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上的格瓦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我上高中吧,看到高年级的同学和一些时尚青年的T恤上印着一个头戴五角星贝蕾帽,一头卷发,轮廓如刀削般硬朗的战士头像,而那坚毅有神的目光让我肃然起敬。当时没人能告诉我他是谁。第一次听到“格瓦拉”三个字是从黄建翔说出,那期节目是在介绍马拉多纳,当然也就谈到了他左臂上格瓦拉头像的刺青。
我一时就关注起了这个被称为“20世纪最著名的头”。在T恤上,酒吧海报上,ZIPPO打火机上,意甲赛场看台的旗帜上,甚至是在吉赛尔.邦晨的比基尼上,都印上了格瓦拉的头像。很不幸,格瓦拉是一个时尚符号被我,以及和我一样的大多数青年人所认识的。这样的方式被认知,对格瓦拉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除了对手表的品味,格瓦拉对时尚毫无兴趣,时尚对格瓦拉来说是资产阶级无聊生活方式的体现,但Rolax品牌下的Submariner却因格瓦拉而受更多人的关注。
这张头像拍得真的完美至极。就在格瓦拉参加船员葬礼,发表完激情演讲后,下台前的一瞬间的神情,被一名叫古铁雷斯的古巴记者用相柯达机拍下。真得感谢这位记者,他记录下了一个时代最精华得缩影。去年我又在沙坪坝404车站那家“天威创意”买了件印有格瓦拉头像的T恤,洗了很多次,头像依然完好。每当被同事朋友问起T恤上的头像,我都会极有兴趣地告诉他们我所认知的格瓦拉,并告诉他们千万别再把他误认成“洋雷锋”。
【我敬仰的阿根廷人】
我们80后所认识的第一个阿根廷人无疑是马拉多纳。后来才知道马拉多纳也疯狂崇拜格瓦拉,他的领袖气质和叛逆的人格大概受到些格瓦拉的影响。仿佛阿根廷人都有叛逆的天性和独特的人格魅力,如马拉多纳,艾维塔,博尔赫斯等,由为突出的是格瓦拉。
1928年埃斯托内.格瓦拉出生在阿根廷上流社会。 祖父是阿根廷政坛的寡头,祖母是金矿主的女儿,外祖父是西班牙驻秘鲁最后任总督。一个显赫的家族,这样的家庭出来的知识型叛逆者多半会成为叶甫盖尼.奥涅金一样的“多余人”,但埃斯托内.格瓦拉却成了“切.格瓦拉”。他爱和与下层人为伍,体验他们的生活。他在担任古巴工业部长时,与农名一起下地干活,是真正的劳动,而不像有的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与群众劳动纯属走秀。由于误把“Economista”听成了“Communnista”(可能这两个词在西班牙语中的发音也相同),成了古巴银行行长,成天和他感到厌恶的金钱打交道。从小格瓦拉就有哮喘病,但他上班从不坐车,办公室里也不安冷气。他的清正廉洁使“腐败”无从渗透到古巴政府。在联合国大会上,一身军装的格瓦拉发表了激情演说,震惊国际政坛,他和周恩来是那个时代国际政坛上最具有人格魅力的领袖。
格瓦拉的人生经历很丰富。他学的是医的,在游历南美大陆时,他更深地体会到南美各国人名生活的疾苦。认识到南美社会不平等的根源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资产阶级大国和他们扶持的南美各国傀儡政府对南美农业,工业,矿业资源的垄断,他要打破这样的垄断。革命的思想就在他身体里萌芽。24岁时他结识了身为律师的卡斯特罗,他有成为了战士。格瓦拉的“游击中心论”成为了致胜的武器。59年古巴革命胜利后,他作为工业部长出访中国,会见了他的“导师”毛泽东。我们的父辈都能记得60年代的古巴白糖(据说实际是黄色的),其中第一批就是格瓦拉走访四川时带的。
在古巴格瓦拉的革命事业是成功的,而格瓦拉的革命还没结束。他辞去了在古巴共产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带领当初革命的战友进入非洲,加入刚果的革命。格瓦拉的医学专业在非洲派上了用场,但目的是为刚果游击队员医治因嫖妓染上的性病。刚果的革命失败了,格瓦拉返回南美,加入了玻利维亚的革命。67年10月8日由于叛徒的出卖被捕,9日由美国中央情报局下命枪杀了格瓦拉... ...
