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蛋蛋》
这已经是我不知第几次重新拾起颓废兮兮的小资文字了,即使我一点都不小资。
本来打算正正经经写点东西,不再用装逼的顾作忧郁卖弄悲伤的句子去蛊惑那些善良可爱的小女孩子们——当然我不这么做她们照样不会理解我的高尚——我经常提醒她们我是匹拥有二十五种肤色的大灰狼,可是,她们总不相信我。
每次重操就业都显得无比自然,比大自然还自然,哎。因为总不缺少理由,比如失眠症候群啊,崩溃临界点啦,孤独并发症啊,再不济也有个狗改不了吃屎么。
借口信手拈来,所以翻起脸来也总能牛逼轰轰挺直腰杆。
“优雅……恩 你在生活中见到我会有那错觉的 很~~幽雅 眼睛永远是疲惫的样子 一支烟 再也找不到那时照片里的青涩了 不知羞的样子。”——裸
(一)
“来上海么”
“恩。”
“那你抽个空。”
“行,就明天吧。”
(二)
陆游不是诗人,但他浪漫,带点点疯狂。他的口头禅是“再说”,做事不经大脑不计后果,却总认为那是他个性飞扬,并且十分操蛋的把这品质称为“冲动支配行动”。他确实冲动,行动也利落,两年没见的女人发条信息,就让他的心一下飞出六百公里。
飞出那么远却还是看不见月亮的背面。是小麦的句子。这个女人热衷PUNK痴迷诗句崇尚艺术,似乎所有偏僻拗口晦涩难懂的东西都与她沾点边 。她有着惊人敏锐的触觉和一针见血的本事,总是能看似无意地一语点破陆游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更多时候是疮疤。骄傲的陆游被戳地挂不住脸嗷嗷冲过去把女人摁倒在地一阵胡掐乱咬,直到小麦洁白的身子上下一片姹紫嫣红满地撒泼打滚好象一盒点燃的烟花,女人的求饶在男人淫笑中又勾引出一幕幕的不堪入目。
两年前,他们互相诋毁互相攻击地腻歪着暧昧着,一晃两年过去了,也许因为太久没联系,连饥渴竟都显得毫无默契。
回想那个夏天气味奔放身心荡漾,陆游和小麦在各自的键盘上开起爱情一样的玩笑——他们聊着摇滚,聊地下电影,聊海子、骆一和,一叠叠的聊天记录内容张狂模样扭曲,有杜撰豪华的婚礼场景,有炫耀各自的性经历,有探讨神圣地仿佛从圣经上抽出来的话题,一边装内涵一边又换着法子逼对方认俗,笑的累了便开始成段的打暧昧字眼,赤裸裸一大片。
(三)
十点以后的上海迷幻的象个巨大的迪厅,连空气都飘散着让人瘫软的气息。
月光甜蜜地让陆游情难自禁,仿佛看见月亮姐姐妩媚地对他笑着笑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陆游猥琐的勾着背提着臀——他不想让上海人以为浙江佬钱多了没事在裤裆里造碉堡玩。
淫游诗人陆游仰头盯着上海的月亮老半天,誓与月光比荡漾,半晌脖子酸的湿兴全无。记得早年一部蹩脚小说里的一句蹩脚台词,怕等人的女人通常喜欢被人等,陆游心说我日啊我这又不是在等小说里面的人物。
终于小说人物出现了,一点也不浪漫却有点科幻,陆游几乎不能相信她竟是两年前那个喜欢埋在男人腋窝里睡觉的小白兔。
"小麦"
"恩"
陆游冷,冷冷地盯了小麦。一排耳钉触目惊心,两个粗粗的铁圈儿标榜着嘴唇的厚度,以及很容易能延伸到的躲藏在衣服深处的脐环乳环。这个女人是金属做的。一身黑,包括眼珠和发稍,肆意散发着难以企及灵魂的深度,和仿佛只有死亡才能解脱的深刻。
一切小说里的情节和长的很象小说的生活情节都往往能很迅速并且无比巧妙的生活化。
小麦看着陆游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摆酷在几秒钟里崩塌。问了两遍你吃过饭没有,陆游没吭声。两年前,她也总是这么问他的,罗嗦的象个老妈子。只是这句问候倒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熟悉,看来陌生的仅仅是外表而已。陆游印象里的小麦就是这么酷的,喜欢装一副仿佛圣洁的连屎都不屙的样子,但似乎只在他面前才是食人间烟火的,象个懂关心爱唠叨的小婆娘。
