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书》之一
土地,土地
2010年9月10日,江西宜黄县强拆钉子户引发自焚事件;其后伤者家属进京欲讨说法被政府官员机场拦截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17日,宜黄书记县长被免职立案。18日,自焚者之一被证实死亡。这样的事屡禁不止,作本诗,一并痛悼死者。
从你的贫瘠和蛮荒中
我面黄肌瘦地成长起来
那一天,当淋漓的羊水暗示我
我来自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内部
在分娩的阵痛和抽搐中
我卑微地破土,衰弱地拔节
为了你的广袤和丰饶
我饮自己的汗,喝自己的血
当我羞涩地张开稚嫩的触须
我内心充满了梦想和奢望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给一滴泪水
一滴换我一生平凡的血性热泪
土地啊,我贫瘠的土地
我在你血黑的胸怀深深地扎根
我沿着你的呼吸迈着诚惶诚恐的碎步
这些年来,风刀霜剑如期降临
在我无限沧桑的额头
烙下深深地紫黑血痕
我随时做好化为尘土的最后准备
如果需要,你只需轻轻地张开血盆之口
我就会乖乖地化作成泥的落红
深入泥土,万死不辞
我虔诚地等着,到枝繁叶茂的时候
给你装满苦难和不幸的空囊
增添一份清新的阳光和碧绿
呵,我历经烽火和屠戮的土地
在我最需要你的呵护和关怀的时候
你为什么无情地转过身去
让我独自在风雨中,瑟瑟地飘摇
我曾经坚实的根,我温暖的家
转瞬间,竟被汹涌的洪水吞没
我嘶破自己沙哑的喉咙
土地,我的母亲
为什么你一脸茫然地离我远去
土地呵,我的母亲
你在太阳的熠熠照耀之下
为什么泛着乌黑的表情
此刻,我在闪电的围困之中
看到你无奈的笑容
你的面颜依然安详
你在潇潇而下的灰尘中
贫瘠的内心是否已被愤怒填满
四面都是雷声,雨就要来了
在被完全淋湿之前
土地啊,请给我一把遮阴的伞吧
《病痛书》之二
哦,大神
2010年10月11日上午,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将军坝上,30多位农民工杀鸡摆供烧黄纸,焚香跪拜河神将军,祈求讨薪顺利。同样是主人,农民工,是谁强加给他们这样的称号?
大神,赐给我一场甘霖吧
给你果盘,给你驱寒避暑的香烛
洒给你鲜红欲滴的鸡血,最大面值的钱
此刻大地龟裂,人心焦渴
我们沿河一字排开,额头贴地
为了遮身果腹的一衣一缕一饭一粥
你要轻轻触摸我脸上阡陌纵横的皱纹
这是挥汗如雨的见证,是岁月预设的鸿沟
血淋淋地交织在我们的顾盼里
粮食和庄稼已被放弃,故土远在千里之遥
大神,请赐给我无边的法力
让我恍惚中亲近留守的亲人
亲近烛光中,以泪洗面牵肠挂肚的她
这是最后的奢求,除了被劳动榨干的身体
一颗归心似箭的心,我早已一无所有
如果泪水可以换回微渺的良知
我愿意用痛哭软化铁石的心肠
可是,虔诚面对你的时候我欲哭无泪
我曾经是自己的主人,靠双手撑起蓝天
这些年,我辛勤的劳动入不敷出
为了不成比例的失衡生活
我带上简单的行囊,在拥挤的月台
廉价地出卖自己,身体是属于自己的
思想是属于饥饿的,多少次
在别人的冷眼和工头的咒骂声中
我一次次吞下和着泪花的残羹冷炙
大神,如果你愿意睁开显灵的慈善之眼
让我回家,让我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
