒霉样子，着急的嚷着，又被黄秘书吃了弹弓，便把可怜的目光对着小七

　　小七看不下去了，接过快递包，在黄秘书还没来的及阻止的情况下，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快递员迅速扯下回执，忙不迭的说着谢谢就退了下去。

　　黄秘书撇了小七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埋怨：“你要管她的事情干么？快递公司联系不上第一次，会继续联系的，麻烦啊！要是下班之前，她家里还是没人，你准备傻等啊。”

　　“那我们明天给她啊！”小七还是有点呆。

　　“人家要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耽误了算谁的啊？”黄秘书叹了一口长气，说“算了，等会我陪你看看去，谁让我们是同事哪。”

　　小七捏着信封，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好奇怪的姓啊，怎么会有人姓尔。”

　　“晕，你个小白。”黄秘书实在是忍不住说道，“姓尔的人多了去了，那个拍《门徒》的导演不就叫做尔东升。”黄秘书真不知道小七的脑子都用在哪里了，或许只有翻译和唱歌这两根筋。

　　黄秘书不再理睬小七，只是嘟囔着，这个尔秋云父母都退休在家，怎么会家中无人。

　　“也许全家都出门了哪，不过这样我们等会听音乐就可以大胆点了。”小七忽然间想到这点，还是觉得有点放松。

　　“难怪刚才你唱歌声音那么大，竟然没有来张望。。”

　　话音未落，黄秘书顿时脸上的笑容收住了。因为她已经看到洪丹妮出现在视线中，而且脸带笑容，看来是生意谈成了。

　　洪丹妮走向台阶看到了小七，笑着说：“给你们带来一盒巧克力，今天是不是有快递啊？”洪丹妮看着小七手里的信封。

　　黄秘书一本正经的汇报着：“这不是我们的快递，是后楼尔且大叔女儿秋云的，快递找不到人签售，我们好心的小七就帮人家签收了。”

　　“你抽空送去吧，邻居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快递员在门口转悠，回来才骑着走。人家真的很不容易，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你们啊，是身在福中。”洪丹妮一直都和邻居关系保持的不错，今天又谈成了一笔生意，心情比较好。

　　二、兼职

　　黄秘书虽然忌惮老板，但是毕竟大家都比较随和，趁着老板忙着记录案子，又挤进了小七办公室，看着后窗和小七分享巧克力，并且闲聊着。

　　“这么贵的巧克力啊，也只有帅哥会送给老板了，我们两个都别指望了。”

　　黄秘书咬着巧克力，说：“一小块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在上海要卖折合80块钱，不过反正是老板给的。要我是绝对不会花钱买这么贵的巧克力的。”

　　“这个世界实在是看不懂，唉不是我跟不上潮流，实在是变化快啊。前几个月我们一点生意都没有，这个月来，生意倒也不错。不过全部都是什么婚外情啊，追债啊之类的。真无聊死了，难道就没有一些更值得做的案子么？”黄秘书永远话比小七多几倍。

　　“看了那些案子，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王子。”小七感叹了一下。

　　“哈，从我生出来开始我就没相信过王子，多赚点钱才是希望。”黄秘书脑子中浮现了周瑞琪的身影，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王子是有的，可惜不属于我。

　　就在这个时候黄秘书似乎看到了什么风景，忽然间拉着小七看窗外，原来竟然是尔且大叔和他的老婆扶着尔秋云从一辆出租车上面下来了，而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孙老伯。等秋云走近，小七吃了一惊，竟然是吃痴呆呆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动一下。而大叔大婶则是满脸愁容，孙老伯更是一脸凝重。

　　小七和黄秘书面面相觑，总觉得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两人商量下来立即拿了快递包来到了秋云家里。

　　小七和黄秘书小心翼翼的敲敲门，是尔且大叔开的门，进去了就觉得这气氛就更不对劲了。尔大叔似乎对小七和黄秘书的到来有点尴尬，只是收了快递，然后勉强的说了一下谢谢。

　　小七和黄秘书识趣的走了出去，但是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就这样过了两天，奇多咨询公司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会议室诉说遭遇。

　　“洪小姐，我知道你们是开咨询公司的，但是可以帮我们调查事情。”尔且大婶边哭边抽抽。“我们家秋云算是毁了，可是这到底是一份什么工作啊，文字助理能把人做成这样的么？我们老了，实在没办法弄明白。可是我们秋云这病，不能白得啊！要是找出这家报社确实有问题的证据，我们就申请劳动仲裁。”

　　“嗯，那你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看我们能做到一切什么。”洪小姐一如既往的淡定，这种哭闹型的客户真的见惯不惯了。

　　大婶看了大叔一眼，继续说，“我们其实只知道秋云在一家报社上班。至于哪家报社，我听秋云提过，但是我们记不住。”

　　大婶有点迟疑，打开随身的一个包，里面竟然是几封快递。“这个可能是报社里面东西，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洪丹妮接过了这些快递，很快的送走了尔家夫妻，然后召集小七和黄秘书一起开会。三人打开这些快递，其中一封没有拆包，竟然就是上次小七送过去的那封。