陆游心想,这个是爱他的女人。小麦心想,这个是她爱的男人。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陆游牵着小麦的手,两波电流在掌心交汇,蒸腾起一层薄薄的汗。略有不同的是,女人的电流来自心脏,男人的电流来自睾丸。
没完……
(四)
当小麦提着她健美的屁股坐上陆游的肚皮时,他并不意外这个女人的放肆和熟练。小麦两年前还是个画画的,无论言谈举止,内衣款式,房间的布置,以及在床上的表现,都显得很艺术。两根烟。陆游看似无意地躲着艺术家小麦灼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进门时就注意到的床后边墙上那片涂鸦,一坨坨颜料随意的堆叠,看上去象是两头濒死的海马。
艺术家莫名其妙的笑着看着躺在身下这个嫩嫩的还要拼命装出一脸无所谓的小男人,坏坏的把烟灰弹在陆游稚嫩的肚脐眼里。
身上的衣服一片片掉落,几近咽气的海马登时变成了生鲜的乳房。陌生的唇舌交缠在一起,象两头交恶的兽。四排尖利的牙齿相互咬着,吻着。新鲜的津液浸着血丝湿润着两片干涸,那味道不好闻,但刺激。
小麦说过高明的猎人,打来的猎物不吃,慢慢驯化作宠物,可是眼下这只莽撞的小动物几乎让她疯狂。
弥漫着荷尔蒙的梦是香甜的。习惯化装的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在她脸上看到些自然神态。
她是害怕孤独的,却不喜欢被男人环绕,总是偏执的挣脱逃避,去寻找她想要的所谓自由和幸福,只是她的偏执从来没有给她带去过幸福。自由……也许有自由,甚至过剩,变成寂寞,被人遗弃般的失落总是在三点一刻翩翩到来。
一间不大的房子,充满了她一个人的气味。在这里她可以只穿一条古板的大妈内裤在洒满一地的碟片堆里糜烂,可以把自己埋在Damon Albarn迷茫的嘶喊里发呆,可以无所顾及的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摁在手腕上,享受发臭的皮肉在阵阵灼痛中能让她浑身颤栗的快感。
这和陆游的晃荡生活隔了仿佛两个太平洋。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陆游从来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怜爱,他紧了紧怀抱,很惬意地听着女人被勒的喘不过气却又不愿醒来在梦里幸福的恩哼呻吟。
不知道刺猬是怎么拥抱着睡觉的,小麦光着身子蜷作一团,微红色的条形肌肉藏在紧绷的皮肤下面暗暗使劲,仿佛是在抵挡什么,又象是在保护着什么。
陆游很喜欢她那种寻死觅活的状态,总是觉得背负太多压力的样子,好象一直在反抗什么,然后才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点点生气,很暴烈的懦弱着,活着。
她自己也说过,她是个很作的女人。
“你怎么不抱我了。”
“没感觉。你身子是凉的。”
“没感觉你还跟我做。”
“做的时候有感觉。”
“你找个橡皮人过算了。”
“恩,我也想过,去订做一个,有鼻子有眼睛没嘴巴的。”
“嘴巴为什么没有了。”
“怕她吵,女人没嘴巴就不会吵了。”
“如果女人的嘴巴只用来接吻和唱歌那该多好。”
“真想把你掐死。妈的。快给我点根烟。”
“恩。”
“如果女人可以那样的话,那我也希望我男人的小弟弟只对我一个人勃起。”
“你男人的小弟弟都喜欢到处乱勃么。”
“你的手老实点,口臭男。”
“你管不着,大屁股。”
(五)
艺术家的聚集地。
上海的DJ有一半是GAY,另一半是GAY的同伴。他们放的音乐让陆游浑身不自在。
