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痞子的救赎——歪痞

　　 歪痞

　　在十万大山，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有一个人:

　　他像一首古诗，表面简单而内涵丰富。

　　他像一把古剑，光芒万丈且锋利无比。

　　他像一个斗牛士，浑身是血却依然不倒。

　　据传说：

　　他的名字叫做空心。

　　 歪痞

　　要开地狱之门，比集无赖之气。

　　要聚无赖之气，必行无赖之事。

　　无赖会是好人吗？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我思前想后，终发现：

　　我乃天地一歪痞。

　　人不在江湖，江湖依然有他的传说，那是英雄。

　　人在江湖，江湖依然有我的流言蜚语，那是狗熊。

　　所幸，狗熊是禽兽的一种。

　　至少，我还没有沦落到禽兽不如。

　　 “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空心挥舞着拳头对着自己的栖身地（一座破庙）大声宣誓着。

　　 “你就不能换个词，怎么老是这一句呀！‘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住在一个土地庙，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住在一座财神庙，第三次，你住在关公庙，第四次是观音庙，第五次，......第十次，也就是今天这次，你又在这座庙里，下一次，你打算去那座破庙呀？”冷不防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循声望去，发现是自己的室友周一仙，一个标准的神棍，手持着一杆竹竿，上面挂着一块旧布，上写着“仙人指路”四个字，正准备出门，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就凭你，也能混好，下辈子吧！

　　 在空心每夜的床伴都是神像的日子里，总少不了这么一位老人。

　　 “也是一个落魄红尘的失意人。”每次见面时，空心总免不了一番感慨。

　　 这确实不是第一次了，空心依然清晰记得自己的每一次誓言，也坚定的履行着。

　　 “第十次？土地庙、关公庙、观音庙还是好的，加上桥洞，公园，屋檐底下，嘿嘿，就差救济站没去了。”空心苦笑着，“算上这次，应该是第四十九次了吧。”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太阳照常升起，生命总要继续。

　　 自强不息，当无坚不摧。

　　 你的梦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

　　 这是空心的信念。

　　 “恭喜您，先生，你的前世是一位外科医生。”

　　 刚出庙门，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空心眯着双眼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面带职业微笑年轻可爱的小姑娘，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人类的白衣天使。”空心随声附和着，他对小姑娘的职业精神万般无奈。

　　 “您的前世对自己的人生评价是：挖掉罪恶的双峰，填平欲望的深渊。”小姑娘戴上高度近视镜，翻开随身携带的一本黑皮书，仔细查阅着。

　　 “志向远大，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空心点头称是。

　　 “隆胸和修补处女膜是您前世的主要工作。”盯着空心，小姑娘疑惑道，“只是您在为一位需要隆胸和修补处女膜的女士做手术时，故意把她的胸部掏平，并把她的私处缝合。”

　　 “还世界以真实，让谎言从此不再，做的好。”空心拍掌叫好，心中感到十分畅快。

　　 “对不起，先生，据资料显示，您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位女士没有给您送红包，而且在做医生期间，你只开价格高的药，感冒发烧都能掏空一家的所有积蓄。”小姑娘白了空心一眼。

　　 “红包是什么东东？开苞我倒是知道，嫌药贵，你可以不看呀，死了活该。”空心不以为然。

　　 “根据你的事迹，阴司得出的结论是，天使其实是一种禽兽，叫鸟人。”小姑娘没有理会他，继续埋首查阅资料，她感到眼前这个人有着极度危险的一面。

　　 “恭喜您，先生，你前世是一位中学教师。”小姑娘继续埋首在黑皮书里，仔细的搜索着，很快就有了新发现。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人类的领航者。”空心感慨道。

　　 “您前世对自己的人生评价是：从头做起，从小做起，从自己做起……”

　　 “做教育，就要抓基础，抓细节，以身作则，辛苦我一人，造就千万家，一定是桃李满天下。”不等小姑娘说完，空心插口说道。

　　 “恭喜您，先生，据资料显示，您刚才所说的，和您前世所说的基本一致，仅有一点点差别，您前世说的是从头做起，从小做起，从自己做起，辛苦我一人，方便数十家，让……破……鞋……满天飞吧！”说到最后，小姑娘满脸疑惑。

　　 “破鞋？你啥意思啊？”空心奇道。

　　 “据资料显示，您在任职期间，通过引诱、下药、强迫和生理卫生检查等数十种手段，先后奸淫本校未成年少女数十名，并强迫她们集体卖淫，贿赂官员。”说完，小姑娘扶正明显过大的眼镜，仔细端详了一会空心，仍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从处女做起，从幼女做起，亲力亲为，你说的是人还是禽兽呀？”空心求证道。

　　 “哦，恭喜您，先生，您又答对了，伴随着成功论证‘1+1=2’这一世界型命题的完美谢幕，根据您前世的人生经历，阴司总结得出：‘人是动物’这一世纪型的命题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恭喜您，先生，您的前世是一位优秀的演讲家。”

