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鸡——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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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声)

  奇 鸡

  甲:你看我是干什么的?

  乙:(摇摇头)我看不出。

  甲:你闻一闻我身上。

  乙:(闻了甲全身后)还是闻不出来。

  甲:真的闻不出异臭味?

  乙:闻不出。

  甲: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养鸡的。

  乙:养鸡专业户,现在发大财呀。

  甲:我是发了大财了,可不是靠养鸡,眼下的鸡蛋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现如今的城乡人都食得起这不堪一击的小玩艺儿了,因为农民节余的粮食如山,养鸡场如潮水般的猛地涌来,养的鸡如天上的星星数不清,鸡卵似山地的沙子一样多,世间再稀罕的东西多了就不金贵了。

  乙:那你靠什么发的财呀?

  甲:我靠鸡呀。

  乙:你不是说养鸡下蛋发不了财吗?

  甲:是呀,我的饲养场养了三万只鸡,下的那一筐筐的蛋无奈中也就随行就市了,像青菜一样的价码扔了出去,有的还让鲜菜压个价码儿,一年下来除挣个辛苦和鸡屎臭就弄不到几个钱,这样我也看不起鸡屁股出的果实了。

  乙:还是,说一千道一万我问你到底是靠什么发的财?

  甲:我不是说过嘛,鸡呀,我正在准备改行不再喂这东西时,突然奇鸡出现了。

  乙:奇迹,什么奇迹?

  甲:奇鸡,不是奇迹,而是奇鸡,你看我也说不清了,我说的这不是奇迹那个词,而是个奇怪的鸡,是我喂的一只奇鸡创出了举世睹目惊天动地的特大奇迹,我说出来你可能认为我编一个无根无据没边没沿的天大笑谈,可是连我都觉玄乎不能相信的事竟变成了眼前千真万确的事实。从此,我小日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过成了大气候,到目前我的财产算将起来,不瞒你说已到了这个数了(伸出三个手指头)。

  乙:三万。

  甲:(摇头)不对。

  乙:三十万。

  甲:(摇头)不对。

  乙:三百万。

  甲:(摇头)不对。

  乙:(使劲瞪眼)不会三千万吧?

  甲:(摇头)再猜。

  乙:(眼更大嘴更大)莫非三个亿?

  甲:你算猜对了,世上如有个人收入排行榜,我自觉名次会良好的。

  乙:哎呀,你讲的能挣这么多钱的是什么鸡呀?

  甲:母鸡一只,会下蛋的母鸡。

  乙:就一只母鸡能创这么大的收入?

  甲: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也多亏我是伯乐,善于发现和利用奇鸡。要说这只奇鸡小时与它们的同类一样也没有什么超凡脱俗之处,可是后来越长就越显出了与众不同的优势,到了成年时发福得体壮似鹅、毛白如绸,又红又大的冠子像一团在头顶上点燃了的火炬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真的在数万众姐妹中脱颖而出的一天天拉大距离,大有鹤立鸡群和众星捧月之势。

  乙:你说的是个啥鸡呀?

  甲:是呀,有些鸡就说了,长得再漂亮不也是个人喂咱,咱下蛋,为人类做贡献的鸡嘛,有何大惊小怪的。可是我始终注意了这只不寻常的鸡的一叫一鸣,一动一行,仔细观察它的成长过程,成年时果然它下的蛋就显出了强项,那叫声也与众不同 了,我顺着它不同凡响的女高音幽扬宛转的呼喊,拿起它的蛋这么举目一看。

  乙:这只鸡的蛋是个什么样呢?

  甲:它下的蛋与别的蛋就是异处很多,这枚蛋是两头翘起像古时的大元宝,一种喜人的美观大方招财进宝样,再打开是双黄,双黄的蛋在我们养鸡场是不稀罕的,可是你说往下发展就越来越复杂了。

  乙:怎么个复杂法?

  甲:怎么个复杂?我告诉你,这只鸡下的蛋竟一蛋有一蛋的变化,个体越来越大,而且一枚比一枚白,里边的黄也越来越多,最顶峰期皮白就像唐山产的白瓷碗,白里发青,一个近有甜瓜大的半斤重量,打开一看你说咋的?

  乙:咋的?