哦,大神
在饥肠辘辘的每个加班的夜晚
我从未躬下笔直的腰身
而此刻,如果需要
我愿意弯着膝盖永不起来
就这样满怀诚恳地跪着
跪在尊严和义正词严的屈辱之上
大厦笔直地立起来了,不断扩张的道路
哪里有刚够我生存的缝隙
《病痛书》之三
精神病患者自述
唐志会今年23岁,已上访8年。8年前,当她第一次孤身一人下山去“找干部”时,才是一个年满14岁的小学生。那一次,她是奔即将升入初中的学费而去的。此一去,她踏进了魔咒的怪圈,从14岁上访至23岁,被关精神病院400多天。对没有任何精神病症状的她,被实施了17次捆绑、9次强行灌药,13次强行打针,7次强行电疗。
那一年,姐姐妹妹弟弟妈妈走了
不公的命运扼紧了她们的呼吸
爸爸在绝望的挣扎中喝干了最后一滴泪
背过枯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一年,我没有低下卑微的头
穿过三个小时的崎岖山路
梦想着正义的光环围住我稚嫩的渴望
那一年,天空无比湛蓝
山路上铺满闪着淡蓝火焰的野花
小鸟在高枝上传唱着抒情的梦呓
荆棘为我收起芒刺丛生的双脚
那一年,小镇上车轮扬起昏暗的灰尘
人们在阑珊的叫卖声中茫然地彳亍
为讨价还价而绞干了最后的脑汁
那一年,贫瘠的土地冒着浓黑的烟雾
天空挂满了狰狞的面孔
空气中飘荡着恶意的诅咒
大地上回响着欺诈的的哭声
那一年,天空低垂大地倾斜
乌云笼罩着欲雨的天空
回家的路密布深不见底的陷阱
残喘的鼻息夹杂硝烟的味道
那一年,善意的微笑潜藏着弥天的阴谋
冠冕的安慰掩盖着肮脏的罪恶
那一年,上帝死了
太阳收回了不偏不倚的光热
全世界都是茫然无措的精神弊病患者
在无可救药惶恐不安的人群中
我是饮尽了苦水却放声高歌的那个
《病痛书》之四
爸妈,我好痛
中广网都江堰10月12日消息,据中国之声报道,都江堰市胥家镇某项目工地11日傍晚18:20分左右因劳资纠纷引发一起打斗事件,致使两个民工受伤,其中一人经抢救无效死亡。
爸妈,原谅我洞穿的血肉之躯
原谅它再不能让你们安享晚年
原谅大地无意的下陷
原谅月亮粉饰的光辉
原谅六月绵绵的阴雨
原谅雪原苍茫的封冻
原谅大街上疯狂躲避的小贩
原谅琼楼里灯红酒绿的迷失
原谅呼啸而过的火车
原谅披垂而下的惊雷
这一刻,我只是想取回血汗所得
无情的闪电从头顶注入
爸妈,原谅我不能为你们保全
生活中最卑微的希望
原谅我牛马般的民工生涯
被无数次克扣的微薄收入
原谅我背井离乡的选择
春节未竟时破碎的温暖
原谅睡梦里一千次
未喊出的思乡之痛
我的血汗里流淌着
你们一脉相承的尊严
爸妈,你们曾无数次说起
人不能失去骨子里的志气
为了你们一生从未放弃的尊严和志气
我在凌乱的瓦砾堆里举起倔强的双手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艰难岁月
此刻躺在光天化日的血泊中
我耗尽了一生的劳顿奔波
却未能缓解你们世代相传的疼
《病痛书》之五
埋 葬
中广网禹州10月17日消息:据中国之声《央广新闻》报道,10月16号6点03分,位于河南禹州市的平禹煤电公司四矿发生煤与瓦斯突出事故,截至目前,平禹煤电公司四矿已发现有26名矿工遇难,井下尚有11人被困。目前救援工作在紧张进行中。
太多的给予之后,大地开始准备收回
这个被我们温柔地称为母亲的庞然大物
愤怒地张开幽邃的血盆大口
咝咝地冒着猩红的死亡之气
她咆哮着,从内心卷起浓黑的焰火
那一刻,激流吞没了山石
