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青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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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折腾了一天一夜,我们开始往约定的地方走,沿北极星的方向,在海边集合,我听到潮水的声音,但是海边一个人都没有,我看向乞丐,乞丐道:“我们先躲起来。”我们最先看到的是剑二,我看向乞丐道:“来了。”但是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因为我看到乞丐,正低下头在沙土里挖呀挖,他听到我叫他,他回过头,我可以断定,我没有看错,他回头的时候身子根本没有动,他的头就像是和身体互换了一个方向一样。

  我看向夜空,月亮出来时,他居然学曼陀罗一样,匍匐在地上,同时朝拜。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因为我一路跟他到这里来,都没有发现异常。我突然听到剑二的声音道:“快离开这里。”我看到剑二的左手双指直刺乞丐,乞丐和癫狂一样扑上来,这个时候道一赶来,看向剑二道:“你干什么?”乞丐意识到我们人多,向丛林奔袭。

  剑二道:“我们着道了。”我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道一问道:“你们离开我们都干了什么?”我道:“去了一次金矿。”但是乞丐并不是那个时候着道,昨夜夜里杀死那个雇佣兵时,我就感觉到乞丐不对。

  我看向崖壁上,乞丐的速度极快,很快攀爬到崖壁上,他在崖壁上虎视眈眈看向我们,我窒息道:“有人,戴面具的人。”我没有想到道一的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大力道:“这个岛上有极重的迷惑,到处都是妖狐的尿,妖狐的尿有迷幻作用。”

  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可不仅仅外国佬一个敌人。剑二道:“我们能发现不同,那帮外国佬同样能发现不同。”为了证明这不是一个幻境,剑二咬破舌尖,再看他清醒道:“是真的。”我有点担心乞丐,在这段时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是四个人之中和我说话最多的人。道一走过来,我看向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道一道:“在这座岛上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指向崖壁道:“你们看。”刚才还只有乞丐和面具的崖壁上,突然整齐站一列青狐用幽碧的凶光盯向我们。道一问剑二道:“这岛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青狐,为何我们在岛上这么多天,一只都没有发现。”

  我们听到枪响,我们猜想遇到青狐的人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外国佬。看样子外国佬已经和青狐开战。听到枪响,我看到青狐回头,但是下一秒崖壁上的青狐向潮水一般向我们涌来。这些青狐速度极快,道一道:“不好。”我看到大力一个力战两只青狐颇为吃力,我焦急道:“怎么办?”

  一只青狐向我扑过来,我最看不得狐狸的笑,奸诈透一股贪婪。我不认为我比大力身手好,但是这只青狐只是从我身边掠过,不甘心看向我脖子上的虎牙,青狐向后退了退,獠牙反光,这只虎牙来自于曼陀罗的礼物。

  这个时候我没有闲心关注虎牙,快速向道一靠拢,又是连续的枪响,我看到青狐突然掉头,扑向丛林。剑二因为过于勇猛,手臂上被青狐抓破出一个血洞。道一道:“别直接包扎。”道一去崖壁寻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叶,放在嘴里嚼碎,敷在剑二血口上,我一阵恶心,因为血里面不断有气泡。

  道一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青狐。”

  我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戴面具的人?”剑二面部扭曲咬牙道:“那不是人。”我一愣,抬头看向夜空,今天是月圆之夜。道一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必须离开。”丛林里又有几声枪响,离我们越来越远。

  道一道:“妈的,老二丢了。”气急了的道一居然骂人。

  大力看向我,指了指我脖子上的虎牙,危险关头这枚虎牙救了我的命。我将虎牙摘下来,递给大力。大力道:“怎么来的?”我道:“在泰国,一个女孩送我的。”大力道:“你去过泰国?”

  看大力的眼神,这虎牙极有来头。大力道:“这是东北虎的虎牙,在猫科动物中,东北虎最凶。但是这枚虎牙,是一枚血牙。”我好奇道:“什么是血牙?”大力道:“硬生生从老虎嘴里拔出来的成年巨虎的牙。”

  我道:“那老虎得多疼呀,难道这就是虎口拔牙。”大力道:“笨蛋,人可以从虎口拔牙,那要多大的能耐。”大力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跟我们说。”我道:“除了图腾,我什么都跟你说了。”

  大力看向我道:“什么图腾。”我暗骂自己嘴快,见事情瞒不住我道:“青面獠牙红发的恶鬼。”大力道:“鬼医族。”突然大力质问我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睡了?”我羞涩道:“睡了一个晚上。”

  大力跺脚道:“该死,是你招来这些青狐。”传说鬼医除了可以救人外,还可以驾驭青狐,鬼医为主,青狐为仆。鬼医族的女人睡不得,一旦睡了鬼医族的女人,这个男人的身上自然而然就会散发出主的气味,和鬼医族女人不同,世代为仆的青狐惧怕鬼医女人,但是对鬼医男人充满仇恨。

  我道:“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大力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死活,现在这个岛全部要陪葬。”

  大力去剥我的上衣,我道:“你干什么?”将我的上衣剥下来后,大力向后倒退几步道:“鬼医族的图腾。”道一道:“不是鬼医族的主腾,是仆腾。”道一道:“恭喜你成为鬼医族的仆。”

  剑二一脸好奇看向我背上的图腾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图腾和刚才的青狐很像。”剑二抬头看向崖壁。三人异口同声道:“戴面具的人。”

  道一道:“那就不是仇恨,是仆和仆之间的争宠。”我道:“我们都要死了,你还开玩笑。”道一拍一下我肩膀道:“死不了,把衣服穿好,当心受凉。”经过这个图腾一闹,我们几个人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第五章:

  次日天亮的时候,我们见到丛林篝火,这种篝火在丛林里很容易分辨是求救篝火,因为它的炊烟是翠黄炊烟。这座岛上只有我们和外国佬,道一道:“昨夜的青狐阵仗估计是让这帮外国孙子慌了,想要和我们联手对付青狐。”我道:“要合作吗?”道一道:“谁也保不齐晚上青狐会不会再来,我们先去瞧一瞧。”我们向丛林走去,并不急于露面,我们看到丛林里一片狼藉,洋鬼子的战损很大,有好几个伤员哭天喊地。

  道一看向我道:“你去和这些外国佬沟通,暂时休战。”我道:“我?”我很不情愿向外国佬这里走过来,外国佬看到我后惊喜道:“萧,我的朋友,让我们握手言和。”看到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外国佬一脸失望道:“你的人呢?”