  甲:里边竟五个蛋黄。

  乙:什么,五个蛋黄。

  甲:对,每个蛋黄如早晨刚升的红太阳一样透着金闪闪亮晶晶的光芒,一小堆儿牵连着如奥运五环一样挤在大海碗里,煞是美丽壮观。

  乙:哎呀,真有这么漂亮的鸡蛋?

  甲:从我发现了这只奇鸡,我的眼睛就如油灯让火柴点燃,忽一下亮了起来,我就朝思暮想要充分利用奇鸡,让它得最高荣誉,拿全球金奖,进世界之最大书。

  乙:就这么个鸡你想这么大能行?

  甲:凡事只有敢想才会成。俗话说:人有多大胆,鸡有多大蛋。

  乙:人家哪是以前说地产量的口号,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看你用到哪里去了?

  甲: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奇鸡创了奇迹,就一鸣惊人了,我就让它上报上电视了,这一报一电就声名大噪了,这阵有许多有钱有势的人慕名拜访我的鸡来了,有的要买我奇鸡,说鸡有多大给金块子多大,弄个金鸡换奇鸡,我不为所动,便摇摇头打发他们走了;有的人还弄洋闪,打着上头保存收藏的旗号索之,我不怕吓唬,便摇摇手让他们一边站去。

  乙:那你想咋样?

  甲:我想大的,野心很高也是很远的,不说像个天狗将个月亮吞吃掉,但给多少数我是不足的。你说给价再高不也是一次受益吗?无论多贵也是个死数了。我要充分利用奇鸡的特异功能,培养它表演天份,让它登上舞台去发展。

  乙:笑话,这鸡怎么登台怎么表演?

  甲:看了吧,没有发展开拓的眼光吧,如我那鸡放在你手里就彻底玩完了。我就让它在众人面前亮示下巨蛋的洒爽英姿。我琢磨着现各地不是时兴过这节搞那会的弄什么庆典吗?

  乙:这不假,各地我听着都有什么节,过这花呀那菜的节,赶什么纪念今日呀追那个古代呀的会,我听说这风势都刮到小乡小镇。

  甲:对呀,有的地方为了鲜艳风光,花多少钱不论,能请上出大名的好角色就行。

  乙:你那鸡有什么大名?

  甲:我那鸡在世界刊物上电视上都挂了号,名扬四海的鼎鼎之最哪个敢比,这不是古今中外仅有这么一个特角色?

  乙:是呀,下这么大蛋这么多黄的鸡我也是头一次从你这里听见。

  甲:于是乎,我就为鸡雇了一个化妆师,像打扮出嫁女那么精心包装设计它,奇鸡本身就一片年青的漂亮和刺眼的丰腴,再让化妆师一根一根的将它的羽毛锔了各种色彩的油,这时再看奇鸡。

  乙:什么样了?

  甲:就像锦上添花一样变成一个什么也像什么也不像的鸟了,看上去真比雄孔雀优秀艳丽,就像是人们心目中虚无缥渺的凤凰一样迷人可爱了。

  乙:这样让你一说是喜人,那就快让它出道吧。

  甲:开始知名度受了局面的限制,呼声还不是那么遥远强烈,出场费我是不敢多要的,表演一场是按下的蛋黄计价,当然奇鸡不是每个蛋内都五个黄,我们的合同 一黄两万元,不足三黄不要钱。

  乙:那怎知蛋里有几个黄呢?

  甲:我们是当场将生下的蛋砸开让观众看,当然还时兴现如今有证人证示。

  乙:这也挣不了几个亿呀。

  甲:后来电视报纸一个劲播放宣染,这样邀场就成了像从前用票购物一样排队供不应求了,我就水涨船高,不再按黄计价了,我就开始抬头向上瞒天要价了,每出一场最低作底开价十五万元,表演中每黄再加五万元,这样票子就像长江滚滚流水哗哗地进入我如水库一样的腰包。

  乙:这样你可是大发了。

  甲:我记忆犹新的是长价后的第一个户是一个大市办了个服饰大节,我向他要出场费二十万,在鸡表演前,我将一兜子钱在奇鸡面前抖了抖,你说怎的?

  乙:怎么了?