峡谷夷为平地,丘峦崩摧
我几乎写出地动山摇,这是一个毁灭的词
血泪奔涌的黑眼珠,再也无法承受
我装满苦难和忧愁的大地
我们的爱如此真诚,如此矢志不渝
为什么悲剧和灾难却一天天反复上演
多少人流干了泪水,在杂草丛生的坟头
永远无法哭尽心中翻涌不息的绝望
那些裹着一身贫寒背井离乡的人
在永无止境的路上踩出一茬茬血痕
这条路,一些人来了又去
一些人去了就再也无法回来
而更多了人,踏着无法愈合的麻木伤口
在阑珊的欲望泡沫掩盖下中饱私囊
罪恶的黑手扼紧了多少人微弱的呼吸
大地哦,对于你的贫瘠和空洞
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们吸你的精血,我们敲你的骨髓
我们在你曾经青春丰满的身体上
肆无忌惮地得到短视的满足
当你老了,我们还要割下你苍老的皱纹
做成企图推卸和遮掩的面具和伪装
你的老迈不堪的身体,在铁锹和响炮的轰鸣声中
正无可挽回地狼狈坍塌
埋住那些为了半斤油盐而走向黑暗的人
那是一些最无辜的人,在你饥肠辘辘的腹腔
千百万年后,他们会不会化为乌黑的煤块
烘烤着利欲熏心的良知
这一刻,我想到了一个月前
在地球的另一边,智利总统忧伤的眼神
想起他给三十三个获救矿工温暖的怀抱
想起圣何塞铜矿区零死亡的伟大营救
然而,那是属于别人的光荣
我们从未拥有,从未
《病痛书》之六
无拜之跪
继辽宁庄河市千名农民下跪市政府事件之后,湖北省公安县300多名被辞退的民办教师于2010年5月再一次集体下跪,要求各级政府落实中央政策,获得公办教师资格。他们一边下跪,一边打开横幅,要求自己的合法权益。
跪,一个地动山摇的词
这是数千年前人们习惯性的动作
封建集权或淫威,蝇头小利
朝不保夕的头颅
跪有太多的目的,太多的无奈
关于跪,总会有人指着脊梁
大声地喝斥奴隶
数千年后,人们从跪的委屈中
战战兢兢地直立起来
为了直立行走,人们喜极而泣
那一天,大街上飘扬着欢歌
人们终于站着,做自己的主人
后来,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贫穷不是过错,为了谁
三尺讲台白发如霜
神圣的光环下,廉价的付出
和变相的雇佣相差多远
把山路走成脊梁,把破钟敲成残梦
只要有三分热土,血汗涌沸不止
谎言要延续多久
冷漠笼罩了一夜又一夜
跪,是为了唤醒
是闪现最后火光的挣扎
如果天地动容,跪可以坚持下去
甚至永不起来,泥土亲切
大地温暖,跪在无泪的哭诉内部
跪着,脊梁要笔挺如松
飞扬而下的粉尘可以染白双鬓
却无法覆没高高在上的冷眼
无法溶解铮如铜铁的傲骨
跪是唯一的路,是最后的出口
是刀锋上的蜜糖,雪野里的火星
是五千年绵延不绝的传统
屈起双膝,很多事逢凶化吉
《病痛书》之七
奶牛的困惑
2008年6月28日,位于兰州市的解放军第一医院收治了首例患“肾结石”病症的婴幼儿,据家长们反映,孩子从出生起就一直食用河北石家庄三鹿集团所产的三鹿婴幼儿奶粉。7月中旬,甘肃省卫生厅接到医院婴儿泌尿结石病例报告后,随即展开了调查,并报告卫生部。随后短短两个多月,该医院收治的患婴人数就迅速扩大到14名,全国查处数千例问题婴幼儿,多名婴幼儿不治身亡。
大地刮起阴风,草倒伏
草是阳间,最干净的食物
水嫩,免于污染
拔节的声音悦耳,充满诱惑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的野性,因草的顽劣而却步
在高原或草场,草治愈黄土的暗伤
牧民的穷困,草喂肥了奶牛
