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
文/笑看云起
2002.11.5稿
第一章 逃离悲伤的程序
除了悲伤
我还有痛苦
由极度的幸福割分开来的
弩型状态
必将射中
血液沸腾的心脏
于是,在黑夜的尽头
我把两者合并,细细嚼抚
与幸福毗邻而居的
是向日葵的金黄花瓣
枯萎后,果实成熟
一.
一场疯狂的爱情,把我烧成了灰烬,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了,一切的自尊和自信在林涛的一句话中灰飞湮灭。
我决定要离开有他的这座城市,尽管我并看不见他的身影在我面前出现,可他的影子却象一个幽灵,不时的出没在我的眼前,我甚至产生了一些幻觉,以为他回来找我,对我说:“我舍不得你,我依然爱你。”
可事实上他这个时刻或许正在和另外一个姑娘谈情说爱呢。
我的朋友曾经在某个偏僻的酒店前看见他拥着一个面貌不如我的女子走出来,我苦笑,说关我什么事情,那不过是他要的罢了。
我的自尊这个时候不合适易的居然出现了,其实,大家都想看我哭,可我就是不哭,失去我的是他,我为什么哭,我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在他面前才应该自尊的昂起高傲的头,在朋友面前,其实可以软弱一些的,可我偏偏弄反了,所以他可以笑着对我说,我们还是朋友嘛。他了解我的弱点,这个矮小的生意人,我怎么会爱上他的?
我迷糊了。
我曾经发誓说我绝不和生意人交往,我说过“老大才嫁与商人妇。”
我怎么就沦落到与烟花女子一般的了,老了残了就想找个有大把钞票的商人做老婆。
去他妈的,谁是他朋友。
我心其实一直在骂,可我记得他对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也微笑了,我说,当然,我们还是朋友。
我毕竟是文化人,我要保持我的淑女风度。
我要比他做得更好些,更宽容些,可我还是伤着心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他在,我就必须要走开。
我痛苦的做着决定,我疯狂的去搜索野外生存的手册,我决定我要自我放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某天,我翻到了一个旅游的网站,上面写着“寻同伴,去四川稻城”,那是我一直向往着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人间最美丽的地方,我从各种图片上了解到,那是一个物质条件匮乏,但景色无比美丽的山谷,康巴的汉子个个矫捷高大,女子个个美丽大方,心地纯良,人人能歌善舞,豪放热情。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现在几近变态我的获得新的生命,那还等什么?
时间就定在不久,我已经等不急了,我冲上去就回复说,好,我跟你去,什么时候动身,通知我,我没问题。
一切就在那个时候,我来不及深想,就决定了去留。
二.
送别的小敏站在站台,与我挥手,我微笑,我隔着玻璃的窗,用手机发了一条短消息,我说:我会好好的.再见了。
我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站台上,背后是黑黑的天空,站台上的灯很昏暗。
转身时,心里感觉温暖,有一丝感动,可我不能要。
因为我爱的不是她,我爱着另外一个无情的人,越是无情把我伤得越深,我越解脱不了我爱着的那种感觉。
小敏穿着那件黑衣服,短头发,高个子,瘦瘦的她在车窗外看着我,她喜欢我,我知道,可她是一个女同志,她的爱让我觉得是种负担,她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难受,她说你回来我要来接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没啃声,我不敢许下什么承诺,现代人是不是都这样?你要的,要不到,不要的偏偏就摆在你面前,形成一种另类的诱惑,象是美女化成的蛇。
我心里忽然间就厌恶了,我要把这里复杂的一切都变单纯些,我不想要,什么都不想要,包括爱情。
我感冒了,在家的时候我故意去淋了几场雨,那个时候,我想不管什么办法,只要与世隔绝就好,哪怕是住到医院,或者让我死掉,都可以。
可我的生命却没有那么容易的消失掉,我不过就有点鼻塞,发烧。
于是我只好吃药。
车厢内是黑暗的,心里空得发慌,静静的坐在黑暗的车厢里,过了很久很久,药性来临了,我心里对自己咕哝,睡吧,明天,明天是另外一个景界了。
三
火车继续在前进,有些摇晃,我开始记笔记,我说过我要用真正的笔来写字,我无视其他人好奇的眼光,打开了淡绿色的笔记本,记下我的心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写的文章遭到编辑的频频退稿,他们要求我写幸福的小女人故事,比如爱情甜蜜,婚姻幸福等小故事,可我一写出来的东西就是压抑的,灰色的,弄得深圳那家时尚杂志的女编辑苦着声音来跟我抱怨,“玫婷啊,我说你能不能写些快乐的,普通些的情感小说呢?”