  甲:奇鸡看了这么多钱就咯咯地敞笑了起来,浑身毛炸起,一个劲地颤动,脸上是那么的愉悦,随机在舞台中间蹲下来卖力的表演开来,约五分钟,竟呕出了个特大蛋,化妆成马戏团小丑一样的我举着蛋拿着个大碗在舞台上手舞足蹈好大一气,接着当场打开蛋让人们一看,这次竟六个黄,看的人群先是目瞪口呆傻了好大一阵子,等缓过神来时又都像疯子一样狂呼乱叫着,这帮子人什么过火的口号都冒了出来。那次虽挣了五十万块,可也将我吓了一跳呀。

  乙:挣钱还害什么怕呀?

  甲:我不是怕钱扎手,是观众真敢瞎折腾的乱喊什么呀?如这些吹捧过火的诳语让认真的人照了去录下来,砸了我饭碗不说,岂不把我推向多数人的对立面。

  乙:这你甭怕,反正也没人去计较,人家不怕脏了嘴就爱怎么吹就去让他们吹去,事是实的,反正你没弄虚作假胡弄人们,以前不也有许多这功那力的上过台吗?那还是蒙人的呢,再说你不但实际,而且口号又不是你收买煽动人们起哄,越吹大越对你奇鸡有好处。

  甲:这算你说着了,以后呼声越来越高,对人们加官封爵的喊叫我也不在乎了,我在人们的捧场中昏昏然飘飘然了,奇鸡也作起秀身架逐渐高了起来。

  乙:你说说高能高到个什么度数?

  甲:我所知道的外围情况是一般的平头百姓看不到精彩动人的表演了,有的单位雇奇鸡去在影剧院演出,一张门票卖到二千元。

  乙:哎哟,可不贱。

  甲:我不管他们得多少利,反正税我不负责,每场纯捞,下蛋最差的场子也没掉下三十五万。钱这东西让人腰板直挺,拱得我说话冲,有这资本,我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摆起了谱,去小地 盘演出时,我就仰着脸说出一些尖刻的条件。

  乙:哎,你等等,你还有哪些尖刻的条件?

  甲:这么说吧,小地盘请首先明确不准录像录音放给人们看听,这小地方会掉鸡价贬低鸡艺 ;再就是奇鸡不能随便与领导合影,我怕他们拿着合影到处炫耀抬高自己;三是安全保卫必须到位,迎来送往要有多名保安,防止追鸡族们起哄闹事。

  乙:这也对,奇鸡也是吃年青饭的,就像人们迷恋春天一样,到了鸡老毛黄无可奈何花落去,翅也炸了,脸也皱了,身子也不灵便了,各处都失去光彩,就是再有力气下巨蛋也很少有人看了,故而必须保护好鸡,还要掌握有力时机,趁人们追鸡星热,就多出场次,不管什么节会,只要给高价就是在厕所表演你也应在所不辞。

  甲:可是挣钱也不完全顺心,有一次在一个省会演出就遇见了一位女邪名角,这人就嫌我奇鸡压她一个码出场在她前边钱比她挣得多。这样我就与她争执了起来,我就说咱们艺人都是为钱而走到一起来的,和气生财,你在后边演出是压轴。可是不管我怎么说这名角就是不愿与我奇鸡同台演出。我也烦了,就让演出单位谁去谁留拍板定音,她这种角色遍地皆是,一抓一把,可我奇鸡在世面上就是独一无二的绝角色了。单位终于将那个高傲的名角辞掉赶跑了,我赢了,我知她们名望再高也战不过我奇鸡的。

  乙:好,我也烦那种牛逼哄哄的演员,可是现在德艺双馨著名艺人又有多少呢?你可千万别做那种一切向钱看的艺人啊,钱多了也别不知姓啥了啊。

  甲:你说名利我也真有了,几年下来,奇鸡给我挣了个金山银山和海内外人人皆知的鸡头的美名,奇鸡给我创了效益,带来了名望,咱这可不能忘本呀。得来可不易呀。

  乙:对,是多亏奇鸡给你打了天下。

  甲:所以,我也没亏待这位异类朋友,后来我给它请的有厨师、化妆师、训练师、服务师等十名,这些人的前边都挂特字,不特级的挡次是没资格伺候我那奇鸡的。

  乙:我再问你一个事,那么你养鸡场还开吧?