　　尔秋云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哪？快递包中的一些信息解释了这个疑问。原来，这些快递都是这家报社给秋云的业务，也就是说尔秋云根本就没去过单位上班，只是一直在家做SOHO。而这些快递包里面竟然都是一些光盘。而每包快递包里面都有一些招聘启示。

　　小七打开光盘一看，也都是一个一个文本文档。可是这些文档全部都被加密了，一个都打不开。唯一能找到一点线索的，大概就是那个招聘启示了。原来这家报社长期招聘文字助理，根据实际情况支付报酬，具体根据文字的数量和质量来定，然后还有一个面试地址。给录用之后，完全不用每天上班，只需要按时根据快递光盘的指示做事情。然后是一份工资单，尔秋云的日薪竟然有300～400元之多，这是最后一次快递来的工资单显示出来的。

　　黄秘书的脑子马上就飞快的算了起来：“每天400，每个月一万二，一年十四万四，六年八十六万，十年郊区房子可以出来了。哇我们这儿一单生意也就万把块钱，文字助理有这么多钱啊！”

　　“我们这儿刚开业，工资开不高，这个星期黄小茹要是觉得空可以去找这个文字助理的兼职来做作。”

　　洪丹妮貌似有点儿不高兴了，然后转身对小七说：“本职工作做好，就不管你了。我这儿就这样，给你们一定的空间，就跟橡皮筋一样，有松有紧，没有一个定数的。还有小七，如果你觉得比较空，那么你也去找份兼职吧”

　　小七笑了一下：“翻译不是我的理想，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愿，只能做他人的发声筒，这样多痛苦。”

　　“我是说真的，黄秘书，你和小七分头去那家报社应聘一下吧，看看这家报社到底是究竟怎么把人逼疯的。”洪丹妮其实早就想好第一步怎么做了，刚才只是试探一下黄秘书这颗狂野的心而已。

　　三应聘

　　虽然说按图索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可是这家所谓商报的编辑部却躲在了环龙路的层层叠叠的复式的三层的居民楼里面，让人感到神秘莫测。接待员小姐问明了来意，给了她一张表格。等她填写完毕，又给了一个号码。

　　“您先去会议室等一会儿，等轮到您的时候，我们会来带你去面试的。”接待员小姐程式化的微笑着。

　　小七打量了一下这儿，这层楼的北房改成了和门口连接的接待室，南房改成了会议室和南厅相连，北厅有一个转角楼梯。小七觉得楼上的格局想来也差不多。当她走进了会议室，竟然就看到黄秘书，正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黄秘书一脸诡异的笑容：“你比我早下班半个小时，怎么才到啊！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后楼赵伯家的宠宠也进去了，不知道现在面试的怎样了。”

　　小七愣了一下说：“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做好自己的那份，剩下的交给命运去决定了”。

　　“那些人上去了之后貌似也都没有下来。”黄秘书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拿洪小姐的工资，还能在这里拿外快似乎也不错”

　　呵呵，小七不言语了，静静的坐在她旁边。黄秘书又打量了一下，颇为自负的说，“今天你的衣服貌似不合适，太运动，我觉得应聘文字助理应该穿的比较职业一些。”

　　“文字助理只要会办公软件就可以了吧。我又不出门当公关啊！”小七开始不想和黄秘书说话，觉得她有点咄咄逼人。

　　“嘿嘿，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成。”黄秘书尴尬的笑着，小七嘲笑她的次数可真的不多。

　　忽然间黄秘书听到叫她的号了，马上蹭蹭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小七和两个女孩在那里等。只听其中一个女孩说：“刚才来了一个傻男生也来应聘文字助理，长得很猥琐，名字更猥琐，叫做什么虫虫。”

　　“你怎么知道人家名字叫做虫虫，我看叫做臭臭也不一定。唉你这样嘲笑人家，也许人家也在这样嘲笑我们哪！”

　　小七的耳朵是很灵敏的，就是那种硬币掉在地毯上都能分辨的家伙，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女生的悄悄话一点也没逃过小七的耳朵。小七一直在反复思量一个问题，宠宠有这么猥琐么？或许现在宠宠被他们当作风景看，而她们也许什么时候也会给人家当作风景看。

　　小七等的无聊了，就扫射了一下会议室，墙上挂了一个雪惨白的羊头骨，顶着两根黑糊糊的羊角。西墙壁挂了一面鼓，似乎是那种一面做的实心底的鼓，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那个鼓面似乎是放置的时间太久了，蒙了一层灰，又有点高地起伏，并不是非常平整。小七心里面笑，这种装饰品，敲一把下去肯定塌陷。小七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一下。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大的鼓，鼓槌在哪里？

　　想着想着就听到人家叫小七的号码了，小七跟了出去，却看到接待员小姐，示意小七上去。

　　楼上南面就是面试的地方了，小七四处看了一眼，楼梯上来只有往南往西两道门，西门是关着的，全部都是玻璃。南门是半玻璃的。

　　小七进去了之后，看到一男一女坐成了一个扇形，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看得出来这两人非常疲惫。