她的声音好甜,我听得非常舒服,我说:“宝贝啊,你是婚姻幸福得不得了,我可是单身,我不抒发些对幸福生活的抗议,以示区别,你能深刻的体会到你婚姻的甜蜜吗?你多少给点我们这样的人发泄下变态心理的机会嘛。”
她就笑了,说:“你这个家伙,我狠不得要把你嫁出去才好,看你试试围城里的滋味。”
以前是很幸运的,和我合作的编辑们与我的关系都非常的不错,这样我也不至于失去赖以谋生的饭碗。
可我的这段失败的爱情,让我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心神不定,无心写作,在怀疑和猜测中,我无味的写着我的约稿,不断的吵闹让我没有从容的心情去写我的作品,以至于我的长篇小说至今未能完成。
这让我不得不暂时终止我的撰稿工作,我痛下决心要离开都市,离开虚假的爱情。
我需要新鲜的空气和纯净的笑容,来纯净下自己已经浮躁的内心。
在火车上写字极不平稳,很庆幸,我依然能拿起笔,用手指真正在纸上写字,还能正确的把笔画和正确的汉字写出来, 对我来说,在昨天之前,是个奢望。
我忘记掉了太多真实和实际的本能。
山峦起伏,阳光极强,我戴上了墨镜,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窗外的阳光和景色。
铁路桥一座座的被我乘坐的这辆火车越过,一路上非常多的隧道,山区的道路可想而知,修建成功,是由多少的生命换回来的,一路上都看见血字碑,我默然无语。
偶尔间会有种渴望和按捺不住的骚动,想把手机打开,给谁去一个电话或者发条短消息,可,一切都应该静止了,一切都应该是虚无的,我能给谁去电话和短消息呢?
我没有了心灵的同路者,我坐上这飞驶的列车时,就已经是一个人的时空之旅了,甚至与最好的朋友如飞,我都没有告诉她我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去流浪,我想走到一个陌生美丽的地方,换种方式面对自己。
秋季,是阳光透视得最纯净和高爽的时节,一切的植物,色彩都是那么的亮丽与丰富,一层层的深绿色与金黄色,都让视觉一次次的受到强烈的冲击,阳光,爽朗得那么舒适。
松树毛绒绒的盖在山冈上,远处是蓝色的天空与游离的白云,我想象,如果打开车窗,空气间一定飘漾着松针清新的味道。
我看见一丛丛野生的蔷薇在开放着,荷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很想很想,跑上去捧上一丛。
我看见满地红色的珊瑚果在遍野生长,红艳得让我痛苦,如果这种痛苦是因为接触不到它们而来,我希望,让我永远这样。
我还有痛苦的机会和欲望,我就是还真实的在活着,没有死去,没有麻木。
第二章 制造回忆
在明天,我必将题上一行镀上桃色的字
“感谢昨天的你,成就了今天的我。”
并且,附上甜中带苦的巧克力以及蓝罐的曲奇
城市中的从林里,这些就是红蘑菇
遍野生长
一. 我穿着黑色足有三斤左右重的登山鞋,一件黄红色的毛外套,站立在火车站台上,心里有丝莫名的空虚感,我真的要走了。
我在站台上回忆起我认识林涛的过程,有如电影画面,一幕一幕。
林涛,这个矮小,骨子里实质上很精干的生意人,粗一看去,有些憨厚。
初认识他是在如飞在自己家举办的晚宴上,如飞庆祝自己成功的在一部都市艳情片里担任女配角。
三十好几才混上女配角,的确值得庆祝,只是年华已去,很难坐上女主角的位置了。
若不是跟那导演有一段暧昧关系,只怕那女配角都不是她的了。那导演是国内比较有名气的老导演,据说以前是跟某某国际导演做过助手的,后来得了奖,就自己做起导演来,那导演披着齐耳的头发,粗短的身材,那头发一年四季都好象没洗干净似的,属于油性发质,这我也知道,可还是在每次的见面中,暗暗的恶心。
那导演的女儿跟我一般大年龄,跟我算是相熟,后来如飞与他一起,瞒了我好久,我才从别人嘴里知道,她也怕我鄙视她,可人生不过就是如此,身边的哪个男人和女人是干净做人的?