　　 “让人类充满动力，让世界充满激情。”空心挥拳高呼。

　　 “您前世对自己的人生评价是——用激情燃烧掉太平洋，用微笑融化掉北极雪。”

　　 “让拒绝成为垫脚石，让挫折成为登云梯，说的好呀！”空心正气凛然。

　　 “据资料显示，您的前世主要从事传销、电视导购和电视猜迷等据有欺诈性质的活动。”

　　 “传……销？欺诈？”空心哑口无言。

　　 “对。”

　　 “阴司对您的评价是———见过说话像放屁的，没见过放屁像说话的，嘟嘟个不停，而且还屁股不红，地球大气层破洞就是他们放屁造成的。”

　　 “恭喜您，先生，您的前世是一位律师。”

　　 “公正的准绳，天地的标杆。”空心又来了兴致，律师是空心向往的职业。

　　 “您前世对自己的人生评价是，牺牲一部分，压制一部分，造就一部分。

　　 “铲除社会的毒瘤，减少社会的痼疾，让公正永存人间。”空心大声欢呼，这是他的心愿。

　　 “据资料显示，您前世主要是为有钱人服务。”

　　 “律师好像和钱无关吧？”空心又蔫了。

　　 “哦，是这样的，据资料显示，您前世主要是为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建筑商打官司，为偷税漏税的企业打官司，为撞死人的富家子弟打官司，为贪官污吏打官司……”

　　 “对没钱的直接淘汰，对钱少的择优录取，对钱多的竭尽全力，莫非是这个意思？”

　　 “恭喜您，先生，您又答对了，您前世的宗旨就是让世界充满有钱人，一个人强不强，有没有能力，是需要用牺牲他人的数量来证明的。”

　　 “那他不就是个蛀虫，专门钻法律的空子吗？他怎么就不做些有益子孙后代的事？”空心郁闷不已。

　　 “哦，先生，不应该是他，而是你，他是你的前世，也就是你了。”梦使纠正空心的错误。

　　 “屁！”

　　 “据资料显示，根据您的前世，阴司得出的结论是——律师在达尔文的进化论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命题是正确的。”梦使道。

　　 “天是白的，地是黑的，人是什么颜色的？律师，本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职业。”空心喃喃自语。

　　 “恭喜您，先生，您的前世是一位明星，有着健壮的身体，忧郁的眼神，天籁般的嗓音，出神入化般的演技，曾迷死了无数个怀春少女。”

　　 “潮流的标尺。”

　　 “您前世拍了很多广告，代言了无数个产品，你前世对自己的评价是，选择我，你选择了成功。”

　　 “引领时尚，提升品牌，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着你走。”

　　 “据资料显示，您前世代言的化妆品，让人面目全非，代言的学校没有招生资格，代言的奶粉更是……”

　　 “你是说代言的产品都是假的？”

　　 “据资料显示，基本上都是给钱你就做的。”

　　 “为什么每个明星拍广告时，都自信满满，就差发毒誓了呢？莫非是犯了职业病，演戏演习惯了，不弄些假的，就无法入戏？”

　　 “根据您的情况，阴司得出的结论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第八十八次，你是一位银行家，发行了一种xxx债券，堪称是富人杀手，凡是在你银行存钱的，买了这种债券的，两年以后，全都家破人亡了，你富的流油了，你手下的业务员开始排队买宝马了。”

　　 “第一百二十一世，你是……”

　　 “第一百三十五世，你是……”

　　 “小姐，我前世做过平凡人吗？当过什么人类的螺丝钉，社会的小蜜蜂吗？”空心对小姑娘的业务知识有很大的怀疑，自己的前世如此精彩，为何今世却如此惨淡呢？到目前为止，每天的床伴还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神像）。

　　 空心面前的这位小姑娘是一位销售员，来破庙来销售东西的人，销售的东西多多少少有些不同，她所销售的是兽心、兽肝、兽肺、兽血，兽筋、兽骨、兽脉等一切和禽兽有关的东西。这些东西不能用金钱购买，只能用自身的优点来交换。

　　 在‘诚实是无用，忠厚是无能’渐渐被广大市民认可的同时，阴险、狡诈和心机城府也摇身一变，成了人们获得成功的必备手段，数千年来，小姑娘的销售业绩非常好，有很多大客户，其中比较知名的当属秦桧、赵高、魏忠贤。

　　 在她所销售的兽字系列产品中，狼心、狗肺更是位列销售排行榜前三甲。

　　 小姑娘说自己是梦使，掌管人类的梦境。在空心看来，她更像一个大忽悠。梦使？掌管人类的梦境？从她的工作方式来看，她绝对是个大骗子。难道梦使也和常人一样，每天背着个包，挨家挨户的窜，还一来就是八次？

　　 “成功是从拒绝开始的。”每次被空心拒绝后，梦使都挥舞着拳头给自己打气。从这点来看，她和空心多少有些相似，都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仔细查阅了一个小时后，小姑娘终于从秘密麻麻的小字中找到了空心作为好人的一世。