　　“你看神秘女生等选秀节目么？”女的开口了。

　　小七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在分赛区没有给人留下印象，小七马上说：“我不看神秘女生的，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看。”

　　小七自己心跳加速，当然没有必要看，因为自己就是神秘女生选手之一。

　　“如果你打开WINDOWS之后发现你的鼠标失灵了，你还能使用WORD么？”男的面试官问。

　　“呃，可以的，我可以使用键盘操作。”小七愣了一下，但是想想自己应该也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吧，现在给你一台笔记本电脑，用最快的速度输入“阿姐鼓”三个字，输入512遍，然后保存为WORD文档”

　　小七毫不犹豫的接过笔记本电脑，可是开机才发现，电脑里面根本没有WORD，小七脸色都绿了。又看了一眼女考官，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德行。

　　小七镇定了一下，打开电脑继续找记事本和写字板，还是没有，小七有点傻了。小七镇定了一下，查看了一下网络连接，居然是好的。马上到网上下载了WPS。然后打字阿姐鼓，然后复制粘贴十次之后完成。

　　女考官对着小七说：“最快记录是三分钟，你用了整整十五分钟。”女考官又神秘的笑了一下。“我再考你一次观察力，楼下那面鼓你觉得是用什么类型的鼓槌敲的？”说着拿了一大堆棒槌一样的图片给小七看。

　　小七看了看，就指着一根羊骨说，“就她了，正好跟那头羊匹配。”可是评委抓起了一个像手套一样的东西说，错，这才是配这面鼓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七有点莫名，就直接原路返回，可是又给叫住了。男考官让小七从另外一个门下去，说那边也有楼梯口。小七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人都不下来了，可能是为了防止考试题目泄漏吧。那么不知道黄秘书的面试怎样哪？小七走出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记在电脑门前了，只得原路返回去拿。然后进门就看到男女考官面色尴尬，而面试的地方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连忙躲了出去。小七很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明来意拿了手机，可是，那两人像赶瘟神一样把小七赶了出去。

　　四．助理

　　过了一天，小七和黄秘书、洪小姐一起讨论这个面试的情况。大家觉得最诡异的就是文字输入题目和那道阿姐鼓的题目。两人互相猜测报社的用意，接着又开始争论那个阿姐鼓是不是人皮的。

　　小七问黄秘书究竟是用了几分钟完成512个阿姐鼓的。黄秘书得意的开始炫耀。原来她发现没有WORD，就直接进入MS-DOS，然后打阿姐鼓然后存入一个*.doc的文档。

　　黄秘书得意的说：“当初我参加的考试DOS批处理命令可是满分。”

　　小七根本就没听懂，只怪自己水平太差，但是接下来黄秘书一句话，让所有人喷了一次血。

　　“不过就是这个512不太好数，我可是数十个换一行，满十个换一行。”黄秘书还在眉飞色舞的说自己的光荣史，“我只用了五分钟哪！”

　　“那么你说那个鼓是用什么东西来敲的。”小七看着黄秘书，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笨哪，还是黄秘书笨。

　　黄秘书看了一下小七，笑道，不管什么鼓，不都还要手，所以我就说用手了。小七愕然，如果刚才她还不确认她和黄秘书究竟谁聪明，此刻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那就是谁能强的过黄小茹？

　　接下来的几天，小七都没有收到回音，而黄秘书则在第三天的下午收到了录用通知，具体需要操作的内容请按照光盘指示，小七彻底死心了。而这个时候洪小姐又派小七去做其他案子了，便再也没有机会和黄秘书沟通了。

　　到了星期五，小七有点郁闷临下班的时候，看到黄秘书在电脑面前认真的样子。小七说，“陪我喝咖啡吧，我要无聊死了，洪小姐让我跟踪一个案子的当事人，唉！”

　　谁知道却没有任何反应，小七奇怪看着黄秘书。黄秘书抬头，轻轻在她耳边说，“我可以陪你，就半个小时，我来请客吧。晚上我要看赵家信神秘女生8进6的比赛。”

　　小七大吃一惊，今年没有人唱RB啊！难道黄秘书她转性了，喜欢诺拉琼斯了？

　　就这样晚上八点，当洪丹妮一进到路口那个小茶餐厅的时候，发现小七一个人傻傻的靠窗坐着，桌子上一堆蛋糕纸，横七竖八的飘了一桌。

　　洪丹妮悄悄问老板秦书坑，“小七怎么了？”

　　秦书坑一脸无奈：“你的黄秘书，只用了八分钟就吃了我一份套餐三份蛋糕，外加抢了一盒赠品巧克力。这小七就更夸张了，也吃了三块蛋糕，外加三杯咖啡，看样子像是生气了，这两人这么反常，是不是被你扣了奖金了？”

　　说着秦老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洪丹妮，”你怎样，还是老三样么？咖啡、蛋糕、羊排？”