完全干净的人已经少见了,就好象红楼梦里那句话:除了门口的两头石头狮子,还是干净的。
如飞的婚姻也的确是个悲剧,她是年长我几界的学姐,我学群众文艺,她学花鼓戏表演,出学校便分配到一个小剧团,每月的工资好似猫食。找个男朋友窝囊得要用她的钱,几经吵闹中分了手,伤心之下就嫁了人,家人介绍的,一位即将转业的军人。
以为是嫁了个好人,于是安心在家生了小孩子,好好的服侍老公,把朋友工作放在了一边,做起了贤妻,每日做好饭菜,等老公回家,睡觉温床,起床时已经打好洗脸水等好了,如此贤惠,最终还是被男人瞧不起,那转业军人在回地方上发展得不错后,居然在外找了一个女人姘居,回家便找事由借口打骂她。
百般无奈下如飞离了婚,孩子归了他父亲,自己一人住到了剧团里,惨淡过日。
好在以前的功底还在,于是继续在剧团里跑跑龙套,出外跑跑场,唱唱民歌,几年过去,到是比以前生活好了,只是,人却在社会里历练了出来,学得八面玲珑,势利非常。
我是她的小学妹,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知道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感情自然深了些,那时她正是生活在最低谷的时候,我极力帮了她,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困难的日子,也算是知交了,这一来往就是十来年,没有中断过。
我看着如飞沧桑的脸有些悲哀,不过大我几岁,看上去却好似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礼了。
唱花鼓戏出身的她,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我看过她上戏时的表演,抬手举足之间,总无意就露出戏曲的身段来了,弄得那五十多岁的老导演在边上气急败坏喊停停停,老是重拍。
影视片的表演与舞台表演完全是两码事,生活化才是真实成功的表演。可如飞还是执著的在追求着,希望有一天能在比如是梅花`金鹰等国内演绎圈评比中拿上一个奖项。
如飞穿着套宝姿的大红色丝裙,八面玲珑的穿越在众多的朋友间,相互为大家介绍,然后就自己打麻将去了,把我丢在了一边,自生自灭。
我只好无聊的坐在了靠近如飞牌桌的藤椅上,吃着冰镇了的西瓜。
如飞抹得血红的嘴上叼了根芙蓉王的香烟,我看着她利索的出着牌,一边跟那老导演眉来眼去的,一边对我说,你就自己吃东西啊,我就不管你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别人招呼应酬得妥妥当当,对我却从来都是马虎了事的,认识了十几年,自然就淡如水,不要应酬了。
我到历来都是淡然看待她对我的态度,也不在意她是否厚此薄彼,若是在意,只怕不做朋友好多年了。
记得上年她本命年生日,她开口就要我送她一件鄂而多斯的羊绒毛衣,我二话不说跑去商场就买了送她,上千块钱对于我这样的撰稿人来说,不是小数目,送给了她去,她居然嫌颜色不好看,嘴巴翘得老高,我当时就恨道:“你要不要?不要我自己穿去,懒得理睬你了。”她才笑容满面的抱住我说:“好妹妹,知道你最疼姐姐,对姐姐好是应该的嘛,下次姐姐在你生日时好好给你庆祝。”
如飞知道怎样对付我这样的朋友,对她甜蜜的嘴,我是历来都甘拜下风的。
二.
实在受不了麻将的洗牌声,我走了出去。
我一人孤坐在如飞家的客厅里看影碟,靠在她家白色的布艺沙发上, 抱着一坛子松子磕着很开心,不用招呼的感觉其实更好,也自在。
正看得得意时,如飞翩然来到我身边,带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瘦瘦的,一件我说不出品牌的黑白相间的体恤,手上戴着块黑皮带的浪琴石英表。
如飞叫我:“妹子,这是林总。”我坐在沙发上没起身,瞥了一眼他,说了声:“你好。”
心想,这世道,什么人都叫“总”了,台风吹过来倒下一个招牌,压死十个人,有九个半是带“总”字的。
如飞又兴奋地对他说:“这是我妹妹哦,写书的,厉害着呢,你可要去买她的书啊。”
那男人伸出手来,跟我握了一下,自我介绍说:“我叫林涛。常听如飞提起你,今日终于见着了,我很喜欢文学呢。”
我用鼻子哼着笑了一笑,没回答。
如飞连忙说林总不打牌,那就你们随便聊了,我可要去打牌了。
飞似的就跑开了,那边的牌友在叫她。我和林涛无话,坐在沙发上看影碟,一部黑白的老片子《金玉盟》,我看过很多次,这次因为有外人在旁边,我看得索然无味。我打了个哈欠,站起了身,对林涛说,你慢慢看,我要回家了。
他提出要送我,我坚持自己回家,我说很方便,拎着背包去跟如飞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了。
我不太喜欢和此前不相识的人打交道,彼此了解起来和信任起来很累人,特别是什么老总之类的人物,我懒得应酬。
三.