【摩托车日记】
这是一段用青春的激情铺开的旅程,它充满了理想,思恋,探索和执着。对于格瓦拉的传记我最爱读的就是这段。23岁的格瓦拉和30岁的医生阿尔贝托在51年12月到52年9月间,骑着破旧的诺顿500cc摩托从阿根廷出发延安第斯山脉,途经智利,秘鲁,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到达加拉加斯。阿尔贝托早到了理想工作,格瓦拉也萌生了革命的信念,返回阿根廷完成医学博士学位。
他们的旅行是最纯粹的旅行。格瓦拉只带着女友资助的15美金和聂鲁达的诗集就上路。可惜格瓦拉不通音律,想象一下那样的旅程有音乐会品添多少诗意。他们到达秘鲁,游历了名胜古迹库斯科和马丘比丘。破旧的摩托时常使得他们的行程磕磕绊绊,餐旅费用有时还得通过施舍和打着“麻风病专家”的旗号行骗,这样的“野驴”精神叫人佩服。一路上他们有在智利小镇的艳遇,也有在利马的麻风病医院和麻风病人结下的真挚友情。另一面格瓦拉看到安第斯山区贫困,智利铜矿去矿工生存环境的恶劣,他坚定了要改变这一切的信念。
一次没有明确目的旅行,让两个年轻人各自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这样旅行才称只为完美。
【我心中的格瓦拉】
2003年的11月,我在甘孜州理塘县。每两天只有一班车回康定,开车时间在凌晨5点半。那天我起得很早,走出县城小旅馆的门,县城被一层20厘米厚的积雪覆盖。从小旅馆到车站延公路直走8百米。雪还在下,我没带手套和帽子,背着包就朝车站走去。凌晨5点的理塘县城静得出奇,几盏路灯微薄得光亮不足以照亮整个街道。我踏着积雪向着前面灯光最亮处走去。那天凌晨可能只有零下十几度,我的头暴露在风雪中,冻得我思想几乎都凝固,只有一个信念:朝着前面灯光最亮得车站走。我嘴也开始哆嗦起来,突然开始默念起来:“是谁指明了前进的星斗,心灵战胜了虚荣和浮华,在寻找家园的十字路口,我们看见了你的身影——切.格瓦拉... ...”
对英雄的认识从小时候到现在有个发展的过程。小学课本上的黄继光,邱少云只是记得那课本插图中壮烈的场面和一些情感宣泄的文字。初中时代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里结识了一个身体消瘦,戴着布琼尼式军帽,与生命抗争的英雄——保尔.苛察津。让我认识到英雄不只是壮烈牺牲的烈士,像保尔一样对藐视生活的困境,怀着崇高的理想与生命搏斗,这样的英雄更也值得敬佩。保尔毕竟是个文学人物,格瓦拉却是一个有血人肉的英雄人物。它把一切理想化的共产主义者形象,归为实体。西方称他为“红色罗宾汉”,“社会主义的唐.吉科德”,也有人认为他过于激进。对共产主义事业执着的追求,把生命奉献给自己一生的理想,这就是格瓦拉最伟大的人格魅力。
现在人们很难理解格瓦拉在古巴革命胜利后,辞调在古巴的一切职务,从新带领游击战士进行革命。这样也许就是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的本质。“共产主义”这词在大多现代人心里已被删除。我认为共产主义应该是很美好的东西,我说不上是共产主义者,也怀疑过共产主义,但年轻的时候因该对社会有些美好的理想。也许二三十年后被生活和现实“洗礼”过的人们,再谈到“共产主义”,“格瓦拉”会认为幼稚。正如梁文道先生所说:“那些昔日被切.格瓦拉眼神鼓舞过的中年人,如今对着格瓦拉的肖像,只能惭愧唏嘘,或者出于嫉妒而嘲笑年轻人的激情。”但作为80后的青年因该在现在的物欲社会里保留点精神。
本来想在10月9日写点什么,总有些事耽搁了。格瓦拉牺牲40周年,就在很平淡的周二过去。媒体没有什么宣传,只在华西都市报上留了一小版纪念性文章。我一直搞不清中央政府为何不正面宣传同样是共产主义者的格瓦拉。我甚至问过一中学老师格瓦拉是谁,他告诉我没听说过这是哪国球星。无语!胡乱写了些,希望喜爱格瓦拉的朋友们一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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