　　洪丹妮点了一下头确认了一下。很快，三样东西上来了，洪丹妮坐在小七对面，慢慢吃着。小七愣了一下才看到洪小姐，却也并不窘迫，很从容的问一句：“洪小姐，你说我没有走到全国比赛，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内心幸福就是幸福吧，你每天问自己三句话，你幸福不幸福，幸福不幸福，如果你很自然的说自己很幸福，那你就是幸福的。这样说吧，这几个月来开你们的工资，房租，我们的公司不但没有赚钱，反而是亏钱了，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我相信我们的业务会好起来的。”

　　小七点了下头，然后示意要离开。洪丹妮看着小七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个姑娘和黄秘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感觉到小七最近胖了，难道是蛋糕惹的祸么？

　　新的一周很快又到了，小七刚上班就发现黄秘书桌子上多了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看到黄秘书左擦右擦，像擦钻石戒指一样，小七就觉得好夸张，便凑上去开个玩笑的说：“双休日出去打工赚了一台电脑回来，非常不错啊！”

　　谁知道黄秘书就跟见了鬼一样，马上向小七挥手，示意小七不要声张。悄悄的说：“你看我这台电脑值1500块钱么”

　　小七看他那个神秘的样子，觉得怪可笑的便说道：“差不多吧，难道你想卖掉它。”

　　“那我就放心了”黄秘书，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却如一堆泥巴一样，散了骨头。

　　“我下班请你喝咖啡吧，上次没有陪你，今天也补偿你一下了。”

　　还是在路口的茶餐厅，这回黄秘书居然点了羊排，大吃了一顿。小七好奇的想，黄秘书看来最近兼职的不错，这个出了名的小气鬼，居然掏钱请我吃羊排？

　　周二、周三也过去了，黄秘书开始出现恍惚的神情，日渐呆滞的表情。

　　“小七，黄秘书最近上班老打瞌睡。电话号码也记错好几回了，差点误了大事。我说他两句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傻傻的低头认罪。你觉得黄秘书会不会出现尔秋云的症状。我看这个粽子（间谍）黄秘书不能再做了。我们三人现在马上开会，研究一下案子的情况。”

　　会议室中，大家深情肃穆，彷佛在拷问黄秘书一般。

　　“昨天晚上我只睡了2个小时不到。我后来去过报社一次，交了1500押金给了我一台笔记本电脑。其是我蛮怕的就是遇到诈骗案件，但是这个星期下来，我的收入居然还不错。而且这个笔记本我去旧货市场问了一下，绝对超过1500元的。”黄秘书睡眼朦胧的说着。

　　“她们究竟让你做些什么？”

　　黄秘书愣了半晌说：“五毛党！”

　　五黑狼

　　所谓的娱乐助理，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五毛党的”娱乐版。而且还有一个称号更加唬人，叫做孝义黑三郎。简称黑郎，具体到个人就是男的称做黑狼，女的称做黑娘。这份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在上网高峰时段，一刻不停的添加回复，把指定的帖子始终顶在刷新后的首页。但是考虑到所在的论坛有45秒防灌水设置，单一用户也不能反复顶贴，于是需要不停的更换马甲。其实最惨的就是被删除帖子了，因为报社是按照未删除的帖子来计算工作量的，删了之后不仅仅浪费了时间，更损失了钱。至于封ID对于黑郎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封了ID可以重新注册，而且那些马甲是报社专门注册的，不需要费心。

　　“那你发一个帖子就能赚五毛钱？”小七在旁边计算。“0.5×60×8＝240元。也就是说你一天可以赚240块钱？如果你一天发超过八个小时，钱就更多了？尔秋云一天在300～400左右的话，也就是说她每天除了睡觉，都是在上网发帖子了？”

　　“你想得美！”黄秘书还是哈欠连天：“字数上百的贴才有五毛，那种沙发只算半个帖子，倒是那种可以引起对掐的帖子可以赚一块钱。而且我每天都要上班的，所以只有下班和上班间隙可以发帖，最多五六个小时了。能赚200不到点了不起了，而且发满100个字还要言之有物，很难啊。”

　　“啊？那不是很亏，这样的话一分钟都发不了一个帖子。六个小时能发多少啊？”小七感叹了一句，“一分钟打五十个字了不起了，这钱不好赚。”

　　“这点不用担心，帖子的内容都是现成的，只是需要你稍微做点修改。嘿嘿我们可是孝义黑三郎，怕什么啊？我给你看看这堆他们报社准备的文档。“黄秘书说，”复制粘贴你总是会的吧。我觉虽然也很累，但是比起打游戏，这总归是真金白银。我最多一天赚了400多，真的很厉害，而且我觉得骂人很过瘾，哈哈！“

　　黄秘书拿出一个光盘，打开来，竟然是一个个的文档，被命名为李飒冰、泥水等名字。黄秘书神秘的说：“文件名就是ID名字，密码全部都是523523523，这个文库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报社不断将新的文库给我们，每次的光盘里面文件名为老大.doc的就是指示文档。对了你们刚才看到那个李飒冰的ID就是所谓的主ID。”