  我道:“怎么一个合作法?”外国佬道:“青狐,好大的青狐,好多只,它们冲过来,我们用枪防御,但还是伤了很多人,我们现在需要帮助。”我看到神父同样中招,肚皮被划开,我道:“他怎么没死?”外国佬道:“他不能死,他是神的使者。”我冲丛林里吹口哨,道一很不情愿走出丛林,外国佬诧异道:“那一个像叫花子的朋友怎么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外国佬道:“你们烧了我们的粮食储备,我们想杀你们,现在扯平了。”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结盟,因为两个弱小的我们放在青狐面前,远远不及青狐危险。昨夜青狐突袭,外国佬虽然有人员伤亡,但并无死亡。道一去附近采草药,剑二去寻找食物。晚上我们将篝火烧的通红,如果不是我们还有依赖丛林,外国佬肯定会放一把火,将丛林点燃,他认为青狐一定藏在丛林里,只要一把火就能烧死全部青狐。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道一都会手持鱼竿去崖壁下垂钓,我陪钓。青狐就像是消失一样,再未出现过,每天晚上守夜都是大力,他不相信外国佬。今天我们四个人再聚集在崖壁下,道一道:“我们不能再回去了。”

  剑二道:“人是一个贪婪的物种,因为前几天的青狐,让外国人放下己见,但是今天早上他们重新萌生开矿的打算。”大力道:“这样意味我们的合作并不牢靠,一面要妨青狐偷袭,一面要妨外国佬背后捅刀。”

一起走过的青春(七)

  为了证明我们的判断,我们故意消失,没有在晚上约定好的地点集合,果然外国佬开始带人搜寻我们,这几天神父养的差不多了,他指向一个丛林树灌道:“那里好像有人影。”我们就看到外国佬对准丛林,几声枪响,外国佬道:“你太紧张了,青狐不会再来了,那几个中国人就没有价值了。”

  道一看向星空,突然道:“我们得向山巅靠去。”我道:“为什么?”我感觉脚下的大地突然在颤抖,瞬间察觉到不对,因为水位的上涨太过迅猛,就看到我们肉眼可以看到的方向,突然有一个喷泉一样喷出红色的烟花。

  我看向对面道:“好美的烟花。”剑二赶紧用衣服捂住我的口鼻带我向山巅奔袭。剑二道:“笨蛋,那不是烟花,那是火山口。”炙热的岩浆流向大海,浓浓的硝烟迎风吹来,我看到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灶灰。

  突然听到电闪雷鸣,我们感觉到大海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和海啸。暴风雨顷刻将至,我们感觉到地壳在剧烈的颤抖,道一道:“山巅恐怕会不安全。”伴随海啸还有泥石流滑坡。道一看向山巅道:“你说我们头顶这座岛的山巅火山口,是不是死火山。”我这才认识道:“我们这座岛同样有火山口。”

  我们听到外国佬的咒骂,突如其来的海啸将矿区淹没,外国佬正顶雨向我们这边走来。

  剑二赶紧趴在地上倾听道:“不对,这座岛正在下沉。”因为我们能感觉到潮水离我们越来越近,外国佬突然看到我们举枪,我们和外国佬剑拔弩张,因为前几天的合作,我们顺来外国佬几支枪。

  道一道:“不对。”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他看向我们使眼色,我们快速放几枪,奔向海域。道一道:“这座岛的火山不是死火山,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道一指向刚刚火山喷发的岛屿,不知道离我们有多远,但是他跳下去的一刻跟我们道:“不想死,就得游过去。”

  我道:“道一,你是不是邪神附体,为什么跟你在一块,总是有躲不完的刺激。”道一道:“别废话。”我道:“我不想游了,干脆让我死在这里。”我闭上眼,但还是拼命向前游。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游出去很远,但是上天并没有可怜我们,暴风雨变本加厉的敲打在我的脑壳上,因为身体在水里不觉得疼,但是脑壳却让冰雹敲的生疼。我吸一口气潜下水,再浮出水面道:“如果有鲨鱼就完美了,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道一道:“乌鸦嘴。”我看到一只独行鲨正朝我们游来,这个天气,这玩意不休息吗?还上班。我看到大力直奔我这里,看向我们道:“你们先游,我一会就到。”我看到大力直奔鲨鱼冲去,我感觉自己一定游的很快。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快天亮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游出多远,就感觉到地壳再次震动,耳膜都要被震破,我感觉耳膜敲打让我晕眩,我们呆的那座岛居然真开始火山爆发,我想骂人。我突然感觉到可怕,因为乞丐还在那座岛上。

  我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我闭上眼,静静等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潮水的声音,我感觉肚子里有点涨,我一直吐水。等我再睁开眼,我闻到烤鱼的香味。我看到剑二看我醒过来,递给我一只烤熟的海鱼。我道:“他们呢?”剑二道:“我也不知道,逃命中我就看到你。”我道:“是你救了我?”剑二道:“算是吧。”指向搁浅的木桩。

  我道:“再给我来一条鱼。”剑二道:“你现在吃多少一会就要吐多少。”我不知道剑二为什么这么说,我狼吞虎咽吃下剩下的鱼,突然觉得恶心难当,剑二指向一个石头上,我趴在石头上果然吐出来。

  好一会缓过来看不见那座岛我道:“那座岛沉了?”剑二道:“不知道,不知道是你命硬还是我命硬,我们两个现在把队友玩失踪了,接下来就看是你先失踪还是我。”

  我道:“那不一样吗?不管你还是我失踪,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讲都是失踪人口。”

  第六章:

  我们开始在岛上考虑长期生活,就我和剑二两个人,这是一座小岛,忽一日我看到有一具浮尸漂浮在海域,我向剑二招招手,剑二赶紧下水将浮尸拖上岸,我看到是外国人,这家伙还没死,居然还有气。我道:“这真是一个人类的奇迹。”剑二赶紧架住那个外国佬给他将腹中水吐出来,一口下去居然有小鱼小虾,这外国佬命真大,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剑二去煮树叶,外国佬醒过来,我用手示意要给他一巴掌,他赶紧躲,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结果他一下子扑向水煮树叶,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灌。

  听了外国佬的解释,当天他看到我们往海域跑,就察觉到不对劲,他不得不跟神父两个人朝我们的方向逃,等到他们下水,才想到有同伴在岛上,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能在胸前画十字架逃生。岛上爆炸的事情他只知道一二,他这次损兵折将,回国后很有可能上法庭。他看向我和剑二,一个劲给我们赔罪。

  我们三个人躺在海岛上,起初我们还因为侥幸活下来开心,但慢慢的我们发现岛上除了我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因为漂浮,我们失去方向感,我们每个人都会蹲在崖壁上看来往船只,但是这里一只船都没有。

  外国佬开始恐慌道:“我们不会老死在这座岛上吧。”我们三个人开会决定必须自救。剑二开始钻木取火,我们每天都会在沙滩上摆出SOS的求救信号。但是第二天,风一吹,就灰飞烟灭。

  剑二道:“没有用的,这样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剑二开始寻锋利的石头走进岛内,我道:“我们可以自造木筏。”剑二道:“第一,没有方向感,木筏只会随波逐流。第二,海浪的冲击,木筏根本承受不住。”

  剑二开始伐木,我去帮忙。外国佬好吃懒做,只是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开始下雪,我看向外国佬,我们瑟瑟发抖。我们看到剑二徒手干掉一只野猪,他将野猪皮剥下来道:“给我们一人做一件坎肩。”外国佬道:“做一件大衣,我们三个人换着穿。”剑二看出外国佬的贪婪,一旦他穿上大衣,如何都不会脱下来。剑二道:“山里有老虎,有本事你去和老虎玩命。”

  我道:“山里真的有老虎?”剑二道:“我在岛上蹲了一个月才一只野猪,有老虎,我们还用这么难吗?”忽一日我们醒过来,发现临时搭建的木屋外面全是雪,雪开始融化的时候,阳光格外刺眼。

  剑二道:“我们今天就离开这座岛。”外国佬道:“去哪里,我觉得这座岛挺好的。”外国佬是因为不想起床。剑二让我帮他把木筏推出来,因为晴空万里,冰雪融化,我们看到海岸线居然有一座雪山,如果不是冬季我们如何都看不到。剑二兴奋道:“我们用木筏飘去那座雪山。”雪山看上去可以去的到,但是当我们漂浮在大海上时,才发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外国佬一直嘟嘟囔囔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冷死了。”因为木筏透水,我们三个人感觉全身湿漉漉。

  加上我们营养不良,体温明显比正常人体温低。木筏速度极慢,在大海上漂浮三天,就是漂不到雪山,剑二干脆从木筏上跳入大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向雪山游去。起先我以为剑二开玩笑,发现他是认真后,我不得不跳下去陪他。和外国佬比起来,剑二更值得信任。我们快速向雪山游去,外国佬不得不加入。我们从早上一直游到黄昏,才相信我们获救了,我们看到雪山。剑二第一个到岸,已经筋疲力尽,他躺在大雪里,用手去抓一口雪就往嘴里塞。他一口口吃雪,北风一阵阵刮,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外国佬和我道:“好冷。”外国佬突然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我去扶他硬邦邦的,外国佬道:“救救我,不要抛弃我。”

  剑二将外国佬搭在肩膀上,背上外国佬往前走。我们一直往前走,直到看不到路,我们躲在一个风口。剑二用手去摸外国佬道:“不行,他发烧了。”剑二道:“我们的极限是7天,如果7天时间我们找不到人,我们宣布死亡。”我道:“为什么是7天?”剑二道:“正常人在有水的情况下可以存活半个月,但是我们的情况,7天都是极限。”外国佬中间醒过来几次又昏迷过去。

  我们漫无目的向雪山爬去,爬了三天雪山,我们每天都会站在雪山最高处,向下看。我们甚至连追兔子的力气都没有,路边时不时有雪狐路过。

  我开始计算死亡,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我打算放弃,提前宣布死亡。就听剑二道:“我们有活路了。”剑二用手去捧一把雪道:“车辙印,看车辙印,我们顺车辙印狂欢往前走。”又走了两天,我们难以置信看向眼前一座小镇。当我们三个人如同一个野人三人组一样站在小镇的酒馆面前,我们笑的并不好看。当酒馆的掌柜打开门,将木盆摔在地上时,我们能听到人的声音。

  一个外国人,站在我们面前,他赶紧喊来酒馆里的人,看到酒馆里的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我和剑二冲这几个人咧嘴。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掌柜说了什么。那个掌柜当时打开酒馆看到我们喊人,用俄罗斯语道:“天呐,伙计们,出来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在小镇上缓了一个星期,外国佬因为伤势太重住进医院,医生道:“至少要休养三个月,可以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外国佬被救下来时,只有轻微的心跳。

  不知道是不是2017年的圣诞节,我推开酒馆的门,掌柜递给我一件礼物拥抱道:“圣诞节快乐。”我们被救那天照镜子,镜子里的我们比野人还不如。如今我和剑二,都穿上西装坐在酒馆里。我给我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联系大使馆,顺便将我的护照带到俄罗斯。我和剑二每天大口喝伏特加,我才发现我酒量好不少。三天后,当酒馆门打开时,我看到我太太和我小舅子两个人站在酒馆门口。

  在酒馆掌柜注视下,我太太和我相拥。我看到我小舅子躲在一边偷偷抹眼泪。

  我太太带来我的护照还有给剑二开的临时证明。那个掌柜和伙计的名字太长了,奥拉中间一串名字后面一个夫。我叫掌柜大乔,叫伙计小乔。因为在俄罗斯的这段时间,我们和大乔谈好贸易往来,等我回国注册一个贸易公司,就可以和大乔有贸易往来。