  甲:开,不过到这份上别的鸡我就顾不上了,下不下蛋也无所谓了。可是,它们看我这么好的对待奇鸡就都眼馋了,咯咯的不生蛋罢工提开要求,就说我有偏向给它们待遇低了弱了。

  乙:这如摊上我我也闹。

  甲:我听到它们吵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瞎喳喳吗,不干都滚蛋,再胡闹都让你们下岗,你都不瞧瞧自个的本事,你们谁有能耐下个五个黄的蛋看看。

  乙:这是下不来。

  甲:你们不行了吧,这是真功夫,你们谁也甭眼红,就你们这群每天去让吃人参果仙寿挑也不会创出奇鸡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来的,因为你们没长那么大的腚眼。

  乙:快算了吧,咱别说那些平常鸡了,我这一句引出你这多话,咱还是再回来说你的奇鸡吧。

  甲:金秋,是收获的时机,也是一年中最让人企盼的激动人心的季节,这阵许多地盘蠕动不安了,让票子撑得就开这会过那节的。你说有的乡多种了几亩黄瓜就发烧了,就大张旗鼓轰轰烈烈过什么黄瓜节,一年全乡黄瓜所获不够我一次出场费。

  乙:可是这帮子人胆大,敢投入。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这是拿老百姓的血汗钱当儿戏。

  甲:这一年胜似一年的滚动趋势我奇鸡就接应不暇大有用武之地了,但是奇鸡有一点不跟形势。

  乙:哎哟,这奇鸡给你挣这么多钱还说不跟形势。

  甲:不跟,再好也有缺点,再美也有不足,这真让我有点失望。

  乙:到底是什么不跟形势?

  甲:那就是喂得再好也是两天一蛋,吃好了不过就是蛋大点黄多点,但怎么也催不成一天一蛋的令人可心的硕果。

  乙:这样是有点让你着急了。

  甲:我真急呀,这是什么,这就是耽误了成捆的花花票子。

  乙:那你赶紧想法呀。

  甲:我做梦都在想呀。我就与服务生们开会了,严格要求他们在各方面加大力度伺候,尤为厨师,食谱重新搭配,菜由八个增到十六个,再加点激素。其次是催眠师每晚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奇鸡划拉着它的毛让它安眠,看能不能再上一层楼,创一天一蛋的辉煌。

  乙:哟,这么加大力度的俸养,一定会创一天一蛋的奇迹的。

  甲:这天有一个县过苦瓜节,来邀我的奇鸡去演出,我说可能不行,因为苦瓜节订的这天的前一天应了一个市开贸易订货会的演出,我怕连续作战奇鸡体力不支,如下不出蛋来就玩砸了,我滚蛋不说,还会赔偿人家对方损失的,我准备推辞,你说那个县来的经纪人咋的?

  乙:咋的?

  甲:他求名鸡心切,一下子甩给我出场费三十万,并讲下蛋后每黄按八万付款呢。听到这,看了钱,我心血来潮,眼像狼见了羊羔发了绿光,我头脑一热,抓上钱,当场就拍了板订了合同。

  乙:你签了合同那可下蛋不下蛋都得去了。我看这事有点玄。

  甲:对呀,市贸易订货会演出以后,我为奇鸡能在第二天接着下蛋,就让厨师加大鸡的喂量,每道菜里加了这宝那液这银那金的一些滋阴壮阳的补品和药物,果然鸡食后精神明显见滋长,一脸的红润,一身的幸福,兴奋得一夜未寐,到了演出前她实在吃不进去了,我又让厨师用匙子硬灌进去了许多,鸡的姿态就非常灿烂,就十分的雄伟,嗓子如公鸡打鸣样一个劲的咕噜。

  乙:我看这么一喂,可能有门。

  甲:中午出场时,奇鸡真的超水平的发挥,且十分的投入,平时演出是像个贵妇人迟缓的扭动走几步就接着蹲下生蛋。

  乙:这次呢?

  甲:这次可厉害了,先是跳起探戈、芭蕾、摇滚、迪士高等一个比一个激烈亢奋强劲有力的舞蹈。

  乙:鸡还会跳这么多舞?

  甲:我也不知它从哪里学来的,反正我没教它,这可能与在同台演出歌唱演员伴舞的或跳舞的人学会的,反正路子是一模一样的,那姿态特优美(学一遍)。

  乙:好了,别学了,奇鸡这么一跳不把观众跳乐了?

  甲:何止是乐,我也和奇鸡随着乐曲一套套得意忘形地蹦达表演着,引来了人群一阵压一阵呼天喊地的疯狂,我奇鸡在一片翻江倒海的欢呼声中换了新招数。

  乙:又创什么新科目?