　　小七疑惑的看着黄秘书：“主ID？这是什么，“

　　“主ID就是用来发主贴的用户名，每篇在400～500个子左右。这些都是评论性的文章。下面的回帖就是大部分黑郎回复的。做到主ID的一个主贴的发送价格据说是5块钱。给五块钱的原因是，还要改标题的，就是改称转贴，以及将原来的题目歪曲一下。但是据说主ID都是这家报社的人，我们是轮不到做的。”

　　小七看了一眼，这个坛子叫做“粽子最牛”，原来是这样的论坛啊！现在才知道真有这群人存在。

　　“其实，我们有时候还要发一些技术贴，什么A的节奏感好，B的转音很出色，C长得清新脱俗之类的。引起一阵叫板，还有这年头你可别以为说人家好话就是帮人家，你越夸人家越反感。”

　　“那么这个地方有纯粉丝么？还是都是各家的枪手啊？”小七大吃一惊。

　　“有啊有啊！这些白痴纯粉经常在天涯花痴什么，绝代有佳人，完美女神，第一啥的，千万别提。粽子最牛最忌讳这个，别说是天下第一了，就是亚洲第一，都没人敢随便提的。人天涯有一大批张曼玉粉，林青霞粉，赵雅芝粉，周慧敏粉，张国荣粉，那些个人会服？天最牛论坛有个惯常的黑人手法，就是拿要黑的对象跟以上这些人比较，然后猛踩要黑的对象。此外这里还忌才子才女才情，低调，华丽，纯洁，孩子等词，你要是这么说谁，谁准被劈头盖脸乱杂一气。”黄秘书貌似做了几天枪手非常有心得，竟然充起了专家来教育小七。

　　“那么你到底是捧还是黑啊？”小七好奇的问了一下，看了一下黄秘书的屏幕。

　　“主要是黑赵家信。”黄秘书没表情，继续发帖。

　　 小七的脸忽然间变了，没想到竟然回是这样。七仔细走到自己电脑前，打开这个论坛看到几个帖子，心里难过的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赵家信唱歌跟鼻咽发作一样》《某某娱乐公司老板说赵家信唱歌做作》。原来黄秘书做的就是所谓的信黑。

　　“我们有时候还要顺便花痴一下别的选手，可以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别的选手的粉丝，而不是联想到黑郎，这个就叫做养马甲，这不这个星期五又要比赛了，赵家信的短信排名比较高，可能这也是导致报社要黑的原因吧！汗管我什么事情，我只要那拿到我的钱，我的钱。”

　　所谓的黑郎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报社雇用的枪手，在选秀比赛中黑选手的那批人。而黄秘书所在的这家所谓报社是黑赵家信的，小七仔细看了其他帖子渐渐发现了一些门道，那些ID总是相近的回复。住了主贴有点内容之外，跟帖只是让人家以为这个赵家信讨厌的人真的很多。而那些跟帖经常都是不知所云的黑。

　　小七看明白了游戏内容却看不出游戏的制作者，为什么会有人花钱顶帖子哪？谁和赵家信他们这些神秘女生有仇恨哪？谁主导了这一切。就在这个时候，黄秘书的电脑里面响起来了《我最娱乐》这首神秘女生的主题曲，小七愕然，也许这就是娱乐。好吧，自己别管那么多了，娱乐娱乐。小七看着黄秘书的脸，觉得黄秘书神情里面透着一股异常的东西。但是却也说不来究竟是什么地方比较诡异。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洪小姐的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了，她若有所思却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让黄秘书停下公司的任何工作，每天全心全意发贴。

　　六：丑闻

　　周五早上一上班，黄秘书高兴的对小七说，“昨晚我的业绩达到了历史顶峰，哈哈，我的账户上每天进300～400块钱，我一个星期就有2000多块的进帐了，这样比上班好赚多了。”

　　小七说摇了摇头，“你还付了1500块钱电脑押金哪”？

　　黄秘书得以的说：“既然旧货市场的人说，这台电脑值这个价钱，我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哪？我是不会亏的。小七你帮我吧，我们这个达到一定业绩还有提成的，如果我们轮流进攻，我也许还能拿到绩效奖金，这样我们就能成功了。晚上羊排大餐怎么样啊？”

　　小七看着黄秘书投入的样子，发现她似乎已经忘记早期为什么去这家报社上班的事情了。

　　中午时分，洪丹妮忽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招呼小七和黄秘书来看视频新闻，竟然还是头条，原来是有个叫做吴英雄的网友主动暴料，声称被某选手的亲友团雇用，当黑郎天天在网上黑六强选手黄宁，而这个黄宁是洪丹妮最喜欢的六强选手。

　　现在这位网友痛悟前非，决定将这不当得利一万元捐给云南吴三桂纪念馆，以表达其对这位最终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的先贤的崇敬之情。网上，这位ID吴英雄的视频已成为点击最高的那个。论坛里，这位吴英雄已早就被金庸迷们骂个狗血淋头，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ID是对鹿鼎记的歪曲和蓄意污辱。