  我中间去了一趟医院,外国佬已经醒过来,我给他留了点钱和电话号码,我可以感觉到他变了。分别时,我和大乔拥抱,大乔道:“真舍不得你离开。”这句中国话是我教给他的。我道:“剑二,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剑二道:“我迟几天再走。”

  我坐在俄罗斯的航班,俄罗斯的航班是风雨无阻,当我回到上海,我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我亲吻中国的大地,机场里的人都怪异看向我们。没有人明白劫后生还。

  第七章:

  回到上海后,我把广西之行的详细报告写下来,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张晋邮箱里,听闻道家四大地师失踪三人,张晋遗憾道:“对不住这三人,我来和道协说吧。”剩下来的事情,张晋会安排人去办。我将图腾之事隐瞒下来。这一年来,变化太大,周数一跃成为上海富人圈里的新秀,不少上海人谈到周数,竖大拇指道:“听说还是我们上海本地走出来的大学生,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学籍。”

  我回来没几天,学长就给我打来电话道:“上海有一个金融圈的慈善会,你要不要看看。”这一年来,公司一直交给我太太打理,因为和国外贸易往来,公司不算小,因为经常要去重要场合,脸面很重要。我太太将车库里的车开出来,我看到是一辆迈巴赫,我一直喜欢的车。我太太道:“一个人去?”我太太给我整理一下西装道:“小心点,别再下落不明。”

  慈善会当天,车水马龙,约定好的地点,到处都是豪车,我连一个车位都找不到,无奈我给学长打一个电话,学长亲自出来接人,将车钥匙交给助理,学长道:“开到会员车位。”我看向一些生面孔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学长挺直腰杆道:“有官有商,有敌有友,下午会有一个拍卖会,拍卖所得全部捐献慈善。”没有人认识我,但是对学长都不敢小觑,学长也不打招呼,只是点头表示一下。我看到一袭红裙子的张梅婷,她正在和一个军人聊天,看到我一脸震惊,在军人耳边耳语几句,向我走过来,顺势就搂住我的胳膊走进会场。我听到耳后有人道:“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张家姑娘都如此善待他。”

  “可能是一个了不得的富二代。”张梅婷道:“算不算给你长脸,让你好好踩一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我看向她道:“至于吗?感觉你有怨气。”张梅婷酸道:“有什么比一个半老徐娘的老姑娘嫁不出去更怨天尤人。”我道:“只要你想,不说整个北京城,半个北京城都会排队可劲你挑。”张梅婷道:“岁数大,吃不下。”

  张梅婷指了一下我的座位号,和她的座位号挨着,周数因为是活动策划,主持是学长,周数正在后台忙。

  我放眼望去,本来以为几百人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上千人。我感觉到一点点紧张,张梅婷将活动流程递给我看,我对结识人和吃饭不感兴趣,但是对拍卖产生兴趣。我指向一个青铜面具盯了很久,张梅婷介绍道:“松山江河送来的藏品,起拍价是一千万。”看到起拍价,张梅婷都啧啧称奇道:“就这么一个青铜兽面,要一千万。”和兽面比起来,张梅婷更愿意介绍松山江河的幕后老板,据说是华裔,二十岁左右,来上海仅一年,就坐拥上亿资产。

  张梅婷用胳膊撞了我一下道:“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道:“听见了,一个小姑娘,坐拥上亿资产。”我闭目养神合上兽面道:“她今天在现场吗?”张梅婷四下寻觅道:“奇怪了,她公司的人一个都不在。”

  我道:“和周数说一下,这件藏品放在第一个,我要拍。”张梅婷看向我,没有问为什么走向后台,十分钟后出来向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拍卖会开始,其它的我都没闲心听,等我看到第一件拍卖品被推车推出来后,果然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兽面。信陵君府上的青狐兽面。

  起拍价一千万,学长刚说完,我就听到会场一片唏嘘,见无人出价,我让张梅婷举牌。张梅婷举牌要比我举牌要好,第一件拍卖品一个女性举牌,而且张梅婷在这个圈子里面有地位,见张梅婷举牌,没有人会争。学长敲三下道:“成交。”我赶紧上台去完成交易手续,跟随工作人员到后台。台下传来唏嘘道:“不是张梅婷。”张梅婷尴尬转身向这些人致歉,向后台走去。我因为手里的资金不足,张梅婷道:“我先给你垫上。”工作人员将青铜兽面交到我手上,我看向这青铜兽面。张梅婷道:“这有什么不同吗?”我道:“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四公子之一信陵君的东西,价值在这兽面上的青狐纹路。”

  见我对这件青铜器了解颇多,张梅婷断定我并非心血来潮。松山江河,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挑衅道:“老同学,青铜兽面是不是很刺激。”我听出是我高中时理科状元的声音道:“你是松山江河的幕后老板。”

  理科状元道:“不是,我们老板说只要是青狐纹路的青铜器,只要你在,一千万一定会拍下来,实话告诉你这是二十万收购来的出土青铜器。”理科状元将电话挂断,我对张梅婷道:“我要松山江河的资料,有办法拿到吗?”

  张梅婷道:“这个不难,问周数就可以。”我道:“带我去会员车库。”到了车库看到我的迈巴赫,张梅婷靠在车窗前道:“你丫不会真发财了。”我看向她,她道:“就这么走了,你可真不会来事。”

  她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位置坐下来,我让她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冲出会员车库。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松山江河和曼陀罗有关系,我登上企鹅道:“你人在哪?”我一连发了三个人在哪?过一会,头像动了道:“在上海,现在正在和几个姐妹逛街。”

  我一脚油门直奔曼陀罗说的商场,在商场门口我看到曼陀罗和几个小姐妹打招呼,她的几个小姐妹看上去可是时尚模特,几个小姐妹先行离开。我连车位都没找,直接下车,一把拉住曼陀罗就往商场墙角上拽,曼陀罗道:“你弄疼我了?”