　　 “终于找到了。”小姑娘松了一口气，“恭喜您先生，您的第前589世是从事服务业的，而且您是一位女性，您对自己的评价是遵循时代发展的潮流，做社会需要的人。”

　　 “顾客是上帝，只有服务好，才会有回头客，呵呵，我那世从事什么服务业？”空心面带微笑，心里十分爽，他不在乎自己前世的性别，反正自己现在是男性，对女人有绝对的主观能动性。

　　 只是有一次他感到十分奇怪，一位以身为女性为荣的同事问他：“空心，你用手指掏耳朵的时候，是你的手指感觉舒服，还是你的耳朵感觉更舒服？”弄得空心晕头转向。

　　 “做小姐。”小姑娘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妓……女？”空心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鹅蛋。

　　 “嗯，对呀！服务大众吗。”小姑娘扶了扶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

　　 “先生，免费赠送环节已经结束了，今天我给你带来的产品都有多重效果，兽心可以使你具有阴险和花心两重性格，兽肺更是具有笑里藏刀的独特效果，先生，您打算买兽心还是兽肺呢？”

　　 随着市场竞争愈演愈烈，销售手段也迎来了一个百家争鸣的新时代。免费试用，赠送礼品，3+1套餐等等，都是经常见的促销方法。羊毛出在羊身上，就像现在，这位小姑娘免费赠送的礼品很特别——告诉你你的前世，十分具有诱惑力，但仔细想想，又没有一点实用价值，前世是过去式，要来何用？

　　 “先生，您还在犹豫什么呢？我们出售的兽心具有阴险和花心两重性格，阴险可以让你在工作中更上一层楼，花心可以让您感觉更爽，更不同。”小姑娘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诱惑着。

　　 “花心和爽也有关联吗？”空心十分疑惑，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可以交换的？”

　　 “当然有了，先生。”感觉生意上门，梦使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指着空心的下身，说道：“你可以换换那里。”

　　 “这里也行？”空心有些尴尬，早上精力旺盛，加夜里云游，该硬的地方硬个不停，令他好生尴尬。

　　 “当然了，先生，我认为你那里能力过于强悍，应该消弱一点。”梦使瞄了瞄空心的下身，那里一直撑着一个大大的帐篷，“而且，就像刚才那样，在您做那……那种事的时候，也会减少一定量的伤害。”

　　 “哪种事呀？”

　　 “就是那种砰砰砰，进进出出的事。”未经人事小姑娘脸色泛红，有些害羞。

　　 “砰砰砰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我那是在……梦……中呀？”

　　 “我是梦使，掌管人间的梦境，所有人的梦我都能知道，而且，您的梦比较特别，在梦中，您……您……您……”

　　 “我怎么了，‘梦使大人’？做做春梦，不行吗？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男不梦遗呀！”当面被人揭穿，而且还是个女性，空心索性来的干脆一些。

　　 “不是，在梦中，您是抱着一块……一块……石头做的，而且一做就是十年。”小姑娘面色绯红，低声呢喃。

　　 “石……头？怎么会呢？深度，湿度，热度都清晰的感觉到了呀！十年？”空心猛然惊醒。

　　 一梦十年，十年一梦，这是空心的一个秘密。

　　 十年来，空心都做着同一个梦，白白的云，轻轻的风，还有一位面带微笑的美女，很美，很美，现在看来，不是美女，而是石女。

　　 “先生，您的前世虽然邪恶，但也很精彩，到目前为止，您对您的今世有什么评价呢？”小姑娘认为这个话题不宜过于探讨，立刻转移话题，把发呆的空心拉回现实。

　　 “我……我……现在还在路上。”空心打了个哈欠。

　　 “在路上？”小姑娘不明白其中含义，接着问道：“人们都说您像一首诗，相信您一定有很高的文采，您可以用你的文采交换兽心。”

　　 一分价钱一分货，想买好东西也要用比较好的东西换，为什么说是比较好呢？因为在小姑娘眼里，与具有阴险和花心两重效果的兽心比起来，文采简直不值一哂，用空心的文采换兽心完全是便宜了空心。

　　 “除了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和口袋里的三块八毛钱，我别无他物，简简单单，干净利落，但是我思想丰富，理想远大，不正像一首古诗吗，简简单单几个字，翻译出来就是一大堆。”边说边从口袋里翻出三块八角钱，这是空心的全部家当，不喜欢遮遮掩掩的空心充分证明了他现在是个穷光蛋。他也相信这是对付一般销售员的杀手锏。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位销售员需要不是金钱，而是人性的优点。

　　 小姑娘撇撇嘴，暗道：“绝对是一个大草包。”但是十分具有职业素养的小姑娘依旧锲而不舍，继续追问：“人们说你像一把剑，锋利无比，相信您一定有很出色的业务能力，您可以用你的交际能力交换兽心。”

　　 “哦，这个，我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张口就得罪人，一般情况，都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因此，至今女友数为零。”空心无辜的说道。