　　至于粉丝论坛，大家关心的并不是吴英雄替他家祖先吴三桂的翻案，而是究竟谁才是这所谓的某人。谁是主谋，谁是受益人。由于黄宁在可能今晚将和票数中等，演唱水平很高的林凯欣PK，很多人都将吴英雄所指幕后黑手认作了林凯欣。但是黄秘书和洪小姐彼此心照不宣的认为，黄宁的背后才最可疑，这样做只是一个烟雾弹，或许说为了除掉一个劲敌林凯欣。而黄秘书，竟然已经颠倒昼夜，满脑子只有帖子，帖子。

　　比赛之前的两个小时，洪小姐拖两人来到茶餐厅。她非要两人在比赛之前先释放一番不可。洪丹妮坐在吧台上和老板秦书坑聊天，两人是密友，老板当然知道她从事哪行，以及最近在调查什么案子。

　　“你那两个小妹是不是股票跌了，怎么周末来吃羊排大餐，还这么心神不宁的？”老板看着小七和秘书，又看看洪丹妮一脸狐疑。“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好。”

　　“我这一个月才接了一单小案子，我自己解决全部问题都足够了。不过那个意向透资者去美国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指望去纳斯达上市呢！可就现在这财政状况，哪年哪月才能实现上市的标准。”

　　丹妮笑着抿了口红酒。“人人都说茶餐厅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你听说娱乐圈有什么传闻吗？”

　　“你可是女诸葛，怎么反倒问起我这吃喝闲人来了。不过我是百晓生啊，这点难不倒我。”秦书坑不免又去掐了一根蜡烛火。

　　“不过我知道，神秘女生的主办方天泉集团下属的乐蜀娱乐公司刚被那个吴英雄弄的正恼火呢？你若能查出幕后主使，就可以获得五万的悬赏。天泉集团可是正处在转型中，他们可不打算搞砸了这场选秀活动了。听说他们赞助的服装就超过了六百万，所以呢！你若去天泉集团竞标接这个案子倒是很有机会。不过也许吴英雄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反而是一些被称为黑郎的东西让公司很头痛，经常发一些引导舆论风向的内幕暴料贴，弄的公司被动的不得了。”

　　“据说网上黑狼不下百名，每天数百元一人，也要花费3万左右，决赛一共十名选手，赛程维持一个月，有问题的应该在二到三人左右。那对方总投资就超过三百万左右了。若是没有某个财团在背后支撑，你觉得有必要么？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通过比赛的论坛，故意引导娱乐，妄图对比赛产生一定的影响，把自己的选手炒热，炒臭对手。”

　　丹妮可不傻，“鬼才相信，只是一些粉丝和亲友团的炒作，你看票数排名第二的黄宁，她哪里有那么多粉丝？可是票数就是高。对了你是不是替你们天泉集团在但说客啊！”

　　“是你来问我的，又不是我替他们做广告。不过作为姓秦的，我可不希望看到我家族的企业给人家背黑锅。”秦书坑笑着又另外点了一根蜡烛，原来老板秦书坑竟然是天泉公司老板秦歪崴的弟弟，只是他没兴趣从事这个行业于是就干脆选择了开茶餐厅。

　　“你天天点蜡烛，掐蜡烛，有那么好玩吗？”丹妮不免讥笑。

　　可书坑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是为了保证它们每天燃烧的进度一样。毕竟不是每天都有那么桌用到蜡烛，要是不来回调整，就会有先烧尽，有未烧完和才点了一点的蜡烛，我这里每一批蜡烛，同一天尽量，也差不多同一天用完，可以换另一批。万物之道，在于平衡，点蜡烛也就是这样。”

　　他笑着加了一句：“守护蜡烛是我的使命。”

　　“呵呵，吃不消你这种怪物了。好吧，反正也是为了帮助秋云，这姑娘怪可怜的，不过我看我们家黄小茹也差不多了。”洪丹妮看了一眼黄小茹。

　　黄秘书此时又打开了电脑，开了几个窗口同时反复发贴，支持着那些指责赵家信的主题。

　　洪丹妮走了过去拿走了黄秘书的电脑，然后关掉。而黄秘书也是麻木不仁的看着洪丹妮。

　　还是会议室，洪丹妮看着黄秘书摇了摇脑袋，亲自煮了一杯茶喂给黄秘书喝，而黄秘书喝了一口竟然睡着了，就这样歪斜着在沙发上躺着。

　　洪小姐笑着对小七说：“这个绝对不是枪手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是背后有惊天大阴谋。真是可笑。你不想想，有杂志社会这样招助理么。”

　　“是不是真的是别的选手做的，可是别的选手哪里来那么多钱啊？”小七毕竟涉世未深，还是不太明白里面的奥妙。

　　“也就是说黑赵家信的人必定是剩下的六个中的一个，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赵家信最有希望夺冠，票数最高，唱工又好。但是你看票数最低的那两个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因为有这点钱，还不如买票来的顺利。所以剩下的黄宁、陆丹、林凯欣嫌疑最大。其中黄宁票数排名第二，但是实际人气又没有这么高，你看看她的百度贴吧的粉丝人数就知道了。”

　　“要帮你的朋友赵家信，最好办法是查出真相，而不是在网上象疯狗一样对着机器乱骂。这个很简单，那就是你被狗咬了，让你咬还狗你干不干？”

　　“狗咬狗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情！”小七被比喻成小狗，心里有点不痛快。“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小茹还是让她不要去做这些事情了，不然她估计也快跟那个谁差不多了。”她看了黄小茹一眼，为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后悔，当初试验去做黑郎的也许应该是自己，可是也许正是黄小茹这种脾气性格才会让那个幕后黑手看中吧。

　　“我们现在开始锁定IP？”

　　“为什么不去报社看看?”