我一人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车灯照得我的眼睛有些发花。
长沙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从一环线到现在的二环线,忽然之间就修建好了,我走在芙蓉中路上,看见又一家新的咖啡厅开张了,初夏的这个夜晚,我做完一个人物专访,准备回家,想起家中已经没有了食品,我想去五一广场处的超市里补充,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街了,从帝王台走比较方便,我往解放路插过去。
忽然就看见在解放路上酒吧林立。我有些找不准感觉了。
数年前,解放西路是一条拥挤的小街道,穿梭不停的小商贩在这条街上高声叫喝,两年一晃而逝,这条旧式的小巷林立起了高楼大厦,琳琅满目的霓虹灯在黄昏时便亮了起来,在湘江河畔的风景带与喧哗的商业街道交叉的这条柏油马路上,出现了这条酒吧娱乐一条街道,长约3公里,天幕垂下眼帘的时候,这里的生活才开始苏醒。
这里几乎就是长沙夜生活的重要集中地,有纯酒吧,有演义吧,有茶馆,有中西餐厅,是无论是哪个阶层,年纪,学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只有你有足够的钞票和风姿卓越的气质,那么偶尔的放纵下,也可以。
我在猜想,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也经常出入这些场所。这时候手机响起了,一看号码,是如飞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平时我的电话不多,基本上不是编辑们就是如飞打来的了。
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安静,适合我做文字工作。
我喂了一声,说如飞,什么事情啊?
如飞在电话里甜甜地说:“怎么,不想姐姐啊?好久不联系我,我生气哦。这样好了,你请姐姐吃晚餐,我就原谅你拉。”
如飞一向都是恶人先发话,明明是她前段时间要陪那老导演,不理我,现在反而来责怪我不和她联系。
我反正也很习惯了,也就呵呵直笑,反正大家都是开玩笑,无所谓说什么了,我站在解放路口的那家交通银行门口,慢条斯理的跟她说着话,我说好啊,我正好也没吃晚餐,我们去吃什么呢?
她笑,我们随便吃点什么拉,我其实吃不了什么东西的,找个地方说说话罢了,姐姐好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她一说姐姐的那两字时,我就有些莫名的感动,我没有姐姐,孤单一人在这座不属于我的城市里生活了十几年,有人对你说是你的亲人,心底总是会感动的。
约好在肯德鸡,我先走去了那里,坐下等着她的到来。
不一会,她开着自己那辆赛欧的车来了,我坐在隔着玻璃窗的座位上,看着她妖娆的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用离子烫拉得直直的,若不说话,还算是风韵不错的女人。
她这几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日子过得不错,但是好象越不错,我们之间来往得越少了。她忙于每日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周旋应酬,有时候带上我一起,我却明显的表现出不乐意,慢慢的,自然就不叫我参加活动了。
我叫了一份鸡翅,两个汉堡,给她买了一份咖啡,我自己喝可乐。
我们吃完,接着喝咖啡,她喝咖啡是因为可以续杯,我很了解她的作风。我也乐意她喝咖啡,两人说话的时候,可以喝一杯,到是的确省钱。
她点了一支烟,染了蔻丹的手指上翘成了兰花的形状,我也要了一支准备点燃的时候,侍卫来了,说:“小姐,我们这里有小孩,不容许吸烟的。”
我们有些尴尬,忙灭了烟。
她提议,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很久没到沿江路走走了,许多年前的感觉,现在都找不到了。话语中带了一丝惆怅。
四.
我们走在香樟树之间,慢步在沿江路的河堤边,路灯不是很亮,乘凉的人很多,大多是普通的百姓,我们开着车停在路边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有羡慕,有嫉妒,有鄙视,有麻木。
我一一收在眼里,沉默着,我们点燃了烟,夹着香烟站在了沿河的栏杆处,我没有习惯在路上抽烟,她其实也没有。
我们望着快淹过河堤的洪水,叹了口气,在这里,她有着太多的回忆,而我,也有太多的感慨。
她忽然幽幽的问了一句,如果是你的男朋友,你发现他出外嫖娼,你还要他吗?
我猛然间就有些愤怒,想冲口而出骂人,她不会无故问我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有了事情发生才会这样说起。
如飞抽了口烟,很缓慢地说,我发现他在外面嫖娼,那么大的年纪了,我还不能满足他吗?玫婷,我真的想杀了他,我想死。
她的眼袋明显的浮肿,虽然化装掩盖了不少,可还是有痕迹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会告诉你吗?