认识几个在学打碟的哥们,他们一般有两个特点,一是怎么学也学不会,二是学会了也就是为了摆酷把把小MM。专业DJ是个很有SIZE的行业,他们的乐感暴强手指灵活,摸摸唱机就能搓出一张很好的碟。有些三流DJ,都喜欢贪图省力在网站排行榜上找那些畅销歌曲,然后用一双同样灵巧的手,生生把那些好音乐混的不伦不类。
陆游被不伦不类的音乐包围着,提着瓶可口可乐百无聊赖呆坐一边显得和那帮红男绿女格格不入。酒吧装饰很独特,顶上挂着很多暧昧的小玻璃片,流光异彩的吧台和酒架,形形色色的空瓶子光芒四溢。酒吧里的空气是红色的,陆游是灰色的。
属于夜晚的伪艺术家们在这里聚集,思想撞击灵魂交配。他们模样张狂神情怪异,在放荡的尖叫声里放浪形骸,他们打扮出格行为乖戾,在迷幻的电子乐里遗世独立。
美女多。琳琅满目。
噪音骤停,表演节目开始了。台上坐了三个中年男子,拨弦弄琴低吟浅唱,专注隔绝了嘈杂,旋律来自远方似乎又简单熟悉,难以言喻的感觉。几撇睿智的小胡子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仿佛男人都要被他们迷住。
陆游天生不适合酒吧夜店,怕吵,又不喜欢喝酒。他也不想呆在这种地方,是小麦把他撂这里了,说是要去见个客户,鬼知道。
陆游无聊至极用脚尖刨着地,犯贱的把二十八块一杯的可乐一点一点倒在烟灰缸里磨啊磨终于磨出脏水来了又一阵子恶心。他最经受不住考验的就是耐性,他已经忍无可忍,可他竟连假装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小麦,又矫情的低下头盯着那个烟灰缸。
“你怎么还喝可乐呢。”
“我喜欢。”
“可乐杀精的,无后为大,你小子小心了。”
“死光了才好,省的天天晚上喊半夜那么累。”
“去你的。我去拿酒。”
小麦的扮相不耀眼,但一身黑色还是很容易招徕来那些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绿着眼睛的苍蝇。搭讪者络绎不绝,小麦来者不拒,陆游心里不爽于是沉默是金,半小时后,陆大少爷已经憋出一辆宝马了。
那些人都认识小麦。大家都是玩艺术的,他们交谈甚欢,没他陆小孩什么事,可要命的是他们在跟小麦搭话前总会十分有风度地先敬一杯,还要顺带上他——这小子不会喝酒。三杯下去就已青筋暴跳一副准备找人打架的模样。小麦只在喝酒的空当瞟几眼陆游,好象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她总是那样,心里有话不说,目光乱射,喜欢让男人去捉摸。
那些苍蝇有一个共同点,都很擅长装逼,一开口就是巴赫《勃拉登堡协奏曲》第二部第一小节里那个无以伦比的跳跃啦,或《乱世佳人》中费雯丽同盖博那一记惊世骇俗的亲吻啦,有的比较含蓄,知道编个不那么老土的句子上来搭讪,有的比较直接,上来就问,“美女你摇滚吗”。
“我摇你妈。”
(六)
喝醉的陆游通常不是陆游自己。那种眩晕的状态总会让人不禁卸下面具,摇身变成潦倒文人落魄诗人或兴起的演说家或半月没嫖妓的花和尚。
小麦十分不解风情地只顾自己喝酒乱瞄跟着音乐摇头晃脑时不时掏出小镜子自恋一下,陆游极其受不了女人照镜子时候那种超然欠扁的神态,看着自己脸蛋啧啧啧啧个没完两眼放射着欣赏维纳斯时才会有的绿光。
访客依旧络绎不绝。陆游的浑劲渐渐被酒精发酵,面红耳赤瞪着那些轮番上来冲小麦挤眉弄眼的老小子,一脸战斗状态下的关云长。艺术家们一般都要坚守一点秀才遇到兵的风度,渐渐的自讨没趣的人少了,小麦周围少了艺术气息的环绕,神情姿态顿时自然了很许多。
只是摆脱了艺术的小麦依然没跟陆游有太多交集。陆游木然盯着那杯啤酒,看着那一个个无中生有的气泡可着劲的吸气膨胀等肥到一定程度便纷纷冲向水面,破裂,灰飞湮灭。跟人一样贱。DJ很懂耍音乐,开始放起了慢摇。啤酒换成红酒,有品的酒吧一般不会彻夜都放那种震耳欲聋的舞曲挑战客人的体能跟肾上腺。