  我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曼陀罗道:“你是我什么人?”突然曼陀罗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睡过的男宠。”我道:“松山江河是你的吧?那个青铜器也是你的吧。”

  曼陀罗被我勒住脖子喘不上气来道:“你弄疼我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见面,你冷静一下,等你情绪平复了我们再见面。”一个过肩摔,曼陀罗直接将我摔在地上,从商场扬长离开。

  张梅婷看向我们道:“你们睡过?”

  我道:“这个女人会害死我。”我看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得不从商场离开。曼陀罗说的对,我们一定要心平气和谈一谈。

  第八章:

  我道:“今天方便吗?见一面。”我回来有半个月了,外国佬在俄罗斯给我打电话道:“谢谢你萧,我想明白了,违法的事情不会再干了,死了那么多人,我的良心受到谴责,等我回国我想和你合伙经营,我知道中国制造很好,答应我。”

  我并没有立刻答应外国佬,我急于想要见到曼陀罗。我的企鹅平静片刻后,企鹅里的女人道:“这才是你应该放低的姿态。”曼陀罗道:“我现在很忙,如果你不嫌场合问题,到健身房来找我吧。”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健身房楼下。曼陀罗已经梳洗过,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向楼下走来。曼陀罗道:“你一个人和一个单身女性私下见面,你太太不会胡思乱想吗?”这家健身房在城郊,是曼陀罗的产业。楼下就是咖啡厅,一个服务生端来两杯水。

  “两个问题,一个青铜兽面的问题,的确是出土于战国墓的青铜器,不过价值并不高,我是偶然在黑市上看到,因为慈善会我委托青禾嘉华以1000万拍价起拍,拍卖所得全部用来慈善。另一个就是你背上的青狐圣王,我不知道你对鬼医族了解多少,我相信你的朋友并非想要害你,因为圣王和仆腾天壤之别。非鬼医族人极难分辨。”

  曼陀罗道:“老师,想想我们曾经,我怎么会去害你,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图腾,只要我死亡,图腾自然消失。”我想说点别的,我觉得我冤枉她了。我看到理科状元从咖啡厅走出来,看向我道:“老同学好久不见。”理科状元坐下来,用挑衅的眼光看向我道:“我和曼陀罗现在是合伙人,因为股权不同,她是我的老板。”我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理科状元致命一击道:“忘记告诉你,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理科状元用手臂去搂曼陀罗,我察觉到曼陀罗抗拒,但还是挤出微笑道:“我需要一个男人照顾我,你办不到,不表示没有人办不到。”

  我道:“青铜兽面我会托人给你送回来,那一千万用来做慈善好了。”理科状元道:“萧箫,你没病吧,你是不是傻了,你花一千万来做好事,又不计前嫌想和害你的人冰释前嫌。”

  我道:“那你想怎么样?”理科状元道:“开战呀。”我道:“我怕你接不住。”我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理科状元道:“那就试一下。”我的人生空前强大,我的生辰八字前半生浮萍漂泊,后半生富甲天下。

  我道:“希望你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我以为我会生气,但是我居然释怀。因为在上海,想要获取见不得人的情报,我只能去找网兜,但是电话里网兜道:“我现在在南京,三眼在上海。”

  松山江河这个名字气势磅礴,不输给青禾嘉华。我对起名字这块研究颇深。三眼如今今非昔比,不但涉猎物流,而且还涉猎地产和汽车,如果不是我们有交情,我恐怕很难见到他一面。松山江河这个名字,三眼皱一下眉头道:“之前和这家公司有业务往来,背后注资是一家外国投资公司。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让手下人去查一查。”和三眼叙旧,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喝酒喝到大半夜,因为不能开车,三眼道:“萧爷,我让人送你。”

  我道:“不用,我走回去。”我一个人走在街巷,因为凌晨街巷人比较少,我感觉到一直有一个人若即若离的跟在我后面,我快他快,我慢他慢,在过红绿灯时,一辆疾驰的货车直奔我来,这个人突然冲出来,直接将我救下来,看到货车疾驰而过,我酒醒大半。

  我看到电话响了,理科状元的声音道:“是不是吓出一身冷汗。”我看向救我的那个人,三十左右岁,从出尘来看颇有道骨。来人道:“萧箫,师兄的失踪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我这才恍然所悟这个人是道家的人。

  四大道家地师,失踪三人和我都有关,道家多疑的性格,想查到我身上不难,我看向这个男人。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看向我背后的图腾道:“忍的了疼吗?”我点点头。

  道家有一门香咒专门克制法咒,男人从携带包袱里取出一炷香,和图腾比划一下,手腕粗的图腾,男人取出来一把香和图腾相仿,将香点上。男人道:“想好了,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会很疼。”我看到男人倒插香烛,将香烛活生生插在图腾上,皮肉烧焦的味道差点让我窒息,半个小时候,男人含一口药酒,直接喷在我的后背上。插香我都没昏厥,但这口酒让我直接昏厥。我一直高烧不退,男人道:“这是道家特制道香,有诛邪功效。”

  男人突然想到什么道:“昨天晚上开车撞你的人和你有仇吗?”我道:“没有深仇大恨。”男人道:“我给你留下一本道家洗髓经,你背上的烙印一生挥之不去,配合道家洗髓经,可以永久清除图腾。”

  我道:“你呢?”男人道:“我得出海去寻师兄。”男人离开前突然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男人离开后,我去翻开这洗髓经,可能担心我天资愚钝,这洗髓经口诀皆有备注,大周天小周天,洗髓经外有大周天,内有小周天。

  自从那一场车祸之后,理科状元一直没有行动。外国佬回国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道:“萧,我想代理你们中国的汽车,你有办法吗?”外国佬在国外注册一家汽车公司,同时装修4S店。外国佬选中的中国品牌是中国红旗。

  我道:“我有汽车行业的朋友,我可以帮你咨询一下。”我打电话给三眼,说明我的意图,三眼道:“我帮你问一下红旗渠道经理。”我的背慢慢的结疤,等疤掉下来,可以看到一个圆形香烛烙印在我背上。