说这话的时候,有男人正准备靠近我们,我穿着蓝色的吊带背心,站在堤边抽烟,自然有男人误会是在拉生意的妓女。
难道只有妓女才会如此打扮吗?我很倒胃口,决定以后再也不穿这样的吊带装出来了。
刮起了一阵风,我们熄了烟,慢慢的走着。
“我得病了,去检查才知道是性病,自从跟他一起,我就没有别的男人,我跟他狠狠吵了一架,逼出他的实话了。”
“我现在只想怎么报复他,我真的很绝望啊,我都34岁了,我还有几年的光景可以把握啊。他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我真的很崇拜他才认真的跟他在一起啊。可他居然还不满足。”“你说,男人为什么会去找妓女啊?”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或者劝解她,我只好沉默。
我看着她已经快衰老的脸,想着那个老头子与她在一起时她幸福的表情,我忽然间很现实很世故,我冷静的说:“你想怎么办呢?是和他分开?你以后的前程你还要吗?或者,你离开他,你还有其他更好的男人可选择吗?”
“你没有其他的后路可选择,你只好认了这样的现实,谁可以保证你再找其他的男人,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呢?”
如飞哭了,眼泪混着黑色的睫毛膏流了下来,在脸上形成一条黑色的曲线。
我拿出纸巾帮她抹掉。她不过是一个虚荣但是软弱的女人,并且年华渐失,除了忍耐,比其他的女人更加忍耐,还能怎样?她要的银色世界的成功,要的物质享受,除了忍耐,还能怎么样呢。并且也许连忍耐,男人都不会在意不会爱惜的继续伤害你。
如飞哭着说:“可我真的好恨啊,我真的不解气啊。”
我说那我们就出去狂欢下吧,既然他可以逢场作戏,你何不可以?
我已经许久没有出入过酒色场所了,可如飞如此模样,我怎么可以舍她而去,我把她带到了解放路的一家酒吧,我说我们喝酒吧,找个男人来送我们,这样就安全了,不用怕喝醉。
如飞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拨了林涛的电话,原来我们去的这家酒吧就是林涛开的。
我带如飞去的时候并不清楚是他开的,我几乎忘记了曾经见过林涛。
林涛很快的就到了,穿着短袖的白体恤,短发。他坐下,没有问什么事情,只是说如果如飞想喝酒,尽管喝,他负责送回家。
我点了一打太阳啤,加了柠檬。淡黄色的酒看起来很舒服,我帮如飞加了冰快,透明的冰快在酒中沉浮着,她拿起酒一饮而尽。
我也喝了不少,和如飞开着张扬的玩笑,说着黄色笑话,林涛在边上看着,我递了一支烟给他,他说我不抽烟,喝少量的酒。我嘲笑他:“那看样子你是这个世纪仅存的好男人了?不嗜烟酒的男人总会有个爱好,那么,肯定是女人了。”说罢我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没想到,我的话,被我不幸言中。
林涛也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很专情的,你要了解我会知道的。
如飞差不多已经喝醉了,脸开始过敏,她不能喝酒,一喝就容易过敏,不过睡上一晚,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如飞醉眼迷离的盯着吧台里的一个小伙子看,我侧身望去,那个小伙子很象如飞年轻时喜欢的那个男朋友。
第三章 兔子兔子,我们跑步
经过,不停的经过
在百合花,栀子花,以及所有大朵的白色花朵都开放的路上
一直经过到生命在山头上坠落
坠落成天穹中流逝过的那颗无名星
一
在黑夜里,我背着大约有十斤重的登山包,里面装的是睡袋,防潮垫等野外生存的必备物品,我说,我有那种:风啸啸兮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冲动。
我登上了去昆明的火车,火车会带我,途径穿越三个省,湖南,贵州,云南。
一夜醒来是清晨,第二日里晴空万里,我乘坐的这趟列车到达了贵州境内。
睁开眼睛是清晨七点,人声宣杂,有要下车的人群与列车员催促粗暴的声音,我闭着眼躺在卧铺上,没有动,我依然在一个有暖色调的空间生存着。
我还在人群里穿梭着,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醒来,因为列车上的喇叭很不合适易地响了起来,在我躺着的上铺的耳朵边,震耳欲聋。
我没有气急,因为我好象有点对所有的东西都厌恶得麻木了。
10点半的时候,终于起身,我望去窗外蓝色纯净的天空,和黄色成熟了的稻田,脸色如水沉静。