　　“你觉得能去那里找到什么东西么？”

　　“羊皮鼓！”小七很认真的回答，洪丹妮笑了出来，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黄秘书，竟然也露出了笑容，可是嘴巴里面竟然嘟囔着五毛五毛五毛！

　　七、炒作

　　洪丹妮通过和粽子最牛这个论坛老板的关系，进入了他们后台。然后开始分析那些黑郎的IP地址。因为下面的回复虽然可以有各个不同的ID地址，但是毕竟只有这个主ID才可能是他们这个集团的人。然而一个晚上，竟然只锁定了五个相关IP地址。

　　丹妮在一旁看着，指着一个IP，问了一句话：“黄秘，你看这人黑黄宁的时候发的主贴具体是什么内容。”过一会又继续说：“你去查一下，是不是你的数据库的内容。”

　　果然，黄秘核对后宣布，黑黄宁的的资料重合度是85%，也就是说，可以确认基本上出于同一资料库，也就是说，应该是同一群枪手的。

　　“难道判断错误，竟然是最低两个选手的枪手”小七对此困惑不已。

　　黄秘书切了一下，“笨蛋，这个叫做反间。我也被告知要黑一下黄宁的！为的是不让看出什么马脚来。”

　　“在看看这个IP有没有黑过陆丹、林凯欣”。

　　黄秘书仔细查询了一下，发现竟然黑过陆丹，但是赞扬过一次林凯欣。但是都是那种表达不清楚，没有任何意义的帖子。”

　　“小七，你就针对这个IP制定亲热计划，这个IP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丹妮笑了，“今晚就有比赛了，各派一定很忙了。黄秘书和我去探访以下那家杂志，看来还是不能放弃这个最后的机会，然后回来看比赛”

　　可惜，当她俩再次来到那家所谓的报社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物是人非，那里居然成为了一家窗帘设计公司的集体宿舍，上下两层的复合公寓居然住了四十多人。除了两层之间的楼梯，整套公寓房被分隔成了几十个小间，每小间能挤进两套双层铺床。通过询问，才知道真了本来就是集体宿舍，但一个多月前，有传闻要取缔群租，房东才把房子收回，转租了出去。谁想新房客自己来倒腾半个月装修了一下，然后挂了块什么牌子，又不知道干什么事情之后，就人去楼空。合租被查的风声也渐渐过去了，于是房东又把他们找回来了。

　　接着洪小姐又去走访该报社的合法注册地址，可是该杂志的联系人坚决否认有自己有招聘文字助理的行为。洪丹妮看这情形貌似也确实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只得作罢。

　　黄小茹想起了那个快递员，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于是他们直奔快递公司，并在丹妮的重金之下给了她一份不完全名单。

　　但她俩回到公司，却看到小七已经在客厅电视机前泪流不止了。原来，在这晚的PK中，被淘汰就是两位票数最低的选手。

　　可仅仅十八个小时之后，又有三份快递送到了这里。一封居然是后院的宠宠的，而署名竟然和给黄秘书的一摸一样。联想到宠宠也去应聘了，大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一封是黄秘书的，自然也就不必多言了，最后一封竟然是尔秋云的。拦截了三封快递之后，她们轻轻的拆开来。

　　给宠宠的是让他继续用力的赵家信，然后替出局的两位选手鸣不平，一份给黄秘的，让她不要继续黑赵家信了，而是改发吹捧赵家信的帖子。而秋云竟然也有一份，竟然是要她黑黄宁的。

　　说实话，看完这同一人发出的三份指令，小七和洪小姐的头也晕了。小七傻傻的问了一句：“这两人出局了，他们怎么突然要替她们说话了。说赵家信水平一般，她们出局是遭人暗算，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秋云去黑黄宁？而黄秘书的反而要去捧赵家信。

　　“你真傻还是假傻。”黄秘逮到机会狠狠训小七了，那才叫粽子，那才叫敬业的黑，总之不管真假。事情要往荒唐的方向炒作，越是歪曲的越是炒作得起劲。而且有一点，我们来看看捧赵家信的帖子，什么唱歌赛过王菲，跳舞赛过郭天王。你说这不是专门找王菲歌迷和城城歌迷来骂！汗，五毛党都省了。只要挑起事端，这些人马上就上手了。”

　　“还有，我算明白了，他们平面媒体不敢发的帖子，先让我们在网上砸，点击高了，他们再光明正大的，注明是网络热门，那么便不用负一点点的责任了。若他们自己首先登上平面媒体，从后当事人起诉的哈，就麻烦了，太缺德了。”