　　 “人们说您像一位斗牛士，浑身是血，却依然不倒，您可以用你的精神来交换兽心。”小姑娘把销售员最基本的成功秘法“磨”字决发挥的淋漓尽致。

　　 “笔试，面试，各种各样的测试，我经历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至今无业。”

　　 通过连续的即问即答式提问，了解对方的现状，小姑娘脸上露出了笑容，感觉今天做成这笔生意的几率很大，因为对方是一个一无所有而且性格有缺陷的人。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又没钱没势的时候，总会想着另辟蹊跷，那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来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总结他的缺点，让他明白他缺少什么。

　　 “先生，你有在同一家公司面试十二次的经历，最终都失败了，您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同一家公司应聘呢？”

　　 “我认为我的业务能力完全符合公司的要求，只是那位女面试官看我不顺眼，竟挑小白脸，我不服，怎么这样的人也能身居要职呢？”

　　 “自大型，自以为是，眼高手低，看见职位比自己高的人，就感觉不顺眼，心理存在一定的障碍。”根据空心的叙述，小姑娘归纳总结，在笔记本上快速的写着。

　　 “先生，有一次，您在一家公司仅仅工作了半天时间，就有三位同事对你有意见，什么原因呢？”小姑娘问道。

　　 “第一天早晨上班时，我见李小姐的牙缝里有一片韭菜，我就对她说:‘你牙缝里有片韭菜。’她说我不分场合乱说话，对她的形象造成了影响，并告诉我要委婉些，应该说‘你今天吃的是韭菜馅的包子。’中午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张小姐刚从我主管的办公室出来，我见她嘴角有乳白色的液体，想了想李小姐对我说的话，我就对她说:‘张小姐，你中午喝的是白色的粥。’她听了十分生气，说我侮辱她，还说我主管刚刚吃了半个时辰的肉包子。不一会，我主管出来了，我见他嘴角有根卷曲的黑发，心想一定是肉包子里面的，我就对他说：‘主管，你今天吃的肉包子不卫生。’主管听了，十分害怕，假也没请，就回家了，下午回来，说我造谣生事，我都不知道我到底那里错了。”

　　 “生理知识贫乏，看见别人有女友，心里就憋屈，患有严重的现代化办公室文化综合症。”

　　销售员用笔如飞。

　　 “先生，据说您追过十几个女孩，每次都是第一次见面就告吹，什么原因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个女孩问我是开车来的，还是坐车来的，我说我是坐车来的，她又问是坐出租车来的，还是坐公交车来的，我说我是坐公交车来的，她横了我一眼，说了句‘小气’就走了。”

　　 “第二个女孩，第一次见我时问我住的是公房，还是私房，我当时就纳闷了，这房子还有公母之分，还有私生子之说，后来想想，我明白过来了，我很肯定的对她说：‘我住的一定是公房，你想想看，私人谁会花钱建个破庙来住。’听完，她斜了我一眼，留下一句‘穷鬼’走了。”

　　 “第三个女孩很认真，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型的，第一次见面时，她问我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我说我是外地山东的，她又问我山东那里的，我说是山东济宁市的，她又问济宁市那里的，我说是济宁市邹城县的，她又问邹城县那里的，我说是邹城县天一镇的，她又问天一镇那里的，我说是天一镇二水村的，听完，她瞥都没瞥我一眼，留下一句‘农民呀！’拍拍屁股走人了’俺就不明白了，农民怎么了，农民吃你一粒粮了。”

　　 “每天都做着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梦，却不知道每个灰姑娘也做着遇到白马王子的梦，具有严重的白日梦狂想症。”小姑娘快速的做着分析。

　　 了解了基本情况，针对重点，小姑娘对症下药，开始诱导式问答。

　　 “您想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吗？”

　　 “想。”

　　 “您想有车有房吗？”

　　 “想。”

　　 “您想有一个漂亮的女友吗？”

　　 “想。”

　　 充分了解了对方的信息，小姑娘呵呵一笑，感觉时机成熟了，她决定实施最后一步达成协议。

　　 “先生，基于您的现状，您的圆滑指数仅为27（满分100），相信你在社会上一定碰过很多次壁，而不屈意志指数高达94分（最高数值100），相信任何问题在您面前都不是问题，根据你的情况，我们给您提供了两套方案供您选择，以改变您的现状，首先……其次……再次……”

　　 小姑娘不知疲倦的说着，累得口干舌燥，额头冒汗，空心却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在小姑娘身上扫来扫去，“乖乖，这小姑娘长的不错呀，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原来就是这样呀，那胸脯还真-----”

　　 “先生，您想应聘上圣女城的门主吗？”见各种攻势无效，被看的略显尴尬的小姑娘直接拿出了杀手锏。

　　 听了这句话，空心先是一惊，接着抓了衣服就往外跑。

　　 空心今天确实要去应聘圣女城的门主，经过反反复复数十次测试，今天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测试，因此，空心特别重视。