我在一个人走远,或者走进另外一种时间,与此同来的,是清鲜的希望。
我试图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寻找回我自己,那是一种理想一种梦想,在林涛面前我失去了自己,在城市丛林中我也迷失了自己,在城市的梦幻中,我沉浸于对摇滚,CD,香水,华丽的服饰的迷恋里不可自拔,对于自然界的一切,我已经很久没有触摸过了。
昨天夜里,有个朋友还在电话里和我谈论,他说要想了解清楚70年代的人到底还有梦想没有,到底还有执著追求梦想并且去实现它的勇气没有。
他说他已经得出结论,七十年代的人是最没有能力实现理想和追求理想的人类,没有作为,懒惰,好高鹜远。
我也是七十年代出生的,我认为自己很坚强,并不懦弱,且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认为自己也会持之以恒的保持信念。
虽然,我被爱情残忍的调戏了一下,可前面的路和未来的路,我仍然不会轻易说我将放弃。
并且我身边不乏出色的同伴,也许大家都曾经迷茫过,徘徊过,失落过,可毕竟生活就是这样,不管哪个年代出生的人群。
人生的路就好似湘江的水流,他们有的在人生的路程中沉下去又浮了起来,有的沉下后,就不知道流向何方了。
我对我自己说,那个男人和一切都算什么,我可以失去,也可以自己亲手抓住一些。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莫名的激动。
一时间我的脸好象有些发热,这是我极容易犯的毛病,我不够稳重。
坐在火车上,听着哄哄嘈杂的声音,看着火车的头在转弯处前进,我很无聊,心里慌慌的,我暂时还是没有脱离掉热闹的人群的气息,我渴望热闹。
中午了,我坐在列车的坐位上,慢慢的吃掉昨天买的两个面包,感觉自己很健康,然后吃掉一个大大的桃子,营养是否充足,是否跟得上,是我需要考虑的。
手机关了很久,我手一直拿着手机,反复玩耍着,考虑来考虑去,是打开,还是继续关机?也许林涛会发个信息过来假意问候一下,那我该怎么办?
还是有影子舍弃不了的,哪怕是心底的幻想。
一对穿着随便的男女就坐在了我对面的卧铺上,我观察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一对野鸳鸯,那女子风韵无比,娇娇滴滴,说着普通话,可那男人说的是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年龄约是40岁了,那女子也就28岁左右,一个劲的说要把他的钱赢走,那男人呵呵直笑。
我想那男人的老婆肯定没这本事,可以把老公笑骂哄疼中逼出钱来。
我有些佩服那女子的风骚劲,兼毫不留情的目的感,对啊,这个世界还剩钱是可靠的了,除此就是空气,也许空气都被污染了。
我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手机打开了半小时。
滴滴声响起,是朋友发来的,询问我贵州方面的情况,又接收了几条问天气的短消息,我一一回复,心里有丝遗憾和惆怅,我知道自己傻,傻到如此地步还是第一次,我还在盼望着他回心转意,爱一个人是不可能马上就决裂的,哪怕他在伤害我。
可是没有,林涛没有任何的字言片语给我,这让我感到很羞愧,我轻视我自己。
我心中哼了一声,把手机彻底的就关掉了。
我对自己说我要做个尝试,有个目标。我应该重新的审视我自己。
我做了一些计划,我需要抛弃一切现代可以依赖的工具,不与外界联系,是我此行的一个目标,我同样希望不用电脑写作,不用电话与外界时刻联系,不用人牵挂,也不用牵挂人。
四.
孤独的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风景,一个位男士坐到了我的对面,平头,昨天晚上他帮我把沉重的行李拎到了架子上去,一个乐意帮助他人的男人。
他对我笑了笑,问我:“你是学生吗?”
我裂开嘴笑,有丝得意,原来我看起来也不老啊。心情就愉快了起来,我说不是。
我很久以前就没读书了。
他打开了话头,我寂寞了很久的舌头开始说话,忽然我发现我需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于是我的话有如浑浊的黄河一般,滚了出来。
他问:“你是什么地方人啊?”
我说我在长沙上的车啊,当然是长沙人了。他笑说我也在长沙啊。我不好过多的盘问,不符合现代人的礼仪,我说哦,反问了一句:“你不象湖南人啊,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呢。”
他谦虚的说:“我是内蒙古的呢。”
我有些惊异:“那么远的地方,来湖南习惯吗?”