  甲:只见它猛地双翅一展,扑棱一下腾空而起,像老鹰一样向剧场上空飞了起来,全场人的脸比下蛋的鸡还红,映照的剧场像炼铁的铁液一样翻滚,人们都蹦跳着仰天怪叫,我看着鸡飞着也随下边的人群蹦跳着落泪。

  乙:这不变成了飞机了?

  甲:比飞机表演得还好。有时超高空有时低飞行,有时快速有时停,有时直如箭有时弯似龙,有时高声悦耳的叫有时低音小声的鸣。它在飞着时还常与特酷的少男握手多次。

  乙:当你这么一说,我也激动地掉泪了,这奇鸡可真神了,这不将技艺发挥到了极致,将人们情绪煽动到了极限。

  甲:是呀(接着脸哭丧了),当奇鸡绕场三周后突然如火箭一样直冲舞台扎将下来,落台后便趴了下去,我开始认为这是它关键振奋人心的下蛋一幕即将表演,我后来瞪圆眼一看发觉奇鸡有些反常不对劲。

  乙:(脸也沉下来)怎么了?

奇鸡——相声

  甲:怎么了,它每次生蛋是蹲着的,这回怎么趴下了,我正疑虑间,突然它头一扭,翅一伸,毛一炸,身子向前一倾躺了下去。

  乙:哎哟,不好。

  甲:我见势头不对,忙伏下身子观之,再见奇鸡脸白了眼闭了一下子没气了。

  乙:真的一命呜呼了?

  甲:我猛扑到奇鸡身上放声大哭 了起来,“奇鸡大姐呀,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心再让你今天来,你连续接客哪能受,我自找杀鸡取卵遭祸灾。”我使劲捶打着脑袋说:“我好糊涂呀。”

  乙:(擦着泪)蛋没下出来还累死了你那宝贝鸡?

  甲:是呀,办苦瓜节方的经纪人见了蛋没下出戏玩砸了的情景后就不依我了,他上来蹲在我面前不但不安慰我,还要我退回三十万出场费后再赔三千万丢场损害观众心情费,我痛苦的蹲在鸡面前哭着说:“俺说不来,你非加码让来,我的奇鸡是你累死的,你得赔我奇鸡。”

  乙:对,你这话说到点子上啦,是应该让他们赔。

  甲:正在争吵中,你猜怎么了?

  乙:怎么啦(惊恐状)?

  甲:只听轰的突然像十磅的重型炸弹一样一声巨响,接着从鸡屁股发出一枚像足球大小让血裹着的“炮弹”喷了出去,舞台上的奇鸡也没了,飞了满台的血肉和鸡毛,可是这枚巨蛋直冲向在看台前头中间坐着的一个戴眼镜的中青人的秃顶上射了去,到了秃头顶上又只听咔嚓一声响,秃头顶被飞蛋击昏趴在桌子上,一头的蛋清不停的滴落着,可那蛋黄都快速的滚进了秃头顶面前的水杯里,水全被挤了出来。

  乙:哪你快下去看看蛋黄呀?

  甲:是呀,我忙飞身跳下舞台,走到秃顶面前端起杯子,使劲擦了把眼一看,哎哟。

  乙:蛋黄准不少。

  甲:你乍知道?

  乙:我听你这哎哟的动静不小。

  甲:让你猜对了,透明杯里满是蛋黄,我仔细数了数,里边竟有八个黄在不停的晃动。

  乙:这你可又逮着理了,不能轻饶了他们那个县。

  甲:我接着一指还在台上那个与我争吵过的经纪人说:“这次你还得再给我六十四万蛋黄钱呢。”

  乙:他能给你吗?

  甲:不给还行,我们有合同呀,台上的经纪人下来看了看无话可说了,他又老老实实地点给我六十四万。我捞了九十四万元钱我也没离开苦瓜节。

  乙:你还干什么?

  甲:干什么。我又上告了,我的鸡有多大价,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我又提出巨额赔款的要求。

  乙:那你诉讼索赔多少?

  甲:多少,反正我诉状上的那个数,不让这个县倾家荡产才怪呢,我让你们逮着老百姓的钱瞎折腾办什么苦瓜节,这次真的让你们正儿八经的尝尝苦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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