奶牛关闭发情的身体,在草丛中
把闲散的日子,发酵成牛奶
奶牛吃下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
牛奶像缀满野花的清溪,淙淙流淌
干净,醇香,引来蜂蝶
河流总要汇入大海,牛奶总要涌进肠胃
奶牛身上挤出的奶,像人身上割下的肉
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剜肉补疮
忘了洗刀上沾满的血丝
以奶牛的智商,它仅记得
产了奶就要被喝掉
它无法知道,喝下的奶
如何在肠胃中从温柔到暴力
从润泽到刺痛,这是奶牛的悲哀
锋利的草在它的腹中,从暴力到温柔
从刺痛到润泽,这个相反的过程
在奶牛单纯的逻辑中,像一团乱麻
越理越乱,头绪全无
单纯是最好的庇护,可以免于受伤
就像先生在一百年前
做梦也不不断重复的呓语
“我吃下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
奶牛不知道,聪明的人生总是不谋而合
《病痛书》之八
毁 灭
枣庄2010年11月9日电:“全国煤矿有265万接尘人员,据测算,每年有5.7万人患上尘肺病,因尘肺病死亡的则有6000余人,是安全生产事故死亡人数的两倍。”这是记者从今天召开的全国煤矿职业安全健康经验交流会暨全国煤矿尘肺病防治现场会上获悉的。
在你出生之前,大地便空出内心的黑
等待填满,而你一出生就空出内心的白
等待吞噬黑夜,萧萧而下的苦楚
不用怀疑,皇帝的儿子将是皇帝
贼的儿子也会是贼,而你
永远是黑夜的儿子,一辈子在黑暗中
不见天日,张开不会喊痛的唇舌
吸入粉尘,污垢,世间的脏
吸入一家人唯一的最后期望
光亮和温暖是别人的,厮守的爱情是别人的
在老板和工头的眼里,你只配拥有
零下几度的严寒,有家无归的分离
黑煤窑中,你被迫出卖的身体和命运
在岌岌可危的瓦斯中朝不保夕
隆隆响起的机器,轰鸣而过的马达
正不断汲取你的青春和血汗
榨干你体内的水分,盐和梦想
以你为圆心,空气中充满毁灭
看不见的刀锋,割开你的肌肤,脉管
扼住你微微搏动的心脏
有一双大手在无情地撕扯
倾尽所有的付出,微乎其微的收入
谁在幕后,缝补被欲望绽破的私囊
双手带血,无耻而忘情的狰狞大笑
在我的故乡,每年都会有一些全身乌黑的人
为了生活无奈地走进大地深处
再也没有出来,成为泥土,
岩浆,蓬勃杂草的养分
亿万年后火火燃烧的煤炭中
有他们绝望的眼珠,无奈的挣扎
《病痛书》之九
家 园
长城网邯郸11月10日电 :11月10日13时41分,河北肥乡县大西韩乡杜汤堡村许多男女老少集体跪在杜汤堡村委会(大西韩乡政府临时办公点)大院内,村民们声泪俱下,长跪不起,恳求乡政府停止拆除他们的家园。
家园,是五千年的根
是五千年灾难植根的沃土
那个我们愤愤离去
却又日思夜想的地方
那个我们化成灰烬之后
必须埋葬回来的角落
它或者隐藏在深山的腐殖物里
或者垂挂在鹰隼的喙尖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
我的奶奶,看见汽车就会晕眩
她把卑微的一生,埋在故乡贫瘠的土里
从大地的深处,获取一辈子的生计
这个从未对生活索取太多
日出甘食日落酣眠的生活的胜利者
守着故乡,一天天衰老
她在七十岁选好了自己的墓地
那一抔长着杂草的黄土
很多年之后,将被她的血汗浇肥
成为她睡着之后温馨的家园
而我们,在出走的路上
耗尽了最后的泪水和乡愁
外面是天堂,没有温暖的炉火