他说还好,只是天气老阴着,要么就下雨,人一看见天天下雨就很烦闷。
我心忽然就想到,是啊,要是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人的心境是会无由的就好很多,就跟女人每个月的那次例假,多数女人都有经前综合症,原来心情与很多想不到的原因有关系。
我无聊,于是与他东拉西扯,从天气聊到人生,从城市环境到信仰到民族文化。
忽然就发现了我平时所没有的灵牙利齿,我觉得自己可以侃侃而谈,以致他有时候只得聆听我说。
我看着窗外移动的景物,我嘴里在嘶哑的述说着一种情绪。那男人娆有兴趣的听着我说,不时的插一两句话,以表示赞同或是反对。
我在阐述我的一种对社会的理解,除了在火车上打发时间,在城市里,没有人愿意与我探讨这样的问题。
太凝重的话题,红男绿女是不喜欢的。
13亿人口80%-90%是汉族,我们的民族不再有民族信仰和民族仇恨感,我们太宽容,所以,我们无法象韩国以及日本民族一样凝结在一块,我们成了一盘散沙。
我想起了韩国人在奥运会上焚烧中国国旗的举动,我想起一些中国民众所说的抗韩,言辞激烈,却毫无内容。
我笑说要是真的要抗日抗韩的最好办法就是大家都不要用国外的物品了,人家那两个国家的人民不是这样做的吗?你我或者其他人做得到吗?洋货的诱惑,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是抗拒不了的,我们还是很懦弱的。
我们的民族还有自己的信仰吗?纯净度又为多少?佛教和道家的信徒之间相互争吵,谁为中国的本民族教派,为什么佛教一个外来教种在本土兴旺之后又衰败。
还有神灵吗?我没见过,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五.
平头的男人继续和我聊着天,车在贵州的土地上行驶着,我不时的拿起照相机装模做样的的拍摄着,把快门调到了1/1000秒,我看见农民在收割成熟的稻子,收获的季节,也是离开的季节。
我坐下继续与他说话,他好象很乐意与我胡言乱语,也许是因为路途遥远,寂寞可以让人暂时靠近。
他很好奇,我一人上车,询问我去什么地方,我说我去云南,然后去四川的稻城。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热情万丈的给他介绍我脑海里自己对那地方的印象,我忽然就说我本来是准备去西藏的,因为怕身体吃不消,然后才折中的选择了稻城,这一路上也有西藏式的风景。
他说你一人去那个地方,不怕危险吗?
我想了想也是啊,我不怕吗?其实我是怕的,万一遇上抢劫我将如何是好?
出门前,我查看了许多有关西藏风俗人情的书,以及询问过我那曾经去过西藏的朋友,他们说藏人是很纯净的,好的朋友对你有如亲人,如果是仇人最坏的办法就是用刀来解决问题。
西藏,那是我十几岁时就开始的梦想,对那一片神秘的地方,我无数次的构想过我将如何的去接近并且拥抱着它。
对于那片未知的土地,我有一种原始的敬意,从文成公主到昭君出塞的历史,到我无数的朋友们都已经去领略过那里粗狂的风光后给我的描述,我心向往着。
于是我和这不知名的男子说起了藏民对佛的信仰。
我曾经在一个记录片里看到,他们一生中的愿望就是可以把生命奉献给佛,他们一路徒步行走到拉萨,只是为了把礼物奉献给佛主,那是他们一生的心意,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完成,那样的虔诚和执著。
在当地,是不会有偷盗和抢劫出现在藏民身上的,因为他们信奉的神会处罚他。
可汉族人在这样做,是一个信仰的问题吗?
我想起了繁华的都市里的那些可怜而可悲的孩子们,在酒吧丛林里眼神迷茫,我想起了那些吸毒的孩子们,最后走向灭亡的生命。
我忽然间很悲哀,为我,也为我们没有信仰的一代人甚至于两代人,我们错过了革命的时期,我们的热血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于是我们便迷失了方向。唯一如鲜花一般的爱情,也失去了鲜亮。
我呢?我自己该怎么去选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寻找自己的一个天堂,我信仰我自己。
我想应该去努力做到,我可以做到。
第四章 罂粟花的舞蹈
林涛递过来那盒包装得很精美的礼物的时候,我正在赶为出版社撰写的一部长篇小说,我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次饭,不停的抽烟,
让我的舌头麻木,茶喝得我头脑发晕。
我披头散发的跑出去开门,一般情况下只有少数几个好友才知道我的住处,所以没有多想就跑去开了门,门前着装整洁的林涛让我吃了一惊,休闲服掩盖了他的岁数,已经是38岁的人了,还保养得非常好,扁平的肚子,刮得青青的下巴,除了矮点,年纪大点,几乎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了。
可他怎么跑到我的家门口来了?我仍然有些吃惊。
他一直在如飞面前感慨说欣赏我的文章,我也有耳闻说他定会每期购买有我撰稿的杂志,但欣赏我文字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并未有过特别的感动。
只是他的确是如飞的朋友,我也与他见过几次面,一起喝过茶,不过是普通朋友,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是否对我什么倾慕之意。所以也没有留下过联系地址以及电话。