　　 圣女城是国内最著名的旅游胜地，城内存有多处尚未破解的上古遗迹，每年都会吸引数百万游客来此探秘，使得圣女城业绩蒸蒸日上，获得丰厚利润。

　　 丰厚的利润也给这里的员工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因此很多人都希望能在圣女城谋得个一官半职。

　　 “先生，您真的不买点什么吗？”看着往外跑的空心，略显失望的小姑娘有气无力的说着。

　　 停下脚步，空心回头问道：“梦使小姐，羞涩可不可以出售，我想出售一点，不，全部。”他认为羞涩是解决自己单身的一大障碍。

　　 “羞涩，对于女士来说，只是下等品，对男士来说，是边缘性产品，而且您现在的羞涩指数是负五。”

　　 “负五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您现在已经到了恬不知耻的地步了。”

　　 空心无语，呵呵一笑，转身就向圣女城的方向跑去。

　　 “贤侄，等等。”刚迈出两步，空心就被周一仙叫住，“贤侄，要去圣女城应聘门主？”空心点头称是。

　　 “贤侄，你看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快死的人了，可是还有三个心愿未了，你说怎么办呀？”一边说着，一边用空心的上衣抹鼻涕和泪水。

　　 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件可以见人的上衣光荣献身，空心一阵心痛，再看看老人身上的一件不知道穿了几十年的破烂长袍和一双露着脚趾头的破鞋，空心心头一软（同命相怜呀！）。

　　 “大叔，你有什么心愿，你就直说吧，我会尽力帮你达成的。”

　　 “贤侄，好人呀！像你这样的人，现在不多见了。”周一仙握住空心的双手使劲摇晃，像是多年的知心老友，接着抬眼望向空心，说道：“我今天早晨说的话，你可别见怪，啊！”

　　 “怎么会呢，大叔？呵呵，早上什么事呀，我都忘了，呵呵。”

　　 “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你说吧，大叔，包在我身上了。”空心保证道。

　　 “那我就说了。”周一仙再一次确认道，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说吧，大叔，我们也是多次的室友了。”

　　 “我的三个心愿都和圣女城有关，这里有三个锦囊，里头是我的三个心愿。”说着，周一仙把三个锦囊交到空心手里，抓着空心的手，叮嘱道：“这三个锦囊一定要在你见了圣女后再打开，你一定要帮我完成啊。”

　　 “放心吧！大叔，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空心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也有他的想法，一个如此落魄的老人能有什么心愿呢，无非是死前能见见自己的不肖子孙，死后能有口棺材，就像许多乞丐死前想吃顿饱饭一样，空心认为这些他都能帮周前辈完成。

　　 空心临走时，周一仙连番叮嘱他：“你一定要在见了圣女后再打开锦囊。”

　　 坚决抵制眼高手低的浮夸分子，挖掘敢干实干的优秀青年，是这次招聘的宗旨。

　　 今天是最后一次考核，以考察员工的勇气和毅力为主，出题者是圣女城所有员工公认的能力最强的城主。（没办法，谁让他是城主呢，不过说到能力，城主在拈花惹草始乱终弃上确实独有一套，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能力。）

　　 “放心吧，小伙子，我们会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平等对待每一个候选者，杜绝一切裙带关系。”这是空心到达圣女城后，城主给他说的第一句话。

　　 说完以后，城主又给空心解释了一遍：“圣女城所有领导的亲属都不得应聘这个的职位。”

　　 空心呵呵一笑，不作回答，心中暗道：“当然不会参加了，参加了反而奇怪了，一个看门的职务也这么炙手可热吗？”

　　 但有一个事实空心也知道，城内的二十个领导中有十九位是上面领导的亲属，

　　 被人问起时，城主也有自己的解释：“领导的亲属就不能当领导了，我们是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的，我们有法律依据，他们确实行，我们举贤不能避亲呀！”

　　 对于这样的回答，空心也只能呵呵一笑。

　　 当城主宣布考核题目后，空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摸女人”，这是城主给空心出的实践题目，也是应聘圣女城门主的最后一步，通过了，你就成功了。

　　 “摸女人”，这个命题能考察出自己的什么能力呢？空心想不通。

　　 难道现在想当个领导，也需要看看你是否能够起到带领手下进行娱乐休闲的领头作用吗？

　　 领导，领导，不就是领着大家捣吗。

　　 “摸女人”，确实是有“捣”的地方呀。

　　 空心没有继续往这方面想，既然是题目，终归有他考察的地方，定力，品味，交往能力，生理知识，成熟度都是可以考察的。而且这也不是空心碰到的最匪夷所思的题目，有一次，他在应聘时，一位满脸白粉的中年妇人直接问他：“你的小弟弟勃起后有多长。”吓得空心的小弟弟整整萎靡了三天。

　　 开始的时候，空心有些疑惑，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数百人的面，想想都有些害怕，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有如此的胆量呀！