陆游装了会深沉,抬头看见小麦侧着脑袋侬阿撒地接电话。酒吧动陆陆续续地成双结对携手离去,奇怪的是里面相当一部分是俩男或两女。小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听着音乐东张西望。
当那个白衬衫西裤的中年男子走向小麦时,陆游还以为那是她爸。原来这就是小麦时不时在他面前提及的那个男人,陆游名义上的情敌之一,一个画廊经理,也是搞艺术的。不过穿着倒是一点都不艺术,以至于在一旁戳了老半天陆游都没料到他就是小麦口中的那个“迄今为止最喜欢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爸爸,女人的丈夫,大她十岁,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钱包和蛋蛋都还鼓囊的年纪。
那男人很有意思,直勾勾的盯着小麦,却收着目光不向小麦身边的陆游投放,脸涨的象颗浸饱了醋的蒜头。陆游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坐在一旁等待冒泡肥皂剧上演,他对这个传说中的上海小男人十分有兴趣,他才是小麦的男主角。拜小麦的烂漫天性所赐,这是个超级蹩脚而且极其难把握的角色。笑,幸灾乐祸。
“我找了你两天了。”那炮灰终于开口了。
小麦果然是天生的戏子,挂着和蔼地无比自然的笑容反问了句你是谁。
“我去你公司找你了,刚刚去你家了又没人。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找我什么事。”
“你听我说,那天我实在是脱不开身。”
“恩,那你看见了,我也很忙。”小麦笑着把手搭在陆游的肩膀上。她已经入戏了,这举动还是出乎男人的意料,两片尴尬从他们脸上扫过。
“你跟我回去。”小麦轻蔑几句话就让那男人陷入窘迫,再和气的小男人尊严扫地也会受不了,明显语气开始加重。
“回哪里。去你家么。”小麦还是冷笑,弯成弧形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挑衅的光芒,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口。那姿态,好象三两下摆平了后宫的女皇。
(七)
这个号称不夜城的地方后半夜还是会变的清冷,各式各样的旅馆夜店收容了游弋的灵魂。小麦抱着肩膀若有所思,脚步却十分有目的的从一条街拐向另一条街。后面几米处跟着个形容委琐貌似尾行小男人,他是陆游。
街边的树茂密的几乎将马路整条盖住,很多枝桠都伸到了两旁房子的窗户,都是不知名的树种,看上去不象是传说中的法国梧桐。陆游只认得法国梧桐。陆游想人行道上应该种那种很乖巧的长到一定程度感觉自己差不多高了就会停止生长的树,两年前,陆游跟小麦租住的小屋前那条大街上就种了这样的树,模样朴实,生长周期平稳地近乎神奇。
两年前,他们俩就跟那些忽然停滞的树一样,一段甜蜜温馨的小破烂感情毫无预兆的被悄然扼断,连句嚷嚷都没有。好象一本烂尾的默片,没有起伏没有跌宕平淡期匆忙收场,留一个未完的结局等待续集,和一坨当继续不了时可以用来自慰的回忆。
“上次我借给你的钱,算上利息该有一千二了吧。”
“恩,那点利息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我个整的就行……”
“我要是生个孩子该叫麦小陆好呢还是叫麦小游好。”
“叫麦狗蛋吧,反正是你孩子,谁生的谁养去……”
“我把我妈气的心脏病发作,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还觉得很可笑……”
“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高深莫测了你不过是个想冲破现实无奈自己又养不活自己看上去强悍实际上懦弱的不行还要装作没心没肺咧着嘴玩抑郁的小破孩!”