看他站在我家大门前,我楞着了门口,不知道是应该请他进来坐坐还是就在门口聊,他居然也没要我请他进家坐,就递过来那包东西,说:“祝你快乐!今天是七月初七。”
我仍然傻傻的,接过了那包礼物,我在想,七巧节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随手就扯开了礼物精美的包装,里面是一盒进口的黑巧克力,不是我平时喜欢吃的牌子。
他见我打开了包装,有些歉意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你喜欢的牌子,可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要的那种,我想平时你写东西经常不吃饭,饿的时候,吃点巧克力会增加热量的。”
尽管不是我喜欢的,可我还是很感动,许久了没有人关心我,日子久了,我也不需要朋友的关心了。可意外的受到关心很让人意外的触动的。
我激动得有些结巴的说:“进来喝杯茶吧,你看我这样子,也没准备好见朋友的。”
他笑了起来,我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有男人味,见过几次面,我并没有发现他的牙齿很白,与他同年代出生的人,牙齿几乎都不好。
我侧身请他进了门,然后才想起家里已经没有煤气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对不起啊,家里的煤气才送去灌,没有水喝,你抽烟吧。”
我想我的脸肯定又红了,我不惯单独的和生人打交道。尽管我曾经在他面前嚣张的大讲黄色笑话,可那是如飞心情不好的时候,为了调剂情绪而已,关键时刻我还比较勇敢,可以不要面子,也可以偶然轻狂。
我家里非常的凌乱,我一人居住在这里,很难得有兴趣打理房间的。
他不经意的四处环顾了下我居住的环境,没有坐下,我猜想是因为我那兰色的布艺沙发上堆满了我不要的报纸和杂志,根本就没地方让他坐下了。
他很随意的说:“我不抽烟的,既然你请不了我吃饭,这样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我有些犹豫,我和他其实并不熟悉,我都弄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我家住什么地方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与他仅见过的两次面都有如飞在,肯定是如飞告诉他的,这个丫头,自己天天泡在社交场所还不算,要把我也拉下水。
我有些气急,但既然都请林涛进家坐了,也不在乎是否与他共进晚餐了,正好我也饿得不行了。
我随便的梳洗了下,换上了一件露肩的长裙,款款的走出了卧室,林涛正凑在我家的油画前欣赏着,见我走了出来,眼里有光亮闪了一下。
我说你先下去等我吧,林涛便先打开门下了楼去,我把电脑关上,望窗台下看了看,他已经在他那辆黑色的奥迪车前等我了,以前夜深了他提出要送我和如飞回家,我从来都没答应过,没想到如今他的车就停在我的楼下,我觉得有些张扬了,不太好,我们小区里都是住些普通的老百姓,车进车出的很逗人说闲话。
我锁上门走下楼去,快速的闪进了他早就帮我打开的车门,我坐在他驾驶室旁边的位置上,看着他游刃自如的把车倒后,然后前进。
他气定神闲的把着方向盘,边问我,“咱们去哪里吃饭?”
我又迷糊了,我想了半天说:“我不知道去哪里吃好啊,你说去哪就行了吧?”
这时候他笑着就叫了一句:“你是不是平时里都这样迷糊的啊?”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是不太出门吃饭的,平时没有什么应酬。”
他哦了一声,说:“今天是七巧节,中国的情人节,我们去吃西餐吧,这样安静一些。”
我默许了。
他伸手把车上的音乐按键打开,如水银般的音乐流了出来,是我平时喜欢听的《大峡谷》,乐曲中运用长笛吹奏加上电子合成器敲击乐演奏,有时加些无词哼唱,自然水声鸟语,我安静的聆听着,边在猜想:一切都是那么合我的心意,看来他颇下工夫来研究我的喜好,不然怎么会处处的小节都让我百般的合意?
我对他一时间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我转头看他,他也正在看我,一时间我的眼神有些乱了,我慌乱地把眼光掉离开。
我坐在绿色的柔软靠椅上,面对着这个男人,我们慢慢的喝着鸡尾酒,他要了一杯兰色海洋,帮我要了红粉佳人,他举起装着兰色液体的酒杯,对我说:“兰色海洋,对红粉佳人,是一种很美的意境啊。祝你快乐!”
温文尔雅的感觉,我很受用,随意的聊些无关大雅的话题,气氛很轻松,我点了一支烟,微笑的听着,他略带江苏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很舒服。
他说自己曾经也很喜欢写诗,在年轻的时候,也给喜欢过的女孩子写过大把的情诗。笑谈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里跳动的暗淡火花。
忽然就谈到了如飞,我说不如把如飞也叫上一起吃饭吧?他有些犹豫,支吾了下,说她好象今天没时间吧?
我奇怪了,说你如何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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