　　 可是，当他知道摸谁后，他毅然决定了——干，虽千万人，吾往矣。

　　 “摸圣女”，这是城主亲口告诉他的。

　　 圣女城因圣女像而出名，因此，圣女城也招了一批年轻美貌的女子扮成圣女，吸引客户。

　　 圣女，圣女城的的圣女，那还不长的跟花似，那脸蛋，那皮肤，还不一掐一股水呀。在内心深处，空心有点窃喜了，嘿嘿嘿……

　　 “该从那里开始摸呢？是先攀高峰，还是直捣深渊呢？”又一个难题出现在空心面前。

　　 摸女人，头一遭，空心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可是当空心见到圣女时，他心中的那一点窃喜彻底不见了。

　　 “难道现在的人变态到这种程度，玩完了幼女，玩石女。”这是空心见到圣女后的第一个念头。

　　 出现在空心眼前的圣女既没有凝脂般的娇嫩肌肤，也没有看了让人激情澎湃的魔鬼身材，因为眼前的这位圣女只是一尊……石像。

　　 圣女城是国内著名的旅游胜地，集娱乐休闲冒险神秘于一体，赌场，桑拿，娱乐厅和上古遗迹相映成辉，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极尽奢华，是名流富豪的度假胜地。

　　 像空心这样留宿破庙的穷人自然只能远观，不过通过前数十次的测试，空心也对圣女城有一些了解。

　　 圣女城之所以如此出名，多半是因为城中央的一尊圣女石像，石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与活人无异，美的不可方物，眼角的一颗泪状珠子更让石像显得楚楚动人，被认为是神来之笔。据科学家分析，此圣女像已有数万年之久，圣女城也是因此命名，来此旅游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奔着圣女石像来的。

　　 “你是让我摸她吗？”空心有些疑惑的问城主。

　　 “对，你只要摸到她，你就是圣女城的门主了。”城主笑嘻嘻的说道，随手又在身边的小姑娘身上摸了一把。

　　 经济危机的大爆发和大学生的持续扎堆，使得工作越来越难找，人才的过度剩余也让各大公司的招聘花样层出不穷——稀奇古怪的笔试，莫名其妙横在门口的扫把，摸不着头脑的面试问答等等，让百万学子的神经时时刻刻处于绷紧状态，几乎崩溃。

　　 对于最后一次测试，空心做足了准备，看了几晚的脑筋急转弯和疑难杂症解救方案，但是今天的试题一出，空心还是有些目瞪口呆。

　　 “我落伍了。”空心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在新社会的发展浪潮中，本想做个时代的弄潮儿，却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都在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逐渐改变，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对错只是个人观点。

　　 “这个世界好复杂呀！从今以后，我上网只看小说。”挥一挥手，空心感到十分厌倦，他决定不干了，省的自找烦恼，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帮助周一仙完成他的三个心愿。

　　 刚打开周一仙的第一个锦囊，空心就傻眼了，他对自己的五官感到怀疑，当从城主口中听到“摸女人”这一题目后，他就对自己的耳朵感到怀疑，可是，当看到周一仙的第一个心愿时，空心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将锦囊里的纸条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确保无误后，空心只能接受现实，没错，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摸圣女像三下。”这是周一仙的第一个心愿。

　　 “周前辈真是人老心不老呀！一下不过瘾，还要摸三下”空心一边感慨，一边向圣女石走去，他决定帮周一仙达成这个心愿，顺便看看，城主出的题目到底是在考察自己什么？

　　 在离圣女石像还有十步之遥时，销售员梦使突然出现了。

　　 “先生，您真的要摸圣女石吗？圣女石已经存在了数万年，圣女城也是因此得名，可是数万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圣女石十步以内，凡是试图靠近者无不遭受天打雷劈。”小姑娘焦急的说道。

　　 圣女像刻得惟妙惟肖，如活人一般，存在已有数万年，数万年前已有如此高超的技艺，现代的历史学家对此深表怀疑，但是更为神奇的是，凡是靠近圣女像十步以内的人，无不遭受天降惊雷之痛。数百年来，无数科学家对圣女像的研究都是在十步以外通过红外线扫描来进行的。

　　 十步之遥，每前进一步，所受天雷的威力也就越大，如不知趣退出，便会被天雷击的粉身碎骨，数万年来，死于此地的风流公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商家善于把握商机，圣女城利用这个卖点，吸引的无数顾客，现场雷击表演就是圣女城最受欢迎的节目。

　　 天雷的威力是逐步增加，前三步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雷击之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哎，没办法，谁让工作这么难找的，钱这难赚的，消费看病学费又那么高呢。

　　 “真的？”空心不相信，多次的受骗经历让他明白，销售员的话还是少信为妙，而且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怎么能临阵退缩呢？怎么着，也要试试。

　　 回首扫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数百名游客，他们正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空心又将目光落在圣女城的三位主要领导身上。

　　 圣女村有三位主要领导，应聘者的录用与否完全决定在他们手里。

　　 大领导叫周二仙，是圣女城的管理部经理，负责无色城的一切现场调度和人员监督，此人好说，好训人，喜摆威风，最喜开会，每次开会时都滔滔不觉的讲个不停，“在****的英明领导下”“在***的英明决策下”是其最常用词汇，一般情况下，十句里面有八句是其中之一，找其办事，必先受其训。