　　“我想我们这个思路应该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还是黄宁的嫌疑最大。我们现在去调查一下黄宁的背景，也许她幕后有个团队帮助她夺冠。还有天泉集团肯定是对黄宁有想法，不然不会出这笔赏金的。或许，他们觉得自己的派人调查不太方便，而我们正好在调查秋云的事情，所以秦书坑才找我们的。”

　　通过多方面收集的资料，以及天泉集团的投票库信息分析，黄宁的票很多集中在一个西北偏远城市的电信，一部分集中在这个城市Q币IP上，而这些IP竟然都是某大型集团下属的家属楼的固定IP。粽子最牛论坛的黑人IP对比一下，竟然也是出自于此。

　　三人欢呼了起来，马上把这些材料组织成文字，送到了茶餐厅。而她们通过联系那些黑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用尔秋云精神分裂的案例来劝服黑郎。部分黑郎竟然拿出了不少原始的快递包给了洪丹妮，因为他们也觉得自己自从黑人以来，经常出现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然而又收集了一天的线索，可以指证对方的证据，都是一些间接的。而且游戏规则规定了，只要票数高就行，没说不能刷票。小七叹了口气，“我们这样就放弃了吗？我们又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去深入取证。”

　　“但我们有了足够的证人证言，虽然没办法从法律上起诉这个黄宁，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了真相。”丹妮还是很乐观的。“而且我们有了钱了，呵呵，我现在等着五万块钱哪！”

　　“我们可不可以把调查到的材料组织一下弄到粽子最牛去。”小七还是愤愤不平，凭什么赵家信就要被黑。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的，那就是要抓到幕后黑手，就是去快递公司看，究竟是谁来发这些快递的。”洪丹妮微笑了一下，我慢按部就班，慢慢来吧。

　　然而等天泉集团的五万块转到了，秦书坑竟然不让洪丹妮继续查下去了。

　　“为什么？”洪丹妮愤愤的问。

　　“不为什么，我大哥说，他们会派人接手剩下的事情。神秘女生这个品牌不能被毁，所以真的不用你们费心了。”秦书坑说的风情云淡。然后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里面是2万块钱，是公司特批给尔秋云的，她也真是可怜，密码没有修改过是111111。”

　　洪丹妮接过银行卡，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家打开电视，竟然看到黄宁退出比赛的电视新闻。黄宁说自己身体欠佳，故而退出了神秘女生接下来的比赛。电视里黄宁的脸色跟猪肝一样，简直黑的可怕。天泉公司宣布，原定于接下来的四强比赛，改为三强争霸赛。洪丹妮看的笑了一下，看来天泉公司处理的不错。图操控比赛进程，还是仅仅为了娱乐至上的精神进行了毫无底线的互相恶炒，谎言，谎言都是谎言。

　　八、流云

　　黑狼毕竟是黑狼，在网上，什么东西都是越描越黑。现在看谁都像黑狼，看什么都是机器人，机器贴。甚至一些很平淡的评论也被人们指责为恶意攻击。只要你指出谁有缺点，黑狼就成为了可以互相馈赠的廉价礼物。小七原本以为没了黄宁，赵家信的黑贴会少了很多，可是现在看来真的不尽然。因为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赵家信的黑贴越来越多，大有山雨欲来的血腥气味。而娱乐导向则是对赵家信越来越同情了。

　　小七终于真正淡定了，她终于理解了《我最娱乐》这首主题曲的含义了。而洪丹妮其实无所谓，因为她最初的本意也只是期望给尔秋云一点补偿，现在天泉公司出了2万元，也不错了。

　　最后，赵家信、陆丹、邓明喻获了前三名。赛后，赵家信、陆丹、邓明喻都和天泉公司签约八年长约。

　　而黄宁则是之前签的二年的和约，可是她没一个月就又开始折腾了，后来又单方面撕毁和约签了天狼集团经济约，还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她是泪涟涟的哭诉，彷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然而，在不久的三甲签约新闻发布会上，天泉公司招聘的新经纪人开始接手这些神秘女生。赵家信的新经纪人一出现，小七就开始发抖了，这不就是那天面试的时候躲着出去的那个神秘女人么？她和那家报社有牵扯不尽的关系！可是现在怎么就做了天泉公司的经纪人了？

　　直播中，这个女人搂着赵家信很紧很紧，彷佛几十年没有见面的老友。看到这一幕，小七跌倒，黄秘大叫，只有丹妮微笑着一言不发。

　　选秀的事情没有靠谱，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而粽子最牛论坛赵家信的黑贴也还是没有中止。生命不息，黑人不止。

　　黄秘书有才华的编了一首顺口溜

　　 粽子最牛，

　　以猥琐BT为glory（荣耀）,以纯洁深情为shame（耻辱）。

　　以八卦恶搞为glory,以正经文艺为shame。

　　以拍砖掐架为glory,以默默花痴为shame。

　　进粽子最牛的人，必是小人二愣子黑心肝,BALABALA小二愣子黑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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