  2017年,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击败松山江河这家公司。

  第九章:

  得大势者,方可坐拥财富。和十年前比起来,电商已经占领半壁市场,传统经营者苦不堪言,连义乌那些小商品老板都在几年前开始经营电商,每天铺天盖地的都是电商报道,三眼从线下金融升级到线上金融,请的运营管理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在这一点上,我比他有远见,因为我主修互联网金融,而且十年来沉积的那点底蕴开始慢慢借大势起死回生。我在想在什么地方上市。我有几个股东都是浙江人,其中有一个是温州人,这个人很年轻,二十岁,没有高学历,但干起事情来,特别专注,我的助理更是拿到她应得的职务。因为我有一部分的业务和女式化妆品有关,但是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告诉我我们的化妆品开始被时尚女性抛弃。

  曼陀罗在一期电视节目上接受采访,她将化妆品行业暴利剖析的很清楚,和如何运营核算成本,为何几块钱的东西可以卖到上千上万。因为同样经营化妆品,在专柜里我的化妆品开始下架。我不知道外省什么情况,我就去南京德基看了一下。

  此消彼长,我的供应商因为违规操作,不少不合格的化妆品进入中国市场,因为同是一家品牌,我的化妆品成了库存,我每天周而复始和工商税务打交道。松山江河几次出现在电视里,连海外一个单子都被它拿下来。

  开始有国外商家和我解约,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我和我小舅子聊了一下这件事情,我小舅子道:“姐夫,这事不大。”我小舅子在一个剧组拍戏,那个女演员和他有绯闻,在名气上那个女演员很大名气。我小舅子道:“网红效应配合明星效应知道吗?”我小舅子道:“姐夫,你不如转行做传媒。”我小舅子给我解释道:“就像我们现在拍电影一样,以前电影出品方出资,盈亏出品方风险很高,现在电影众筹,盈亏公摊,网络众筹不合法,但有几部电影不是线下众筹拍摄。”我小舅子指了指我的脑袋道:“姐夫,要学会动脑。”

  我笑道:“你其实一点都不瓜。”我小舅子给我推荐了几个网络大咖,都是平台的签约主播,我小舅子道:“只要你让她们在直播间挂上你的商品,那么一定大卖。”我小舅子道:“我有几个同学因为拍戏苦,就干直播了,颇有名气,我给你引荐一下,我再推荐我们这部戏女主演给你代言,要知道我们这部戏开播一定大火。”

  我约了几个网络女主播一起吃饭,我小舅子道:“这几个女主播很现实,你一定要打赏,争取上榜一才有资格和她们吃饭。”我和温州那个年轻人沟通一下,他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结果几天下来之后,这小子开始约女主播开房拍片,后来被刑事拘留,到判刑。

  因为账号是公司财产,我就用这年轻人账号登录一个平台,进入直播间,我看到视频里的女人赶紧给我鞠躬道:“感谢我荣哥驾临直播间,我给我荣哥鞠个躬。”我刷了一串礼物赶紧下直播间,脸红心跳。

  那个小子的马甲叫只会刷火箭的阿荣。我小舅子嘲笑我道:“姐夫你太LOW了。”我和几个女主播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我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女生一直在偷拍我们,而且还在电话里语音。过了一会,我看到曼陀罗出现在餐厅,在我对面坐下来。曼陀罗鼓掌道:“了不起,居然连你都会利用流量了。”我看到那几个网红赶紧站起来看向曼陀罗道:“老板,你们认识。”曼陀罗看向那几个网红道:“你们出来接私活我不反对,但你们一定要看清楚对方人品,你们先出去。”几个网红吓的不敢接话,赶紧跑开。

  曼陀罗让服务员撤下餐具,上一套干净餐具陪我坐下来吃一顿饭。曼陀罗将牛排切小块塞进嘴里道:“有一个项目,有没有兴趣一起做?”我道:“你会那么好心?”曼陀罗委屈道:“我不是坏人,在商言商。”

  曼陀罗道:“字节跳动这家公司听说过没有?”我道:“北京一家公司。”曼陀罗道:“2016年他们有一个项目启动,未来几年会大火。”我道:“你什么意思?”曼陀罗道:“要么干掉,要么加入。”

  我道:“我考虑一下。”曼陀罗道:“你除了和女人吃饭,你还有什么本事。”我指向角落里的那个女生道:“让你的人以后拍我别偷偷摸摸。”曼陀罗道:“你结婚这么多年,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你是不是不行呀。”

  我小舅子道:“这个女人好大的气场,比我姐姐都大。”我这才想到我小舅子坐在我后面,我小舅子道:“对不起姐夫,我不知道那几个网红是你敌人公司签约主播。”我道:“这不怪你,运衰七分不见好,运旺三分锦还乡。”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胆怯道:“是萧总吗?”女人道:“今天吃饭的那个。”我不知道她是三个女孩中的哪一个,女孩说想改天请我吃饭。我道:“就吃饭吗?”她放松下来道:“老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说干嘛就干嘛。”

  我在公司里办公,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要往我的办公室里闯,被秘书拦下来。女孩道:“小心一点,万一我有机会成为你的老板娘,我就炒了你。”门被推开,秘书看向我,我道:“你先出去。”

  女孩道:“老板。”含糖量至少四个加号,我桌子上如果有胰岛素我肯定给她来一针。女孩道:“老板,说好的一起吃饭,你怎么不答应人家。”女孩说完就想往我身上靠,我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有事情要我办?”