　　 领导，领导，被其说成领“道”，做领导，首先要能说会道，能摆谱。

　　 二领导叫周三仙，是公司的市场部经理，负责圣女城的市场开发和设施采购，此人好酒，号称“千杯不倒”，最喜欢听的一句话是：“走，咱酒桌上说去。”找其办事，必先请酒，酒的质量和数量对事件的成功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领导，领导，被其说成领“倒”，你倒（倒酒），我就领。

　　 三领导叫周四仙，是公司的人事处经理，决定着一切员工的去留问题，此人极度好色，号称“绝世淫魔”，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小妹妹，你胸前怎么藏了两个馒头，能不能让哥哥尝尝。”找其办事必先送女人，事件的成功率与女人的年龄成反比，年龄越小，成功率越高，在无色城的女员工，除了几个绝种恐龙外，无一不受其骚扰。

　　 领导，领导，被其说成领“捣”，既领着大家捣。

　　 将目光集中在三位领导身上，空心才发现这三位领导原来是这么与众不同：

　　 大领导嘴角冒泡，却精神饱满，显然是在过去一段时间说了许多话，摆了很多威风，训了很多人。

　　 二领导脸色通红，正抱着一只酒瓶呼呼大睡，那瓶酒一看就是上等名酒。

　　 三领导脸色蜡黄，眼眶深陷，身边围了五六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昨晚纵欲过度。

　　 坐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已经考核过的门主候选人，面露讥讽的看着空心，时不时的对三位长老寒暄问暖。

　　 “自己被耍了，成了他们的道具，为他们做免费真人秀，不管自己能不能摸到圣女像，自己都不会被录用。”空心无奈一笑。

　　 自强不息，当无坚不摧。

　　 你的梦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

　　 这是空心的信念。

　　 空心一直相信，只要努力，任何规则都可打破，任何梦想都能实现。

　　 但是

　　 坚持就一定能成功吗？

　　 对，坚持一定能成功，只要你有足够的时间，它就是真理。

　　 但是你有足够的时间吗？很显然，没有，你只有短短数十年。

　　 但是同样的问题，坚持一定能成功吗？

　　 答案依然是肯定的，只要坚持，就一定能够成功，只是你需要抛弃一些原则。

　　 这是事实。

　　 挫折磨练一些人，也毁灭一些人，更多的是改变了一些人。

　　 放弃一些原则，或许能使成功来的更早些。

　　 既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就要坚持到底，不要给别人留下任何借口。

　　 空心很傻，他决定试一试。

　　 “来吧，我的未来。”空心抬头高呼，毅然向前踏出一步。

　　 上天给了我生命，我就要珍惜，上天给了我时间，我就要继续，上天给了我这个世界，我就要面对。

　　 脚步刚落地，台下就爆发出阵阵惊叫声，就像看拳击比赛一样，没有人会担心拳击手会不会受伤，相反他们希望看到的是更多的血腥。

　　 半晌，没有任何天雷落下，空心也有些奇怪。

　　 一步，两步，三步，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坐着观看不用支付任何报酬的真人秀，还在为自己的点子沾沾自喜的城主和三位领导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没有天雷，为什么？建城数百年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台下的观众不免有些失望，吵闹声，辱骂声，怀疑被骗的声音此起彼伏，矿泉水瓶，雪糕，臭鞋纷纷砸向前面的城主和领导。

　　 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八步，九步，依然没有任何天雷落在空心头上，包括城主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因为空心的手正伸向圣女像。

　　 圣女像已有数万年，美的让男人痴迷，让女人嫉妒，每一个见到圣女像的人都会将之惊为天人，恨不得将之握在手心，不让他人瞄去一眼。

　　 但是今天，一直没有人能够染指的圣女像就要被人玷污了，嫉妒，愤怒，惊讶，完全占据了人们的思维，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行动起来，仿佛他们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三分，两分，一分，空心的就要接触到圣女像的某些关键部位，空心心中一阵暗笑：“乖乖，比真人还真呀。”

　　 “先生，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看着空心一步步靠近圣女像，梦使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惊讶，反倒有些欣慰，可是当看到空心摸向圣女像的部位时，小姑娘脸色一红，急匆匆的上前阻止。

　　 “圣女虽然是石身，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如此亵渎。”

　　 “小姐，我也是很无奈呀！”空心将周一仙的第一个心愿拿给梦使看，脸上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心里却十分高兴，圣女就是圣女，果然与众不同，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机会难得，一定要找关键部位下手。

　　 “先生，虽然你是为了达成周老前辈的心愿，但是你也不应该摸……”看着空心正在将一双贼手攀向两座高峰，梦使羞的脸通红。

　　 呵呵，空心干笑了两声，两手来了个急转弯，在圣女的手臂上摸了三下。

　　 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空心打开了第二个锦囊，看完里边纸条上的内容，空心再次傻眼了，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摸圣女像三下。