有一天当我们集体想念家园
决定转身回去的时候,那时
有没有最后一块净土
从未被掠夺和污染过
可以供我们静静地呼吸
那里,溪流潺潺,鸟鸣悠悠
《病痛书》之十
房子,房子
他,是一名副部级官员;他,与统计数字打了一辈子交道;他,在央视节目中自曝靠十万年薪的工资买不起房子;他,是贺铿(九三学社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副 、第十一届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编者注)。
有时候,房子累了
就躺倒在无奈的大地上
自行斩断浮土中的须根
或者,干脆燃烧起来
玩自焚。熊熊大火照彻天宇
灰烬中是无辜的残骸,白花花的
老天看着,满眼惶惑
有时候,房子没有成长起来
就消失了。而那些带着枷锁的人
深深地栽了进去,叫天不应
在昆明,有人用皮包装着房子
提前分发,像翠湖边喂海鸥的面包屑
漫天飞扬。他把契约换成一皮包的支票
然后光明正大的潜逃,若无其事
狂奔着的房子,跳起来的房子
展开双翅自由飞起来的房子
我把后半生透支却绠短汲深的房子
或者一觉醒来就化为齑粉的房子
九百六十万的广博,扎不下根
背着沉重的蜗壳,是命
一生的汗水浇不湿梦,是注定的
所有的存在物中,房子最大
遮蔽了平原,高山,天上的宫阙
而当房子躺倒下来,是洪水
淹没了大街,巷子,云南的大峡谷
淹没了露宿风餐的渴望
死里挣扎的人生。很多时候
房子存在睡梦里,或幻象中
《病痛书》之十一
让头颅飞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 12月25日,临近元旦,节日气氛逐渐在我国的城市农村弥漫开来。这一天,在浙江温州乐清市蒲岐镇寨桥村,53岁的村主任钱云会脸朝下,被一辆大型工程车压断了脖颈。一起不寻常的“交通事故” 。在经过寨桥村村口的虹南公路上,大车压过钱云会,大约是在上午9时25分。“可怜村主任竟是这样的下场,上访几次,班房进几次,真是上访无门进车轮……”寨桥村村民对记者说。
藤蔓般向着光明艰难攀登的老村主任
走着走着,累倒在污浊的泥沼中
躺下来,让身体成为平坦大道
他的本意,让后来者踩着他的命数
向往光明。而等待他的是隆隆而过的工程车
他53岁的清白,在逆流成河的车轮下
拷打着麻木的世界和世界的麻木
离开他干净的身体飞起来的头颅
成为牛鬼蛇神故弄玄虚的遮羞布
黯红的血渍,濡湿了泱泱华夏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荒芜漫无边际
生命像一场闹剧,像衣柜中刺鼻的樟脑
消失于无形。幕后藏匿的大导演
费尽心思,用温文尔雅的对白或独语
掩盖谎言或凶残的真相。让小丑在舞台上
以小丑的方式招摇过市,自导自演
多少人看着,却只能无奈地把白看成黑
把疼痛当成麻木,把眼睛作为摆设
心怀村民的村主任,累了就躺下吧
让头颅飞一会,有一天它会飞成子弹
洞穿颓圮的残垣,锈蚀的钢板
老天看着,你从黑夜走向未知的黎明
一路上洒下的汗水,和鲜红淋漓的血
甚至你被碾成铁片的伞骨,脖子上碗大的疤
所有的这一切,都有人怔怔地看着
他们不便说出。因为嘴巴终究不能欺骗耳目
谎言终究无法出卖铁的真相和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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