  女孩道:“我要离开那家女魔头的公司,她压榨员工。”我道:“你知道我和女魔头的关系一直不好。”女孩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找到你。”我道:“我可以帮你解约,但是离开她你未必会过的更好。”曼陀罗手里的签约女主播很有意思。

  女孩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我认识一个凯子,就是别人口中的老实人,有老实人接盘,日子一定不会苦。”

  第十章: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我的父亲,他有一个威震京都的名字,萧雨霖。我父亲这个人不喜欢开灯,我回到家,打开灯,看到我父亲坐在客厅里,双目炯炯有神,我父亲面前是一柄唐刀。我从未看到如此严峻的父亲。客厅里陌生男人送给我的洗髓经,我父亲翻开洗髓经道:“你在看这本书吗?”我因为紧张,忘记问他如何会在上海。这本洗髓经我仅仅是翻开看了几页,我父亲道:“坐下来,我有话给你讲。”

  我坐在父亲对面,我父亲道:“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已经成家立业了,我很为你高兴和骄傲。”我斟酌父亲的话道:“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会是夸自己儿子几句吧。”父亲看向我指向客厅的唐刀道:“知道这是什么刀吗?”我道:“唐刀。”我很害怕我父亲,并不是因为他强势,他给我的感觉天塌下来,他都敢扛天的人。

  我道:“父亲,这刀你是怎么带到上海的?”如果父亲过安检都可以带刀,那么父亲会有多强大。父亲道:“你不知道9.9包邮吗?”父亲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画轴,打开画轴,我看向画轴里人的肖像,赶紧跪下来道:“萧家不肖子孙萧箫,见过爷爷。”父亲道:“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在祠堂。”我道:“父亲,你怎么把祠堂里爷爷的画像带出来了。”

  父亲道:“你也长大了,有些关于萧家的事情你到了知晓的年龄。”父亲道:“有烟吗?给我点一根。”我道:“我陪一根。”父亲继续道:“你知道你爷爷的死。”我道:“我爷爷死的很冤枉,后来平反。”对于那段历史,我父亲极少提。

  我父亲道:“当年害死你爷爷的那家人在四川出现了。”1976年浩劫结束1980年平反,我父亲的心结一直在这里。我爷爷兄弟三人,两人是同父同母,一人是同父异母,我小爷移居在哈尔滨。我爷爷排行老二,小的时候我就听我大爷爷说道:“你爷爷死于夏天,当时有人通知我时,我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套上车去镇上将我弟弟带回来,因为没有被子,我用草席裹尸,在牛棚里将我弟弟带回家,我不忍去看我弟弟身上的伤,就因为我弟弟说就算死一定要回家,不想当一个无家可归的鬼。”

  我道:“要我去吗?”我父亲道:“四川不是镇上,凶多吉少,更何况过去五十多年,那家人现在如何我都不知道,带信的人回来说很难对付。”我父亲看向我,去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口酒道:“我很欣慰,这么多年你一直太太平平,算不上出人头地,但至少没有给家族抹黑。人这一生太太平平就好。”

  我道:“我母亲知道你要去四川吗?”我父亲道:“你母亲未见过我父亲,但你母亲是个知书达礼的人,知道这一直是我的心结。”我道:“大伯父知道吗?”我父亲道:“自从我父亲去世,你大伯父一个人肩负家里脊梁,将我和弟妹抚养成人,如今你大伯双鬓斑白,这件事只能我来。”

  父亲走后的第三天,大伯父来电话道:“雨霖是不是在你那里。”我道:“在我这里。”大伯父道:“让雨霖接电话。”我道:“父亲出去遛弯去了。”大伯父道:“你不用瞒我了,雨霖去四川了,你说雨霖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逞能。”

  我道:“大伯父,父亲不想让你担心。”大伯父道:“他还以为他人在壮年,可以单枪匹马,马踏江湖吗?现在都共和多少年了。”我听出大伯父的无奈,大伯父道:“你堂哥会到上海去,你和你堂哥去四川,一定不能让你父亲乱来。”

  我道:“大伯父,父亲你是了解,我劝不住,更不敢劝。”大伯父道:“你要气死我吗?”大伯父休息一下道:“到了四川,如果寻到你父亲带不回来,就给军区打电话,说萧震乾要自己弟弟平平安安回小镇。”

  大伯父挂断电话,我堂哥这个人我了解的并不多,因为萧家祖训,长子嫡孙从戎,二子从商,三子从政,四子从文。到我父亲这一辈刚好兄弟四人。谨遵祖训,算是小庙堂之家。我堂哥从戎,隶属沈阳军区。

  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军官。当天下午我堂哥就依照大伯父给的地址,来到我们家。按响门铃,我看到脱下军装的堂哥。堂哥道:“因为不是公事,不配穿军装。”看向我,我堂哥道:“何时启程?”

  我道:“你定。”我堂哥道:“二叔了不起。”我只知道是四川,但是堂哥知道是四川什么地方,要先飞去成都,再搭车。我对于家里的很多事情并不知情,我父亲想让我知道,我自然会知道。就和我父亲在北京如何认识张家人和叶家人这件事,从未讲过,张家人和叶家人同样从未讲过事情曲直。

  我堂哥坐在火车上,闭目养神,如同老僧入定。我感觉到我堂哥面部表情有涟漪,感觉有气流窜周天。我想到道家洗髓经,开始学堂哥运转周天。不知何时,堂哥睁开眼,看到我在打坐。堂哥轻轻道出周天口诀玄机。堂哥声音不大,车里人并未察觉到异常,但我认真听堂哥讲解周天玄妙。

  萧家人有悟道天分,一个时辰后,我开始有汗流出体外。

  我堂哥道:“这是锻体前必经之路。”我看向堂哥,火车到站。堂哥道:“到了。”我们到了比我们居住的小镇小了一点的镇子上,到了镇上,堂哥道:“先寻一家酒店住下来,二叔一定在镇子上。”

  我这才知道堂哥并不知道我父亲具体在小镇什么地方。因为小镇小,我堂哥道:“最多三天,就可以将小镇寻遍。”堂哥是一个军人,向来节俭,想要住宾馆,但是我要求住酒店,堂哥点头道:“随你。”到酒店我要付账,我堂哥拦住我,我感觉到我堂哥抓我的手如同铁钳一样。

  我堂哥用现金付账,我们两个人住了一间双标间,先付了三天的房费。我堂哥道:“小小,你哥是没有你有钱,但我是你哥,你下次再不尊重你哥,休怪我铁拳不饶你。”堂哥先去卫生间洗澡,我坐在床上尝试给父亲打电话,但父亲电话一直关机中。

  第十一章:

  依照堂哥的性格,他会一家家娱乐场所去寻,这中间发生过好几场误会,因为在四川,我不知道三眼好不好使,我给三眼打电话,就看到有十几人将我们围住,其中一个人从狗棚里走出来。这个男人一头板寸道:“叫什么名字?”我堂哥道:“萧山。”那个男人看向我道:“你呢?”我道:“萧箫。”男人道:“兄弟俩,胆大呀,平白无故踹了我好几道门,我这狗场里的狗都让你惊到了,腰子都掉了。”

  男人看向我们皱眉道:“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堂哥道:“白峨眉。”那个男人抓耳挠腮半天道:“白峨眉,这名字有点熟,白家老祖宗不是前两年死了吗?你们找一个死人干什么。”

  我堂哥道:“白家后人也成。”男人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因为什么?”我道:“世仇。”男人用手套敲了我一下道:“没问你。”缓了好一会,男人道:“面子挺大呀,连上海的三爷都打过电话过来,要不是我在上海呆过,承蒙三爷照顾,也不会结下这缘分。白家对吧,交心话,别去惹,也惹不起,白家世代习武,就现在白家能挑出二十来个习武人才出来,和我这里假把式不一样。”

  我堂哥道:“那我一定要惹呢?”男人道:“这几天白家倒是很热闹,来了一个花甲男人,一连打了七场,一天一场,一场没输。要是再赢两场,不管和白家有多大过节,白家都得认栽。”

  男人突然看向我道:“你是萧爷儿子吧。”男人道:“萧爷入川,黑白两道放话出来,不管是谁都不能干涉萧爷这次和白家的世仇,就算是亲儿子来一样留住。”

  我堂哥道:“如果我一定要去见二叔呢?”男人道:“这个简单,先打趴下我和我手下这些弟兄。”我看到那些武痴又开始聚拢。

  男人道:“先拿下你。”男人向我出拳,我堂哥道:“别欺负我弟弟,有本事冲我来。”我堂哥干脆利落和男人对拳,男人向后退一步道:“有两下子,不愧是萧家后人。”这男人学的是长拳,而且到了小成境界,但是堂哥军旅生涯,一直在执行高难度任务。开始男人还吃的住,但是拳怕少壮,男人渐渐吃不消。

  我用酒瓶子指向围拢的人道:“甭想以多欺少。”我堂哥一直未出的腿法一腿扫在男人身上,男人吃不住,就在要摔倒一瞬间,我堂哥去拉了男人一把。男人朝手下摆摆手道:“今天是第八场,如果出幺蛾子就在今天。”男人看看天道:“要开始了,我带你们去。”白家地下拳馆,男人带我们往拳馆里面闯。

  门口一个人拦住男人道:“什么人?”男人指了指自己道:“我。”男人道:“四爷,我们当然认识,可是你这两位朋友脸生。”男人道:“你想说什么?”来人道:“道上放话了,一共九场,今天是第八场,这中间生人不得入内。”男人道:“滚一边去,白家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定。”

  来人跟上来,见我们闯进来,拳馆一个白家老人正在喝茶朝来人挥了挥手。男人道:“江湖规矩,晚辈给你老请安。”我看这人和我父亲年龄相仿,男人道:“今天是第八场,就是这人跟你父亲打。”白家三爷,看向我和堂哥道:“后生可畏,萧家后人非同凡响。”

  我看到我父亲在擂台上,并未向我这里看。时间差不多了,白家三爷上擂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父亲打架,连堂哥都觉得匪夷所思。我父亲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老人,他给人的感觉生龙活虎。

  男人突然拉住我道:“萧家小爷,注意观察擂台,别让白家人使阴招,白家人常干这事,特别是这白家老三。”上半场结束,并未异常。下半场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不对,因为我看到反光的钉尖。

  我大声道:“父亲小心。”我没有想到武术世家白家会这么阴险,我堂哥要冲上擂台去捶白家。男人道:“小意思了,只是阳谋。”我看到我父亲并不躲闪,一只手捉住白三爷手腕,脚下一踢,立刻将白三爷踢跪在擂台上,同时将白三爷的手腕掰断。

  男人道:“这就是差距了,阳谋不可怕,阴谋才可怕,今天第八场白家输了,晚上热闹了,白家一定会寻人剁了你父亲了。”我看向男人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男人道:“萧爷许我日后可以立足这里,我就是好人了。”

  见我一脸紧张,男人道:“放心了,我晚上让人保护你父亲了。”我道:“你是不是四川人?”男人道:“川普就是这个味道了。”我看向我父亲下擂台,看向我和堂哥走出拳馆,我跟出去,男人抬头看天道:“一日离不开江湖,一日就是江湖人。”

  男人突然神情诡异对我父亲道:“萧爷,白家请了不少江湖人,明天一战不管胜败,你都走不出拳馆。”我父亲道:“明天拳赛你别来,对你有好处。”我问我父亲道:“怎么给爷爷报仇。”

  我父亲道:“人已经死了,但是白家子孙还在。明天九场全胜,我会取出你爷爷的画像,让白家子孙当众给你爷爷磕头忏悔。”我堂哥道:“二叔,我父亲的意思让我给军区打电话要你回去。”

  我父亲道:“照大哥的意思办,不过要等明天拳赛结束。”我堂哥道:“好。”

  我父亲看向我道:“小小,不是让你不要来这里。”我道:“我担心你。”晚上在男人的狗场,男人吸烟看向星空对我道:“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父母什么样子,但是看到你父亲,我为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男人道:“明天一战,我会一直守在拳馆外面,一旦里面有打斗,我会冲进去,保护你父亲。”我觉得这个男人不算坏,他让人牵过来一头藏獒道:“这头狗我养了好多年了,我让它咬谁,它就咬谁,因为是我养的。”

  男人道:“萧爷,这些年没少养我们。”我越来越听不懂男人的话。

  男人道:“三眼是不差,但你别忘了白家是四川人,一个三眼还不足以让我推心置腹,三眼的面子我用在你和你堂哥身上,但是萧爷是我一定要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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