　　 无语，彻底无语，“色狼，老色狼，一头隐藏很深的色狼。”空心感慨道。

　　 在梦使小姐的监督下，空心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圣女石手臂上抹了三下，接着打开了第三个锦囊，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空心彻底懵了，他把另外两个锦囊打开，将里面的纸条放在一起，仔细检查了两遍。

　　 “变态，真是个大变态。”双眼睁得溜溜圆，空心盯着第三个锦囊里的纸条上写着的五个字……摸圣女三下，依然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年纪已经六七十的老人的心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在梦使的监督下，空心又在圣女石的手臂上摸了三下，摸在手臂上确实没什么感觉，照空心的说法，手臂上有衣服，根本就没有摸到圣女的身体，这只能算完成周老前辈的一半心愿，要摸，就应该肌肤相亲。

　　 当然，空心想摸的是圣女石的脸蛋和胸脯，趁梦使不注意，空心快步如飞，又向前迈出了一步，直接给圣女像来了个深情拥抱，双手也不闲着，出手如电，上下齐手。

　　 这是空心的第十步。

　　 在梦使的惊叫声中，在空心阵阵窃喜声中，一道碗口粗的七彩闪电狠狠的劈在石像和空心身上，空心和圣女像化作成一片片碎片，飘散在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一个时辰后……

　　 在离圣女城不远的一个山洞里，两道身影格外忙碌，正是周一仙和梦使。

　　 “大脑已坏。”

　　 “换兽脑。”

　　 “血液也枯。”

　　 “换兽血。”

　　 “骨骼已碎。”

　　 “换兽骨。”

　　 “经脉已碎。”

　　 “换兽脉。”

　　 “肌肤已焦。”

　　 “换兽皮。”

　　 “心脏已碎。”

　　 “换兽心。”

　　 “没有兽心。”

　　 “怎么会没有兽心呢，你这个产品不是一套吗？”周一仙疑惑道。

　　 “这是兽神一号，一直就没有心。”梦使说道。

　　 “兽神一号？莫非就是那个禽兽的始祖？”周一仙道。

　　 “嗯，就是他。”

　　 “算了。”周一仙叹道。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空心给拼凑齐全了，兽脑，兽骨，兽肝，兽血，兽脉，兽皮………

　　 唯独没有兽心。

　　 在周一仙和梦使忙活的同时，空心的意识模模糊糊，飘飘荡荡，仿佛在梦中。

　　 梦境。

　　 “我是谁？”

　　 梦中的空心迷迷茫茫的游荡着，远方的天际是黑色的无尽虚空，天空永远是一片混浊的灰色，分不清是云是雾。。

　　 “我是谁？”

　　 又一次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空心茫然四顾，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空心，空心就是自己，却又不知不觉的呐喊出声，仿佛这不是他的声音。

　　 一步，两步，----

　　 一天，两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一扇耸立在虚空中的漆黑大门出现在空心面前，门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怪异图腾，云雾缭绕中就像活了一样，正准备择人而噬，门楣的正中央刻着三个血红大字“地狱门”，左右两扇门上各有四个红色小字：欲入此门，先舍其心。

　　 “自己本就无心，那里有心可舍。”空心哑然失笑。

　　 毫无阻碍，空心推开了地狱门。

　　 残暴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一个个奇异的符号，一幕幕支离破碎的画面在空心脑海闪现，既熟悉，又陌生。

　　 慢慢的一张圣女般的脸庞出现在空心的脑海里，空心的眼睛突然红了，泪水不自觉的狂涌而出。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迷茫，孤独，无助，空心仰天呐喊。

　　 像是听到的召唤，残破的画面突然变得疯狂起来，旋转着，不断的冲击着空心的大脑，“轰”的一声巨响，四周的黑暗如爆炸般烟消云散， 门上的怪兽图腾像是活了一样，展着双翅，奔着四蹄，涌进空心的身体，每一个细胞像是注入了能量变得躁动异常，全身的骨骼、血液、肌肉和经脉被撞的支离破碎，全身突然涌现出许多奇怪的亮点，像天上的星星般排列成各种各样的图形，各种奇怪的野兽吼叫声从空心身体上传出，似兴奋，似期盼。

　　 “我是谁？”剧烈的疼痛让他仰天大喊，混乱的思维一次次折磨着空心的神经， 正当空心无法忍受时， 一道神识流进空心的脑海：

　　 天地本无用

　　 一往就无前

　　 无法又无天

　　 无极也无限

　　 ………………地狱九道门

　　 人有七宗罪，地狱有九道门，天地之间有九种戾气。

　　 看着已经拼凑好的身体，周一仙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说梦使呀，你怎么不拿些高档货出来呀，凤血，龙骨，月脉什么的都可以，怎么偏偏用这个老古董呀，兽神一号可是已经有数万年没护理了，各项功能还行吗？”

　　 “哦，估计再放一两年就会腐烂吧，现在不是正好吗，废物利用。”

　　 “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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