“我目标太小,上帝总不眷顾我,躺在大街上都没人踩我。”
“你又没给上帝塞过钱,凭什么非要上帝眷顾你……”
“我很享受这种孤独……”
“呵,喜欢扮狼的人才会把自己装成很孤独,可明显你道行不够,真正的孤独高手一般都是装的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孤独。”
两个人象背剧本台词一样对着几年前的本子里的话,却几乎只字不差。小麦给了陆游一个熊抱,脸上难得洋溢出这么动容的神情,“亲爱的,你的记忆赶超神童了。”“你也是啊,神婆。”
“那我们再来热恋一下吧,老规矩,我拉你一只手,你右手放进我屁股兜。。。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的大马路上,昏暗路灯又从地面上射出两年前那一对淫邪的背影。
(八)
“你是不是要走了。”
“恩。”
“走之前,你得说一句你喜欢我。”
“不行。”
“算我向你借的。”
“不借。”
“妈的。”小麦一把扔开陆游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掀开被子坐起点烟。
陆游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想没,小麦好象预料到陆游隔天要走,要做个了断似的绑着陆游的脖子扑腾了半宿。
陆游伸手要烟,身体空虚心里发虚,“这俩字不值钱,给你也不真要。”
“废什么话,我又没要你给。”
“我要是说了,就不会走,不然,就算说了也是骗人。”
“你走你的,谁稀罕。”
“恩。”
“喂,你喜欢我么。”
“不喜欢。”
“哦。”
(九)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他的破桑的。昨晚跟小麦的对话毫无意义,最多也就是催生我想走路的念头。我非常讨厌女人做完爱后眯个自认为很迷离的眼神像谈条件似的跟你提一些四六不靠的事情比如假设或者承诺或者一些甜言蜜语什么的。我稍稍犹豫了一下,确实不靠谱。我跟小麦的那点破事,早两年前就飞灰了,或者根本就谈不上发生过。好吧,把戏做足,它也只是个未完成也没后续的故事。不是任何一本土的掉渣的爱情小说都能让那些情场老手看到第三页就能猜想到结局,刻意的惊喜算不上惊喜,那些让人猜不着想不透的结局往往就是普普通通老老实实发生的一件小事,开始到结束,或者它连勉强都算不上是个结局。我只记得当时车里气氛很凝重,当然不会是因为我要走了才变的凝重的。一个男人自做多情的跟另一个男人暗自叫劲而已,原谅他了,是爱情让这个小男人一把年纪了还在那里耍天真。那哥们开车动作严重变形,换挡动作跟耍煤球棍似的惊人的眼花缭乱。小麦若无其事的坐在我旁边专心致志往脸上扑粉。她应该坐副驾驶座的,我寻思,干吗坐我旁边,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这不是在激化矛盾么。那破车一直在加速,马力强劲地完全不符合它外观上的破败和驾驶它那个小男人的标准肾亏相,我顿时有点慌,手心冒汗胸口崩崩乱跳,妈了逼玩艺术的都是疯的,天晓得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把车开到杨浦大桥外边去。路两旁的车一辆接一辆的向后倒退,快的好象只有半个瞬间,让我来不及向他们呼叫救命。我憋了几公里的终于绷不住了说哎大哥我就前面靠边停下,是死亡的恐惧让我屈就地叫了他一声大哥。就见那车十分赌气的在马路中央缓缓停下,然后我十分开心的下车了。我其实感觉不到自己的表情,只是画面里看到我,这篇小说的男主角——陆游陆大少爷,是笑着下车的。恩。还有一点篇幅原本打算留着抒情,想想也罢了,抒情也得有情可抒才行,我确实没。只记得陆游下车后只做了两件事,十分不舍地冲小麦笑了笑,目送她消失在小男人的车窗里,然后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我到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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